Doing Philosophy: From common curiosity to logical reasoning
导论:哲思即本能
基于哲学的logical reasoning 并不是脱离于现实的超验方法论,而是人类自身的一种思维本能。日常中针对丰富多彩的问题进行深入思考的解构过程便体现了人类哲学思维的现实运用,就算是内心主观的笃定问题也无法超脱出哲学的范畴。哲学于现实之中发挥着有益的作用(如人道主义对人权保护的指导),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危险性(如极端怀疑主义针对任何常识创造的人为迷惑)。
传统哲学中,哲学家以一种非常普遍的方式试图理解每个事物的本质(xx是什么?)。哲学与科学并不互相分离,更不是互相对立。从自然科学历史发展的角度出发,自然哲学使得某些可认识的事物成为现代意义上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但自然科学发展出的以科学实验为主导的研究方法反过来造成了哲学方法的危机。哲学的历史由此转入怎样对这些危机做出恰当的回应。
人因常识立法
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哲学,都需要从常识出发并超越常识,对常识的断言和质疑本身就是哲学方法的一个方面。常识表现为常识知识(common-sense knowledge)和常识信念(common-sense beliefs)。常识具有两个功能,一是哲学发展的出发点,二是检验哲学理论的工具,任何与常识相违背的哲学理论都是错误的。有人认为,当我们把错误的常识信念作为一种常识知识时,将常识作为检验哲学理论的方法将使结果带来偏差和错误,从而使哲学判断偏于流俗的偏见。反驳这种观点的看法认为,任何哲学理论都必须有获取有利证据的可能性,而证据获取的途径仍是通过感官进行认知的常识性方法,那么理论与常识的偏离程度就必须有限度。
争论推动理论
哲学理论的发展需要争论的力量,以助哲学家及时发现理论根基的不完善之处,并及时根据正确的反驳修正观点。需要争论的深层次原因是常识所具有的天然局限性。争论是一种超越常识局限性的有效方法。理论在争论中发展的形式逻辑类似于法律中对抗制诉讼的程序设计,背后的法理与这里的哲学原理在有意设计亦或是无意贯通中融为一体。争论双方类似双方当事人的角色,运用哲学语言在长久哲学训练产生的哲学思维的基础上进行平等的对话,在思维攻防之间逐渐逼近理论真实。诉讼需要有诉讼法作为实现程序正义的保障,哲学争论同样需要规则来尽可能避免学术的专断和压倒真理的错误。作者认为需要同时做到倾听观点和理解规则。与实际中争论相关联,书写哲学最古老的形式便是对话。
透过澄清术语看本质
在研究哲学时,哲学家首先要澄清书语以避免不必要误解产生的争论。维特根斯坦教条主义式的哲学直接将纯粹的概念澄清作为哲学的主要工作。概念即为定义的观点,巩固了哲学就是概念的分析的观点。概念式的真理是一种每一个理解它的人都将接受它的真理。概念的清晰程度不要求定义式真理,而需要牢固明确且能明晰推理中存在的错误。
哲学点睛:思想实验
信念不等于知识,知识比信念更加基础。合理的真信念对于知识来说是不够的,而没有知识的合理的真信念却是可能的。这样的观念基于哲学中通过想象力进行的各种思想实验。哲学家不进行现实生活实验,通过思想实验验证哲学理论的根据在于哲学各种理论主张的某种普遍化是对所有可能情况的普遍化,而不仅仅只是现实情况的普遍化。然而,当思想实验被严格用来反对一种理论时,这种思想实验是否可能就变得格外重要。对思想实验可能性的判断仍然通过想象,想象是了解诸种假设可能性的最基本方式。有的哲学家们专门提出了直觉思维的概念,哲学上的直觉与一般的直觉并无特殊,因为一切的思维都依赖于直觉思维。针对哲学思想实验中的偏见,现在有研究表明对哲学实验反映的根本方式更多与人类共同的认知能力有关,种族或者性别等其他因素产生的偏见影响很小。偏见不是放弃思想实验的理由,减少对其的依赖即可。
理论比较探求方法
哲学家的问题是最普遍的问题,哲学理论是对这些最普遍问题的回答。思想实验是检验理论的一种良好方式。对关于同一个问题对立理论进行比较检验的方法更常采用。哲学在两种对立理论中进行选择的方法与自然科学类似,我们希望理论能最好地解释我们所能得到的任何证据,在此基础上选择理论的方法被称为最佳解释推理。还可以通过相似的标准进行比较,这样的选择方法被称为溯因。在哲学中,同样要警惕过度拟合带来的危险。。那些太过单一地依赖思想实验进行判断的哲学家提出了复杂的、混乱的理论来拟合所有这些判断。他们必须不断地改变他们的理论以拟合对新的思想实验所进行的诸种判断。他们的理论变得越来越复杂和混乱,无法获得稳定的结论。
哲学方法论分析
演绎是进行哲学研究的基本方法论。在此需要分清有效性和可靠性的概念。一个前提正确并且因此结论正确的有效论证是可靠的;如果两个论证得出不一致的结论,他们不能都是可靠的,但可能都是有效的。评估两个结论不一致的有效结论的方法是评价其前提。前提的标准并不是那么高,不需要是自明的,只需要是“直觉的”。哲学家主要从理论出发进行演绎出可观察的预测,进而说明并解释其理论,而不是从某些前提中演绎出理论。哲学与数学中的演绎推理形式并不一致,数学证明依赖不断溯因推理后的第一原理,而哲学并没有所谓视为绝对正确的基础原理理论,最佳解释推理才是检验哲学原理的方法。所有逻辑上提出的第一原理都会受到哲学根据的挑战。
哲学史作为工具
历史学系中的哲学史只是一种观念史,哲学中的哲学史才是用来研究哲学的工具。“哲学就是哲学的历史”的观点是错误的,哲学史并不能接管哲学研究的整个帝国。抛弃哲学史的观点也是错误的,哲学史中蕴含的哲学的知识精华建构起了哲学体系的根基,通过比较过去的哲学家的诸种不同的观念是与之进行对话的过程,也是一种学习哲学的基本方式。
建构哲学模型
在自然科学中,科学家会简化现实复杂的细节,并在此基础上建构与现实尽可能接近的简单化模型。在哲学中,许多哲学家仍然致力于寻求能够囊括一切的普遍法则,也有哲学家尝试建构哲学模型,例如语言哲学家卡尔纳普建构的内涵语义学。模型建构的严谨性先天性地与哲学家研究哲学的逻辑存在冲突。传统哲学要求出现一项反例,便要对该反例针对的理论进行驳斥;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包含错误简化假设的模型生来就会遭到驳斥。于是,便有必要改变传统哲学的观念,c) 我们需要意识到,普遍化可以既是错误的,又是一个模型的主要组成部分。打败一个模型的不一定是一个范例,而可以是另外一个更好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