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怀亚,就像梦里偷吻的声音
乌斯怀亚,就像梦里偷吻的声音,只是我至今搞不清楚,你到底吻了几回。
从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做小小的飞机飞往乌斯怀亚,就像跋山涉水、兴致勃勃地去到初恋的故里老家,感觉一切都那么小巧、正好而充满爱意。
我记得就在飞机盘旋降落之前,看窗外智利和阿根廷交界的绵延雪山冰激凌,就像小时候徒手劈开的西瓜,棱角错落,让人迫不及待流着口水想尽可能张大嘴咬上第一口。
等我重回到室内从行李箱里掏出长套羽绒服穿上再出来,看得出来司机已经等了好一会。他是一个热情的大叔,应该有四五十岁,不过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因为就好像还没睡醒,或者我还想留在梦里。
从机场出来就是弧型的山道,只有我们这一辆车在滑行,远山下的房子和海湾中停泊的船只,都静谧异常,偶尔飞起的海鸥就像这个世界尽头的城市呼吸。对,你也在梦里,等我的一吻。
我喜欢你给我预定在山腰的房子,第二天起来,就能从楼顶的早餐会客厅看第一轮日出,好像你有跟我提及,这也是看整个乌斯怀亚海湾最好的视角,确实如此。
如果你舍不得我走,其实我是愿意留下来的,几分都是因为这个早餐会客厅,我喜欢这大大的玻璃窗,不仅纳入最好的海湾视野,感觉整个小镇都被收纳得格外清晰。还有就是这冬日里花草的布置,以及家具的年龄,当然还有书,以及我给你抹上的黄油面包,也不错。
第一次喝马黛茶,我没想过你又会如此大胆而放肆,甚至让我想天天都捧着它走,就像球星梅西。就在等船出海的片刻,你肆无忌惮地借着喝茶的机会吻我,不闻不问一般地吻,就像我们已经恋爱十年。
租个帆船游艇出海,去看世界尽头的灯塔,你似乎有问过我,从地球的另一端专程过来是否为了找寻什么意义?现在想想,哪有什么意义啊,还不及你脱下自己的手套给我戴上时,你那冻得通红发紫的指节纹理。
看了笨笨的企鹅,还有一种特别凶残争食的海鸟,海豹嗷嗷的占领着地盘,鲸鱼不时从平静的海面上撩拨起一轮海浪……我才发现,原来这里一点都不平静,乃至热闹非凡。特别是看你忍不住用西班牙语跟我讲解和介绍,再自己一个人痴痴的笑。我开着船,看着航向,在最接近南极的时候掉了头。
晚餐十分尴尬,你一定要带我吃那家据说全世界独此一家的帝王蟹餐厅,这里可不是什么都是独此一份。所以我们等了好久,加上正好有一艘从南极回来的游轮靠岸,整个小镇突然就人口倍增了几番。好在还有冷峻的气候把热腾的声响都裹进各自被窝里,你便也不会被打扰,又可以自在坦然。
正是在等的这段时间里,我问你是不是藏在这里的小说家,而且写的还是那种我看不了的侦探悬疑凶杀。你大笑,像一个孩子,而我却一时忧郁成了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
在海滨的长椅上,你搂过我,问我又在想什么,我说一首诗,莱蒙托夫的《帆》。你想家了?不,我想你。
(上集)
《我的初恋是一百座城:乌斯怀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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