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北京
最近看了《乐队的夏天》 这是一档京味儿十足的综艺 让我再度想起在北京的时光
记得小时候 家里常会来一些住在远方的亲戚 带来好多好多的“咯吱盒” 姥姥会把它们平均分配 给各家分一些 从那天开始 我家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把它摆上早点餐桌 配着粥 据说最好吃的吃法是就着白面馒头吃 虽然我到今天也还是不太喜欢它的味道 而且 这么易碎的东西 从远方带来这么多 现在想想 亲人还是很不容易的吧
后来 从小学到大学 一直有老师在我回答问题的时候 突然冒出一句“你是北京人吧?” 小时候不懂 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 姥姥姥爷生自通州 姥爷年轻时是北京医科大学(现北京大学医学部)的教授 因工作调动调到了天津医科大学 那年我母亲16岁 而我 则在医大的家属宿舍区长大
不过 17年回国之后来到北京 反倒是被北京人问“是天津人吗?” :)虽然我是个地道的天津人 但因为口音和身份的模糊 造成我对北京 至今仍然有着模糊不清的归属感 后来 反倒是在上海而不是在北京的经历 加深了这种归属感
在回国之前 因为已经确定了要从事媒体行业 所以北京几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既然在天津长大 其实对北京也是难称不熟悉 特别是我彼时的留学中介在北京 在出国之前 双城往返了二三十次 总是有的 当时在法国 想到回国以后的生活 特别还是要回北京 这个我自己觉得很熟悉 甚至乏味的城市 几乎彻夜难眠
不过 从17年到21年6月 四年时光 给了我更多的机会去真正了解北京 比如租房 以前在国外 还天真地以为回国会比较好找房 总之这四年是给了我一记现实的重锤 从建国门到丰台开阳里 再回甜水园 人日家属区 到慈云寺 从合租到整租 大大小小搬了七次家 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京城上班族 当然 和国外一样 有好人也有坏人
和上海没完没了的连绵小雨 台风时节的狂风暴雨不同 北京只有盛夏会下大雨 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那种 下完之后 便是连日的晴朗 和北方人的脾气一样 直接 爽快 在潮湿的上海夏季室内 实在有些想念北方的干爽 不过 比起寒冷彻骨的北方冬日 11月还很温暖 3月已开春的上海深得我心
也很幸运 四年之中 有三年都是在俗称“大裤衩”的某建筑物中度过 在塔二24层的一间办公室里 我在那里度过了三个春夏秋冬 组里同事的性格都很好 裤衩的6个食堂很好吃(虽然后面疫情影响改成盒饭了 早晨的包子真是咽不下去)38和地下3层的小卖部经常卖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因为独特的构造 从一条腿儿到另一条腿儿需要长途跋涉 走到腿酸
因为两班倒 就算住的超级近 我还是每天疲惫得打车 现在想想 连同那三年的时光 真是奢侈浪费
除了那栋建筑物 连周边也充满了回忆 国贸 嘉里中心 SKP 记忆犹新某个冬天晚班的夜晚 我和某个姐们一起偷偷跑出去 去国贸吃许小树 结果好死不死 麻辣烫刚端上来 就来个活儿 敷衍了一下头儿 狼吞虎咽吃完 我就赶紧冒着夜色匆匆跑回去 留姐们自己一个人慢慢吃
这个姐们 在我刚来的时候 我们还吵了一架 互不理睬 平时吧 我也有点烦她(估计她也烦我:))结果在我临走的最后一天 反倒是她陪着我在裤衩大楼下面拍照留念 临走时那句“多维”记忆犹新
去年12月的时候 这位姐们去了内罗毕分台 要待至少三年 彼时清晨夜晚 天天相见 现在我身在南方 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呢?在上海的每一天 我时常想念她
有人说 北京 有啥好留恋呢?说的也是 高企的房租 拥挤的交通 看病时的费劲 喘不过气的雾霾 无聊带点红色的文化生活 记得有次想去国家大剧院看演出 7点的演出 5点半打上车 愣是在长安街赶上了降旗 等我到了大剧院 已经7点45了 天知道当时我有多着急无语
不过 有的时候 事物总是要离的远些才能看的清 在上海 这个繁华 细节精致 生活便利 却与我这个正宗北方女生有些格格不入的城市 偶尔想起北京 想起在北京遇到的一些人 总觉得其实那才是家的方向 当然 这是个“围城”问题 随着对上海了解日益加深 经历越发丰富 一旦回了北京 也会对上海万般不舍 日思夜想吧
真心无解
现在在上海 未来又会把我带往何处呢?
此时此刻 31岁的我想 无论如何 都要脚踏实地的生活 不再奢侈浪费 不再好高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