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清华’一词为何恶堕红专炼狱远离清贵清流所指?”
原系tape提问箱中问题,因显示bug姑录于此。
早年混迹清流圈子并始终以清流自居的张之洞在晚年(1902)感慨:“二十年来,都下经学讲公羊,文章讲龚定庵,经济讲王安石,皆余出都以后风气也,遂有今日。伤哉。”
讲公羊即讲改制、变法、革命;讲王安石即讲财政汲取、行政集权、土地改革、道德标准;龚定庵则兼综公羊与经济,又主张经略内亚。如果这些还不能算作“红专”,那不如直接放弃使用这个词。
清流张之洞提前五十年看到了将要消灭他和他赖以生存的世界的阶级敌人,只不过这份痛苦是由“依稀廿载忆光宣”的陈寅恪来受的。
问题不仅是要考证清华园里红专和清贵的悲欢与浮沉,也不仅是辨识张之洞及其对手斗争的历史与反复,而是错误的尺度,变量和参数已经使得这些考辨不再可能被提出。
如果王夫之和章学诚仍然被解读成“古代思想家”;如果孙兔山和手泽车仍然被解读成“现代思想家”,那简直就是宪政嗅觉,阶级意识和文化教养上的全面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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