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导演沙漠：学会倾听观众的声音
犀牛娱乐原创
文｜小福 编辑｜夏添
在不久前收官的导演综艺《开拍吧》中，青年导演沙漠凭借创作的《刹车》《不说话的爱》《开拍吧！》三支短片斩获了“最佳青年导演”殊荣。
几天前，在伯乐影视沙龙第0期的活动现场，我们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到了这三段作品。不同于在屏幕前的观影感受，经过大银幕放大，影像中那属于创作者的充沛情绪似乎奔涌而出，直击观众们的内心。
在之后的沙龙活动中，青年导演沙漠也来到了现场，与伯乐营销创始人张文伯一同分享关于这三支短片以及作为青年导演的心得。犀牛娱乐有幸亲临现场，见到了这位细腻与才气兼备的年轻导演。
向前迈出一步
“其实一开始是拒绝的。”沙漠向犀牛君坦言。
对于参加一档真人秀节目，沙漠导演最初并没有做好卸下神秘感的准备。不过在慢慢加深了解后，他意识到自己可以在这个节目上去呈现很多的可能性，加之有良师王红卫的坐镇，令他找到了踏实感。“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难得的机会，所以我最后还是来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在节目中他拿出的三部短片风格各异，但都给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而对于沙漠自己而言，回归短片似乎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我有的时候更偏爱拍短片。”沙漠导演直言。
一方面，作为一名离开校园没有太久的青年导演，他自认并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在学校的创作节奏；另一方面，在拍摄长片时，导演的责任感要兼顾到更多方面，但短片的小体量却灵活得多，更利于去挑战一些东西。
“所以我为什么会感谢《开拍吧》，如果没有这个综艺、这三支短片，可能其中的任何一部作品都很难等到我酝酿成长片的那一天。正是因为体量、题材合适，才给予了我创作的冲动。”
在沙漠看来，以综艺这样的形式走近观众也是一次非常宝贵的经历。自己既能够收获了和导师（绿灯会成员）的经验指导，通过倾听他们对创作、对剧本的理解实现了个人提升，同时也收获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创作伙伴。
“我和合作的这些小伙伴们，当你有一帮人是可以跟你共同进退的时候，你们有时候甚至呼吸都可以调到一个频率，那种感觉其实特别的美妙，我觉得也是作为一个导演来讲的一种幸福。”
展现多面性
或许对于包括犀牛君在内的很多观众来说，《开拍吧》综艺是一次推翻我们对沙漠导演刻板印象的契机。
在参加《开拍吧》之前，沙漠导演以高口碑青春校园题材网剧《你好，旧时光》和去年上映的爱情题材院线电影《我要我们在一起》而为人所知。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这位青年导演似乎屡次与青春爱情题材结缘，不过在《开拍吧》里，沙漠导演似乎在刻意冲破自己的创作界限。
在沙龙中，沙漠也向观众们分享了自己的创作心路历程。他直言此次是带着“把我的更多面展现出来”的初衷去选择题材和创作的。《刹车》的“起范儿”，《不说话的爱》对弱势群体的关怀，再到“放飞自我”的《开拍吧！》，背后都是沙漠导演试图展现自己的多面性。
不过在多元题材的背后，沙漠在作品的题材选择上也有自己的清晰认知。在沙龙活动中，沙漠坦言自己不自觉会更关心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在角落里的人。
他向犀牛君透露：“我觉得我最擅长的是对情感的把握。尤其是如果这个片子里缺少这样的东西，我可能也会没有创作的把手。”
尽管自己可能不一定能够说出擅长拍摄什么类型的作品，但对这种有现实底色、人文更浓郁的情感故事是有认同和表达欲的，沙漠向我们表示。
相比第一支短片和第二支短片时对拍摄形式把控的收放自如，风格更加自由的第三支短片《开拍吧！》着实是一次与deadline赛跑般的创作——回忆起这部作品的创作过程，沙漠导演至今记忆深刻。
据沙漠导演透露，在第三支短片计划开拍的前两天，突然出现一些动摇剧本本质的致命问题，导致创作不得不走向终止的结局。面对无法更改的开机时间和异常紧张的工期，他必须去找到变招或是新的破题思路。“当时其实是需要你做一个很快速的抉择。”沙漠道。
经过在两天时间里紧锣密鼓地围坐讨论，主创小队迅速确定选题如期开始拍摄。在沙龙中他也向观众们讲述了这段“冒险”，在极限的时间限制下，热情、灵感被激发出来，自然而然地发酵成型，最终变成了这支观众看到的《开拍吧！》。
在我们观众眼中，《开拍吧！》是一段精巧的戏中戏。替身与配角，两个剧组里的小人物在片场因戏相识，在情愫萌发的那一刻，戏内戏外的他们似乎实现了相通。这短片里并没有太多台词，却仍然演出了那种独属于青年人的浪漫。
而这部作品的完成度显然也超出了沙漠导演的预期。
“其实我觉得有两种形式的片子是最难拍的，它们看起来最简单，其实我觉得是最难的。一个是戏中戏，一个是伪纪录片。”相较其他作品形式，戏中戏和伪纪录片的尺度更难以把控，也更容易被观众看出“破绽”。
沙漠向我们解释道：“因为一个是离电影人太近了，另一个是需要对真实度的把握。”在《开拍吧！》之前，沙漠坦言自己曾经拍过一个不太成功的戏中戏作品，那次一度让他不敢去触碰这种形式。
在他看来，正是这次仿佛被电影之神眷顾的拍摄，才帮助自己战胜了之前拍戏中戏短片的羞耻感。
保持判断力
这场疫情改变了中国电影行业的许多。
近两年间，在诸多外部因素的影响下，行业出现了严重的减产断档，市场两极分化日益严重，大量头部项目向热门档期集中。更加突出的行业头部效应，导致了更多从业者的焦虑情绪，不过在沙漠眼中，电影行业对于青年导演而言似乎是“一如既往”。
“我觉得这个行业永远是青睐年轻人的。”
在沙漠导演看来，相比之下，很多行业都更加讲究资历等等，但电影行业却不一样，“它是对青年人友好的，所以当你有机遇的时候，你要去把握它。”
在经典的机遇与挑战问题中，沙漠总结道：“机遇有的时候会是机遇，但如果把握不好就变成了挑战。反之，如果能够把挑战把握得好，就演变成了你的机遇。在此之中，你的成绩、沉淀、认知都会是影响项。”
在毕业后拍摄的第一部网络剧便获得豆瓣8.6的高分，紧接着掌舵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长片又斩获了3.26亿元票房......在外界看来，标准学院派出身的沙漠导演似乎并未在自我表达与市场需求间踌躇太久，算得上是“抓住机遇者”中的一员。
而沙漠本人也一直有着清晰的认知——“我觉得要问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我相信每个导演都应该对自己的片子是有一个判断力的。”
所谓商业性与艺术性的博弈，其实很大程度都由创作者本身来决定。沙漠认为：“当你觉得这个片子应该和更多的观众去交流的时候，你怎么样能让更多的观众去读懂，其实它就是市场了。”
在他看来，自我表达与市场其实并不是一个二元的对立面。只要出自同一创作者之手，就一定会有创作者的个人风格在其中，这是永远不会丢失的。
“如果创作者要是在这个过程中迷失了，其实是创作者的自信力不够的问题，而不应该去反咬市场，责怪市场把创作者淹没了。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否是市场化的作品，只要是你拍的，一定都会有创作者的自我在里面。”
说到这里，沙漠向我们打了一个比方。“我觉得有的时候我们在创作上会倾听自己的东西多一些，倾听别人的少一些，但是当你想要走进市场、走近观众的时候，还是要倾听更多观众的声音。”
就如陈思诚导演此前所说的“好的导演一定也是一个好的观众”，在沙漠看来，想让观众去接受自己的作品，想让观众去喜欢你，其实就是一个要把自己逐渐打开的过程。
在马不停蹄地完成了三支短片的创作拍摄后，离开了《开拍吧》舞台的沙漠，接下来又将投身到新的拍摄工作中。
而他在《开拍吧》中备受好评的那支短片《不说话的爱》，也传出了将在爱奇艺的全程参与下改编为电影长片。
现在反过头来看，青年导演迈出离开象牙塔的那一步，似乎并不是一件需要抉择太久的事；离观众近一点儿，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正如沙漠导演的经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