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隔离时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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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小辞:
我决定这么叫你,不知道你看到的时候会怎样的心情,我现在写下和心中默念的时候,还感到一阵肉麻。但总要去习惯,毕竟你我心中都清楚知道,我们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你可能已经记不清了,2022年上海因为新冠病毒的影响整座城市都几乎停滞了,这是我被封在小区里的第15天,却仿佛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一样。昨天楼上邻居来敲门说不能把垃圾暂时性放在门口,让我尽快扔掉或者放在自家厨房里。我烦透了,觉得这一场封闭让一个个都闲出屁来,邻居深夜的大吵大闹,楼上突然的跳起绳来,楼下莫名其妙冲进我家,现在又来垃圾不垃圾的事情。而我当时还在等政府说送还没送的蔬菜,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坐回房间里,企图用一切已知的冥想正念思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于事无补,甚至我今天再重述这段的时候,还是感到无比愤怒(虽然转瞬即逝)。当时我想,这个房子和我真是两相生厌,我能坚持到两年合约到期的时候吗。这个问题恐怕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我还一无所知。去丢垃圾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三年后我也就满三十岁了,虽然我一直想让自己逃脱年龄的自我束缚,但仍然会想这一个整数背后会带来怎样大型的突破或改变。
于是,我想我该写信给你。
另一方面,我和小敬去年分开后(或许你已经很释然看待这件事了),我逐渐意识到我赋予了她太多的使命。因此失去她后,我失去了可以倾诉的朋友,可以交流思想的讨论者,可以不用我过多描述就能理解我意思的人,我也就失去了很多表达的欲望。不可否认,这给我带来了一部分写作的欲望和尝试曝露在人面前的勇气,但依旧有些许差异。当我写作时,最初我总有一种形象要去维持,我希望表达出来的是完整的清晰的给人带去希望的,因而束缚在我绝对明晰的思想中,和我幻想的他人期望之中。后来我尝试写一些思辨性的内容,我虽然在过程中得到了思维的拓展,但是表达总差强人意,除了词不达意之外,又难以涵盖全部想法。再后来我领悟到一篇文章中不该企图将所有问题都说清(应该说是做不到),我感到释然和束手无策,显然我并不知道在一堆问题中我最想说哪个,或者说我可能也没有想要说的,我只是想表达我脑中在运转的一切。
和人交流也很难,很多时候为了表达最新发现,我又不得不花大把时间精力去描述最初现象。我有时候能感觉到,和人的聊天更多在于反应而不是在回应,因此思的部分很难流通,却又走到了辩的地步。
我想目前最优解或许只有你了,也就是未来的我。我不需要再从头给你讲那些来龙去脉,最多只是点一点,让你想起回忆里的被遗忘的某一块。我敢说,那些垃圾不垃圾的破事现在你根本都想不起来了吧。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信件,从某种程度上我也很喜欢,因为我不想要你改变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这么想的,在27岁的我,是如此看待世界的。
这只是个开头,但现在是凌晨2:02,我想我该睡一觉再继续给你写信。
晚安
Ps.你知道吗,散人直播的时候,取了个女主角的名字叫辞词,他一边喊一边说这个名字多好听啊。那时候我想,真好诶,其实是可以这么喊的,也有人会觉得这个名字好听,虽然我自己这么想会觉得很肉麻,但我想叫自己辞辞。
会觉得叫自己辞辞很肉麻的辞辞
2022年4月2日
Dear xiaoci:
我发现打拼音更让我适应一些。
今天没有太强烈的想法,但或许也不该等着念头出现,因为常常是在一些没那么方便记录的时刻产生了表达的欲望,应该要习惯或者说是学会在固定的时间段,或者以某种方式再度激活已经存在的想法出现。
从一直没写的年度计划说起吧,在上周我开始模糊地感觉到或许这不是短暂性的“无欲无求”,而是阶段性的突破。我总想着会在某个节点我就不想要逼着自己前进,不再畏惧自己会陷入虚无糜烂的重复性行为组合之中,而是能自如地前进。虽然有很大一部分的我仍然质疑着自己已经能做到这样了吗,但从这三个月来看,是的,已经是这样了,我已经是不再需要计划去排满才能所谓的不虚度时间了。因此计划对我来说从一个必需品退化成了辅助品,这让我有些不习惯,反反复复地自我怀疑,也在过程中一次又一次地得到确认。
我不想把信件写得像日记一样,因为我知道日记的价值在于表达,而信在此基础上是有读者的。正因为是跨越时间的信件,因此我想尽可能减少一些迷惑性的细枝末节以降低不必要的阅读负担。着重在于让你看到给你写信时的我,而非我所处的环境。我想你都已经历过一次,如果已经记不清此时此刻到底发生过什么,那也正是我和你的选择,我们选择遗忘。
既然想不起小的话题,就来讲最大的话题吧。
【关于人生】
去年我一度觉得自己将要全面而完整地形成人生观,但始终是缺了一块拼图的状态。在此与你分享我目前的进度,也作为一种梳理,同时期待你的答案(虽然我无法得知)。
在高中的时候,我读了凑佳苗的《告白》,其实我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情节故事,但时隔多年后的某一天,在我脑中闪现出了书中的一个词,「殉道者」。这一词奠定了我目前所有理论的基调,因为在那一天我明白了,在我眼中,世上每个人都是自身教义的殉道者。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各自的道是什么。
殉道者一词对我来说,代表了我看待生命是严肃的,又是与死亡直系相关的。
这里的严肃并不是指敬畏心,要借用到《有限与无限游戏》中的论调,所有生命中发生的都可看做是游戏,甚至生命本身也可以。而游戏又分为有限与无限两类,有限游戏追求的是固定的结局,要有结束也要有赢家与输家相对立,反之无限游戏只追求让游戏不断地继续下去。有限游戏的玩家是严肃的,因为他们看待游戏的方式是成与败两者择其一的,无限游戏的玩家却不是,他们可以选择严肃也可以选择放松。纵然生命是可以被看作是无限游戏,但在读这本书以前,在这漫长的二十多年以来,我一直是非常严肃地当做一场有限游戏去参与的。以上提到的严肃也正是胜负二元对立的态度。但这本书一定程度上动摇了我看待和选择游戏的方式,因此这个严肃也可以慢慢往过去式上滑。
第二点是死亡。死亡是一种肉体形式的结束,我已不再追求精神上的永存因此在此不表(关于这一点我可能会在后面补充)。如果将生命看作是有限游戏,那么死亡自然是游戏结束的明确标识。在此结合无限游戏的玩法来看,即使死亡是一个人的终局,或者说每个人必然要面对的终局,那么如何走向死亡本身才是玩法。对我来说,如何活着就是决定如何死去。而事实上,我也认为,人一直在选择自己死亡的道路,这正是为什么我提出每个人都是自身的殉道者这一看法。
区别在于,是否能够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坚持哪一条道路。我要说的并不单纯是人生中时刻在触碰的细碎选择,而是在那些选择的背后,或者说最主干的偏向性。像分叉的树枝寻根溯源找到的是一根主体树干,在藤曼蔓延出去以前的核心藤条。
夜已深了,今天先停在这里,下次我会好好讲讲在这块地基上长成的一些绿苗。
晚安。
其实并不困,但最近常常胸闷心跳变缓还是要早点睡的辞辞
2022年4月3日
Dear小辞:
继续前天的话题,今天来讲所殉之道。
我简单解释一下,「世上每个人都是自身教义的殉道者」这个想法。由于殉道本身是负面含义,指为了宗教或信仰而不畏迫害和杀戮,以致牺牲生命,在此我要解释我指的并不是以他人生命殉自身之道,而是以自身生命殉自身教义。(虽然行为举止中难免会有重合之处,但本意不以如何对待他人为出发点)
完全从字面意思来说,就是为自身追求的一个理念付出生命,听起来似乎是要干出一番对人类有贡献的事业不可,实则不然。如果将人生看作是道路,人生路口的无数个选择,最后集成一条自己的独特道路,或走完或未走完,都是在这条道路上死去。
生命不同阶段会有很多不同的信仰信念或价值体系,在前年的时候我意识到保持开放进取心态的人才不会墨守成规,然而同时笃定相信已知的自我封闭本身是不需努力即可达到的状态,或者说要保持开放心态是需要付出努力的。一方面我想要一劳永逸地总结出自身目前的信仰出来,“固化”它个几年做一些自动化的选择,省去大量事无巨细的判断与纠结。另一方面我想要清楚地总结出来,才能方便查缺补漏,做出改变。出于矛盾的原因,但最终都指向我对自身在殉之道的探索。
要找到在殉之道,首先要梳理的是我对世界的理解。
我将殉道与欲望和执着相连接。首先,在此提出的殉道是一种自主选择式的,因而与广义的欲望相连,代表自身之所求。再者,道之所以为道,无论是指道路也罢,形而上的道也罢,只要是坚信的坚持的,都是执着的一种形式。
然而所有的欲望与执着都是可以被清理的,差别只在于想与不想,和何时清理,而这两点就落在了世界观之上。
世界是荒诞的,企图理解世界运行规则来达到自身的通透是不可行的,越是观测越是荒唐,以已知的信息去理解更大的未知,就像是用几个可知尺寸的袋子去尝试套未知大小的未知物品,有一定的实操性也有更高的失败率。
荒诞性在于世界的未知和不可知。在此我并非要否定科学的价值,纵然我已经开始体会到宗教信仰与科学都是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但我所受到的文化教育所处时代背景,仍然让我更主观偏向以科学去解释事物。而世界的不可知是本身其特质,与借用何种工具无关,即使是我们更偏向的科学工具,仍然是越深入研究,越了解已知的是何等有限。
在世界的荒诞面前,我们是束手无策的,可生活仍然要继续下去。选择逃避那些不理解的部分,聚焦在眼前的事物上是一种选择;对未知的兴趣更胜一筹使用各种工具去探索和了解世界也是一种选择;两者之间取其平衡也是一种选择。我显然赞同在无法解决的荒诞面前,人们能做的只有选择。到这里还只是将存在主义理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反刍。
我同样非常欣赏加缪的反抗理论,即不去顺势而是保持觉醒做那些自身确定的事。我欣赏这个理论除了是因为能够给出这样一个「选择」的模板供人参考背后的天才性令我折服,还因为我认为这个理论很崇高。它建立在两点之上,一、每个选择背后都代表一次审时度势与做出选择。二、保持觉醒,这指向了另一个大的话题,那就是,我自身确定想做的事是什么。
我认为这个理论的崇高在于它解决了大概念上的「如何去活」,并不是说理论本身不落地,在疫情的时刻反而更彰显了理论实操的部分,只是去做想做的能做的事情,结果远不如行为来得重要。但同时除了这些危难的时刻,以及即使是在疫情的当下,在上海疫情最严重的此刻,被封闭在家近20天的现在,我反而发现生活是由一个很大的环境和很多细碎的部分所组成。
可以像《鼠疫》中构建的那样去投身于志愿者事业,在其中做出贡献,但在疫情的当下也好,在疫情之前也好,还是存在这样的空隙,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在家里呆着不需要“反抗”的时刻,在事业后面还有大量的空白的独自面对的碎片,这些碎片里也有选择但没有上升到要反抗的地步,也不那么明确想做的事情。
或者说,反抗理论的崇高性在于,贡献。这点在危难的环境下更加明显(但前提是在危难时刻做出了正义的选择),脱去了特殊环境的外衣,保持时刻觉醒地做出选择反而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我想知道的是,我困惑的是,在平静生活之中,在大量非必要反抗的时刻,在大多做什么都不具有社会价值的时候,那又该如何做出选择;又有哪些是我愿意付出格格不入的代价,认知为必要投身于反抗的主题。
此刻也不早了,下次以正念的角度来讲。
晚安。
其实是去看会儿脱口秀的辞辞
2022年4月5日
Dear xiaoci:
抱歉隔了很多天才写信,虽然对你来说并没有差别,因此更多的是对试图通过信件进行自我梳理的自己感到抱歉。
承接上一封信,将我目前拥有的知识进行筛选,我认可并将存在主义的部分理念作为自身理论的主框架,因而局限性是不可避免的,这点我在一开始也进行过强调。以拼图来比喻的话,还有一部分是正念。
我所目前掌握的知识来看,正念很好地回应了“如何活”这一大主题。同样建立在世界不可知论的基础之上,存在两类从不同角度出发的观点。
- 存在比人类自身更大的力量,直接导向灵性一说。
- 以科学的角度,思想的产生与「自我」的概念也暂未得到解答。这也代表对于人体本身,我们也了解得非常少。
虽然两者出发点不同,但驶向的目的是类似的,即念头本身是层出不穷的,并不总是刻意的产物,而必然是意识以聚光灯打到的某一个点。因而我们要做的并非是更多的沉浸式的思考,或者可以说我们常常过于聚焦于一点,沉浸于千百个流动的念头中的一个之中,将之误认为整体。真正要去做的是清空所有的念头,意识到念头投射在某一点上后,将它移开。也就是所谓的清理。
据理论所述,清理的好处(主要功效)在于,将杂念消除,真知就会浮现。从灵性的角度来解释,就是唯有将库存已满的大脑进行释放,才能得到“神”的启示。以脑科学角度来解释,也是由于左右脑具有独立意识,而左脑更善于表达,右脑虽不具有表达功能但主导许多更高级的认知功能,因此有时候听到的声音反而并不是一定是更“成熟”的观点。在这个基础上,释放那些声音用身体去感知,反而或许能得到更成熟的答案。
对我来说,清理也代表了选择的一种形式,它首先揭示了意识一直在做选择,在无数个匆匆逝去的念头之中它选择将话筒递给谁,再者清理本身是一种选择,将所有的念头全部进行清扫,就是选择不(在此)做选择。关于清理过后是否能够得到更好的答案,做出最优选择这点,我认为所谓神的旨意,灵感用科学理论来解释也是通畅的。关于是否是最优解这一点,我并不认为能够得到实际确认,除非能够做出对比实验,但显然这是不可行的。即使如此这也不违背这个理论本身是通顺的,唯一的问题在于,是否能做到完全清理,倘若清理不完全,那么聆听到的声音,感受到的决定,是否仍然是未被清理的念头的残余呢。(在此我要提出,我并不认为,未被清除的念头,就代表是潜意识里更偏向的答案。因而清理不完全反而可能成为一项干扰。)
当然这里涉及到技术问题,自然也有熟能生巧之类的解决方法,在此不再赘述。
正如前文所述,正念以「清理」这一答案简单又合理地回应了活着的最大概念性问题。但对我来说,这有两个决定性的问题必须要先得到解决。
- 理论的实践与融合的基础,在于相信。对于灵性一说,我怀有强烈的质疑(虽然以唯心主义去解释也完全可以讲得通);而科学论据也与灵性相类似,是以不知的基础上,提出的某种可能性的假说。在这一点上,与荒诞理论的提出背景类似,但与之相反的是驶向了更狭隘,或者说是唯一的道路。(觉醒、选择、反抗都是一些大词,也正是因此,每个人面对这些理论时的解读是不同的,要如何走出自己的道路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 正念的主旨在于使人更多地,或者说全部地投身于自身适合的方面中去,从而达到高效与高利用率地发挥自身价值。在这一点,我的问题是,那么形而上的价值理念是否与之兼顾,如果是的话,也要通过清理做实时的确认不可吗。在我看来,正念是一条指引向「专」的道路,它清理掉的是高效以外的一切,在那之中应当也存在我们在乎但做起来可能费劲的事情。我理解,人一生无法在多件事情上有成就,但同样这样顺应自身优势的观点也是轻弹可破的,用一些固定思维与成长型思维的理论就能够打破,所谓的更有天赋一说。那么是否可以说,正念的「专」是否就建立在固定思维之上呢。如果转向成长型思维,认可能力都是可以被训练的,那么,剩下的是否又回到了想与不想的选择之中。这样的选择用清理去完成,也就又回到了第一点,身体做出的选择是意念性的“懒惰”(或者说是顺应目前的能力),还是左脑更为明智的认知,这两者是仍存疑的。
————4.16更新
12日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意识到或许最该被清理的是,预期。正是因为对身边人事物都存在一个相应的预期,从而不停按着这个人造且僵化的标准来对身边的一切进行评判。如果满足了几项,那也只是对应着打钩,不满足的可是切实地扣分,要得到高分得要也要远超期望。这么坦诚布公地写出来,才能看到所谓预期就是设置失望的陷阱,等着人往下跳。
而清楚预期的存在也并不是要消极地放弃一切期待,而是只是去看到存在着这样一种预设的期待,在一切发生以前,在我的心里曾有过这样一个剧本,有过这样一种设定,而现实与其对不上,要做的不是矫正现实,只是意识到存在这样一个剧本。
正念中涉及到一个理论,大意是所有看似外在发生的事情其实都发生在自身体内,本质上是内观。这世界上此刻就在身边也发生着成千上万的事情,然而能够触动到自身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种触动正是自身体内所没有消解的问题的再次投射,因此所有外在的问题只是内在的投射,人事物皆如此。因此真正要去解决的并不是外在的现象,而是看到内心的诉求去做清理。
与之相应的,是否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非要弄清楚自身在走的道路,在这世上我存在的意义,所谓的使命,这种执拗其实是来自于我对这个生命体的期待与“无价值”的恐惧?看似是要在一条向外的道路中找寻一些方向标,但是否只是投射出了我对过去所有经历的不够确定?
在一些小是小非上,我选择了不作为,于是我转而期待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件上自身会有所作为。因为我担心这些小是小非上的不作为,是否代表了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我的预期里,我应该要在这一项打上勾,但我却没能做到。
如果能找到我自身的道路,我的人生原则,我在这世上的使命,那么我就可以证明我并不是糟糕的人,相反或许我是个很不错的人。这只是一种将内在问题转换为外在现象再去解决的方式。
“如果做什么都可以,我该不会什么都不做吧。”这是今年以前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但事实证明,我会做的,我还是在学习在看书,也会偷懒一直看电视,会尝试写作,松弛的橡皮筋不会崩也没有坏。
在这一刻,我意识到,我一直都还没能相信自己是个不错的人。我设置了很多的预期,做计划执行计划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因为这也只是预期的一部分,所以我从来没有对自己肯定说,我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我只是肯定了这一项,嗯我是个可以自主学习的人。因此剩下的每一项都要紧,每一项都要把握,然而总有几项是无法把握的。
现在我看到了这些预期,这样不断被我书写又不断涂改的剧本。我看到了那些担心,那些不安与恐惧,或许恰恰证明了我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想要做个很好的人,所以我认为自己在小是小非上应当要站出来有所作为,我希望有一个正义的原则来恪守,这样我就时时刻刻能够确认我做得很好,这些期望本身的存在就证明了我是个不错的人,而我没有能够满足所有项也不应该是扣分了。
作为我自己,我应该是一百分的,这些期望每一条实现都是加分项,那些没有做到的,只是还没有做到。
亲爱的小辞,我想这些所有的讨论都将到此为止,很意外但也并不遗憾会终结在这样一个结论之上。我想让你知道,2022年的我,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我是一个能力很有限但也很好的人。或许未来会有许许多多折回去再次绕圈的时候,但我也想让你知道,即使我们找不到自己的生命之路,我们始终也在走着,在往更好的地方走着,那些没能满足自己期待的时刻,那些束手无策懊恼万分的时候,此时的我也在那时相信着,我们是很好的人,会尽自己能力做出对的事情。
我爱你,也感谢你。
分三次写完的辞辞
2022年4月12日、16日以及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