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互性、叙事、博物馆
传统的艺术博物馆:
强大的线性叙事,观者和策展人安排好了参观路线,也决定了什么信息是能够被呈现的,以及如何呈现给观众。这里预设了一条知识的传输路线:即从馆长到观众。这其中就涉及到一种权力不平等。
在这条交流路线中,观众是被动的,“无知的”。
新的博物馆展览:
交互性,观众是积极的参与者,它参与到博物馆展览物品的意义生成中,以及可以决定自己是否参与。除了观众的主观性能够决定观众获取什么信息,还有偶然性,如格洛伊斯所说,多媒体技术的应用使得信息量是巨大的,观众不可能在展览时间内全部看完,所以观众停留的时间,以及参观的路线影响着他看到的信息。
博物馆成为了意义的协商空间,成为了公共交流的空间。
关于叙事框架
传统的博物馆
强大的线性叙事,封闭的叙事。以西方艺术为中心。去语境化与再语境化。意义的单向传输。
后博物馆
多元化的叙事,主题的重置。观众的参与,交互性叙事。关注被主流叙事边缘化的叙事,比如殖民叙事,比如非洲叙事,比如女性叙事。
交互性叙事,观众被期待加入进来,并且不同背景下的观众将不同的语境带入到博物馆中来,给予展览物品不同的理解。
那么鲍德里亚的问题是什么呢?
首先,传统的艺术博物馆被视为一个审美空间,一个沉思的场所。
但以蓬皮杜艺术中心为代表的后现代博物馆已经成为了一个文化大卖场,一个商业娱乐场所。通过追求热点,多元化的叙事主题来吸引观众。这种策略的背景是,政府资金投入的减少,以及博物馆的私有化(个人投资与企业投资)。这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博物馆需要依靠轰动性的展览来吸引观众。
但鲍德里亚的批评是过于严重的。因为还存在另一类展览,即毕晓普所说的以雷纳·索菲亚博物馆为代表的当代艺术博物馆,它们的展览不追求轰动效应,而是关注边缘性的叙事,主张引起观众的反思——关于殖民、历史、政治的反思。以及多么媒介之间的对话:绘画、文学作品,电影,文献等等。这种展览并没有沦为政治宣言展览,历史展览,因为它们的主题都是从艺术本身所蕴含的东西上延伸出来的。
其次还有一类自反性的博物馆,克林普将它称之为后博物馆。比如,惠特尼双年展,比如鹰之部,它们反思的是博物馆体制本身。希望打破传统的、封闭的、线性叙事框架,而建构一个开放的、自反性的、交互性的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