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鸟不飞——缺的那部分，我给你补上（下-25）
虽然鬼鬼不再是“看门狗”了，可是矢代——也不再是饲主了。
井波把老大送回来。
虽然心里厌恶这个人，但老大表面上的样子，仍旧是如一的。两个人聊着关于老大不爱开车这件事，你一句我一句……但井波很快直奔重点：
“百目鬼，现在是在樱一家吧？”
老大只是扭扭头：“唉？是么？我可不知道。”
井波说别跟我来这套小把戏。
老大在尽可能的，保护鬼鬼。井波会这么问，说明他是知道的，是想在矢代这里确认一下。如果井波想查，他也是可以查到的。
矢代从井波这里拿情报也拿了这么多年了，对他仍旧是——一个字儿的信任都没。
不信任到，可以睁眼说瞎话。
“……原来，你感兴趣啊？”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顺便探探你想打听鬼鬼的消息是要干嘛。
“不是对你。而是对百目鬼，看着曾经正派的人堕落的样子，很有趣吧。”井波说。
看着曾经正派的人，堕落的样子。
老大这次是盯着井波的，“正派啊。”
你俩都是警察，百目鬼是前警察，井波你现在仍旧是警察，但是谁更正派，谁又是真正堕落的人呢。
矢代是不会忘记的，鬼鬼第一次见到井波时，那混蛋当着鬼鬼的面说出当年的实情——从葵被领养进百目鬼家的那一刻，周围的人，包括片警在内，都知道这姑娘之后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是，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你知道么？那个人啊，觉得我在透露情报给你。”“也就是说，他认为，是我想跟你做。”
矢代突然低下头，朝着井波说出这番话。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点奇怪，就是老大好像在“施压”。他的肢体语言和口气，好像潜台词的意思是，这次和井波就是最后一次了，对方的身体已经没有用处了，就算自己不断，日后百目鬼也会切断这条线；又好像在说，如果井波你对百目鬼“感兴趣”，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你在他眼里，是随时能被打断腿的存在。
井波表示惊讶，说就是你想做吧？
“动机是什么都无所谓，你就是想被人施暴吧。”
矢代掩盖了自己的情绪波动。
在外人看来，他曾经，就是这样的。甚至连他自己，一直以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四年前，直到昨天，直到刚才。
老大的情绪波动，说明他已经不这么认为了，这句话——刺到了他。
当一个M发现，原本用来享乐的痛，已经成为了真的痛，那他就不是M了。
“只能对着这样的我而兴奋的你，也是相当扭曲吧。”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不，你比我还过分。”
就在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对话中，鬼鬼靠近了。
井波很紧张。他是真的很紧张，他这么彪悍凶恶的一个人，被鬼鬼徒手揍到不省人事……“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了，你的看门狗正顶着一张可怕的脸走过来……”
确实很可怕，还背着光。
“他已经，不是我的看门狗了。”矢代微微抬起头，迎上了这张杀气腾腾的脸。
是的啊，百目鬼已经从那个青涩新人，迅速成长为精悍的男人了。
“干嘛。”老大问。
“我只有七原先生的手机号。”（如果你不想每次我都这么出场，你最好留个电话给我）
开始脑补：
鬼鬼给七原打电话，问“矢代先生在么？”
“不在。”
“他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不让我们跟着）”
“好。”
然后鬼鬼就把车停在老大家楼下，等着他回来？？？
鬼鬼瞥了一眼井波。“还不快滚。”（他那个眼神儿，明显就是“滚”）
井波滚了。
剩下两口子的独处时间了。年度搞笑对话开启：
（明明是很严肃的气氛，为什么看到这里完全忍不住想笑）
“您刚才在做什么。”
“嗯 就是那什么。”
“我说过了，这种事情请找我解决。”
“我可没同意。”
“我可没同意”不是应该很有底气，很气贯丹田然后怼出来说的么？？为什么你要把脸转向另一侧？为啥故意不看这边？
不是应该是类似这种：
“我说过了吧，今天我加班，你说你去接孩子啊。”“我可没那么说啊！”
“我不是说过了么，今天不做辣子鸡丁了。”“我可没同意！”
难道这句话不应该是这么用的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矢代你自己心虚你自己知道！！！
哪怕，你是冲着鬼鬼说出这句“我可没同意”，都是某种程度上的“不服输”——虽然也是硬撑——但面子上终究是过得去的。
现在这个肢体语言，简直就是没开战已经缴械投降一般。
我知道，我错了，你别再哔哔了。
鬼鬼是如何，忍住不笑的。矢代的眼神和动作，已经给了很明确的答案——虽然鬼鬼不再是“看门狗”了，可是矢代——也不再是饲主了。
如果矢代没有推开鬼鬼，大家继续留在组织里，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永远定格成了“下属和上司”——无论鬼鬼有多强，也终究逃不过被认定得益于“矢代的护佑”，以及不可避免的“老大的附属品”。
他推开了他。本意并不是为了让他成长，本意更多的，是让他离开自己，离开极道。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连个正式组员的身份都没有，还有回头路。
可反过来说，他连个正式组员的身份都没有，就为他断了指。
鬼鬼看着他。
那气势和角度，以及插着兜的动作……这哪里是下属在看曾经的上司，这哪里是曾经的狗狗在看饲主，这哪里是追求者在看被追求者啊……
这是带着俯瞰的角度——这是占有者在看自己的所属物。这是君威之于领地。
但只有一瞬间。很短暂的一瞬间。
被“捉奸”快气炸了的鬼鬼，一瞬间之后，恢复了一点。
稍微收了收气场。
“请跟我来。”君威为了媳妇，生是给咽了大半回去。毕竟，没say yes之前，你也不能说他出轨了。
矢代的眼睛，望着百目鬼。
后记：
老大应该知道鬼鬼要做啥。但无论是什么，他应该都能接受。
如果你对我记恨，我会承受；
如果你对我挂念，我也会承受。
。
“总之，放过我的脸吧。”
矢代对自己的相貌，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确的“自我表态”，他的相貌，吸引了那么多人，但他自己从未有过明确的表态——他应该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那么多次，无论是井波，还有其他人，甚至是他被虐待到遍体鳞伤的时候，他也从未在意过。
矢代可以全裸着躺在飘着雪的水泥地上，吹着口哨的跟三角对话。
然而这一次，或者说，从这一次开始，他不想再在脸上留下痕迹。
随着身体的“复原”，他想用完整的姿态去面对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包括鬼鬼在内的各种事情——他不再沉迷于这种痛了。
体面。是向上的积极信号。
后记2：
杉本长大了。
假设他22岁大学毕业就进了组织（他可能是当时老大这个组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那么现在至少是26岁，或者27岁。不能再大了，再大就比鬼鬼大了，捂脸。
如果这么看，那鬼鬼真是过分成熟了。他只比杉本大3-4岁啊。
杉本从一个毛头小鬼，也变成了“组里最会赚钱”的“销冠”，可喜可贺，就是没用在正道儿上（捂脸）。虽然本质上还是个半大孩子，但因为在极道的生活，已经被浸染的有了黑帮的味道。而且从只言片语中，可以感觉到他对家庭环境的不满，以及跟母亲的交恶。
上一代没有做好，直接或者间接的伤害了他，他便很自然的，把这种不好吸收进来，然后转化成新的不好，释放出去。这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反观矢代，他的直接伤害不是来自母亲，但是这伤害更隐秘，更致命，更不容易愈合。
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在鬼鬼的帮助下，他才终于开始往外走了。
“对于世间的荒诞充耳不闻。”杉本在打麻将的时候，对牌桌上的人说。以及“如果能感恩的话，我就不会混黑道了。”
对于世间的荒诞，充耳不闻。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是从杉本嘴里说出来的。
最后的最后，有个细节：
矢代和井波的这一幕，老大手臂下的阴影，给的线条特别粗糙。在我印象中，这算过往一段时间中，较少见的情况。
我在想，是不是铁太也希望“赶紧把这一帧画过去，早点翻过去别再看到”。所以蹭蹭蹭画完就赶紧结束这一幕。
省的闹心。
PS：以上图片均来自网络。特别感谢真诚发电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