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青海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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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重新站在北京灰蒙蒙的天空下,我的心瞬间绝望了。
穿梭在西宁-青海湖-鸟岛-默勒-门源-祁连等地的时候,在路上我强忍着从不打瞌睡,生怕错过每一颗小草,每一头牦牛,每一个挥舞着野花的热情的藏族牧民。你知道么,在城市久了,这种热情与淳朴很可能令你怕的向后退。尤其当他们呐喊起来的时候,你的大脑很可能会闪过:这些野蛮人要把我怎样?
我们都太骄傲,太自以为是了。为什么总要以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对所有人都充满防备。我开始接受、理解并享受当地人的淳朴,在晚上9点半去鸟岛宾馆的唯一一条街上看一看围着篝火跳舞的小伙子和姑娘们,舞曲还是我们九十年代比较火的那些,类似于野人那种,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我喜欢的黑袍,还被PASS了,我在心里无奈的笑了。继续看着他们跟着节奏,扭着一种酷似秧歌的步伐。
街对面就有马戏团的杂耍,门票只要五块钱。喇嘛们在街上三三两两的散着,裹着厚重的袈裟。他们路过我的时候,我闻到很浓重的奶和盐的味道。忽而街上走来一队山羊,前无人带领,后无人追赶,跟着头羊就这样一路向前。我想,在这里,草原上的一切原生态似乎要比城市里的任何机器更具备秩序的美。
去往鸟岛的那一天,雨下了一整天,我们瑟缩在车中,摄影则套上偷窥,穿上秋衣秋裤抓绒外套以及护膝,坐在摩托车上一路哆嗦着坚持拍完全程。我看到很多惬意的羊群,牦牛群,还有高头大马,自由自在的吃草,淋雨,要么卧倒在地上望着我们。我说,我是多么想变成一头牦牛,在这儿肆意的吃草和淋雨,不管明天谁要把我吃掉。值了。
那一种自由的状态,是任何城市人无法想象的。你不需要赶地铁,不需要怕迟到,不用害怕前方有各种催命鬼,骂你、侮辱你、向你施压,要榨干你的血汗。我这些天从来不看时间,不看手机,不关心电脑,不关心邮箱,不CARE网络。一切自由自在,除了转场时候必要的奔波,我很享受这种状态。天永远蓝的令你心醉,云彩永远像触手可及的大大的棉花糖,远处山坡上就投着云的影子。山羊在很陡的山坡上驾轻就熟地游走。
我们总是有很多想要的,我们的内心怎么填都填不满,我们无论得到了多少总觉得还不够,我们向别人付出任何一点儿都期待得到回报,我们总是把自己的野心藏的很深,我们总是把心事化简为言简意赅的几个词,烦,算了,没法说,一切随意,以后再说吧。然后渐渐的丧失了倾诉心情和描写幻想的能力,从天边摘一朵云或许是很难的事,但似乎让一个紧闭心门的人开口要更难。
牧民虽然养着藏獒,却对外人没有那么多防备,他们欢迎你进他们的账房,也欢迎你品尝一下地道的奶茶和糌粑,只要你在擦干嘴巴上路的时候,说一声咔祝。如果有谁,总是有那样的冲动,想要嚎啕大哭,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呐喊,想要尝一尝地道的牦牛肉,或者想去草原上等候狼群,那么,下一次,你跟我走吧。我们去那儿安个家,帐篷一平米才140,我有能力买一个好几百平的大账房,还有买一些牦牛和山羊,还有这样我就能实现我的愿望--养一只甚至更多的藏獒了!我终于能实现了。真好!
这一次我终于懂了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在金银滩上,为什么人们路过的是帐房;为什么姑娘的脸像红太阳;为什么她的眼睛能明媚的像月亮;为什么我想化作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就在祁连山脉的大草原上,我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账房都要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小脸好象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流浪在草原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
我愿每天她拿着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我把我的愿望告诉同事。同事很淡定的头也不抬的说,是,很多人曾像你一样很冲动,最后这些冲动在没实现之前,被这座机械的城市又抑制下去了。
问题是,我们要继续这样压抑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