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饮食难做到？关键是食品政策和教育没跟上

想要健康饮食，靠自制力就行了？还真不完全是你能自己做主的。吃什么以及吃得是否健康的驱动因素是多重而复杂的，包括来自整个社会组织中的多种元素。例如，个人偏好、同行规范、当地食品环境以及宏观层面的政策和市场行为，比如食品营销或食品价格调控。

美国一项超过100万人参与的实验调查中，发现高收入、高教育程度、高杂货店使用率（卖蔬菜水果）和低快餐店使用率（卖速食食品）与新鲜水果蔬菜消费量增加、快餐和苏打水消费量减少以及BMI 水平归类为超重或肥胖的比例相关。但有一个例外，当收入较高时（超过实验人员的中位数），尽管快餐苏打水消费量下降，水果蔬菜消费量增加，但超重可能性略微增加了0.6%。这或许是收入高的后遗症？

简单来说，这项大规模数据研究发现的是一个比较符合常识的结论：吃更多蔬菜水果、少吃快餐速食饮料，对体重健康明显有利。

但有两位专家Anna Peeters 和 Kathryn Backholer 在自然杂志上撰文，站在了更高的社会人文角度看待人类饮食健康的问题，认为针对这份研究数据应该提出补强性的意见。原因是他们认为，上述这项研究没有意识到一项数据的重要性：相对于教育程度低于中位数的实验者来说，教育程度高于中位数的实验参与者， 水果蔬菜消费增加了 9.2%，快餐速食消费减少了 8.5%，苏打水消费减少了 13.8%，受超重或肥胖影响的可能性降低 13.1%。

超重或肥胖影响的可能性降低13.1%，是一个不能忽视的数据。一个人如果受教育程度越高，他/她在食物选择上会更加理性，超重或肥胖问题也会相对远离。Anna Peeters 和 Kathryn Backholer 认为，不仅仅需要号召让人们多吃蔬菜水果，让人们少吃快餐速食，更重要的是让人们在饮食健康上获得更多的教育，在食品政策（如食品广告、食品质检等）上，社会也应该形成有利于健康的文化。只有这样，才是根治饮食健康的有效方案。

更多关于实验研究的细节，以及Anna Peeters 和 Kathryn Backholer 关于教育促进饮食健康的观点，见下文。

大数据揭示了教育程度与饮食健康之间的相关关系 www.nature.com/articles/s41574-022-00652-z

不健康的饮食是许多非传染性疾病（例如肥胖症、2 型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精神疾病和过早死亡的主要可改变风险因素1。健康饮食消费的不公平导致了当前这些健康结果的不公平。例如，教育水平与肥胖患病率之间存在反比关系，而饮食质量已被证实对促成这种关系中占 20-50%的比重 2。

人们吃什么的驱动因素是多重而复杂的，包括来自整个社会组织生态中的多种元素。例如，个人偏好、同行规范、当地食品环境以及宏观层面的政策和市场行为，如食品营销或食品价格调控3。这些因素还加剧了健康饮食问题上的社会经济和人口不公平4 , 5。有许多证据一致表明，食品环境会影响人们的饮食。然而，关于通过当地食品环境获得健康食物与健康饮食之间是否存在关联的证据则不是特别明确6。

在本研究中，Althoff 等人7汇集了许多新的大数据源，以确定是否可以在不同人群中证明饮食质量和食物获取之间的一致关联，使用超过 100 万美国参与者和超过 20 亿个食物条目的大样本。在本文中，作者首次将大型、商业化、基于智能手机的食品期刊与多个互联网数据源相结合。然后使用该信息来量化食物（杂货店和快餐店）获取、收入和教育程度与食物消费（即新鲜水果和蔬菜、快餐和加糖苏打水）和 BMI 状态的独立关联，以及邮政编码（即地区）级别的相关性。

这项研究的第一个验证内容：作者使用多种验证方法将数字大数据与国家数据进行比较，例如行为风险因素监测调查的全国调查数据（基于对美国超过35万成年人的代表性调查）和尼尔森Homescan Data（对美国169000个独特家庭的食品杂货购买进行的全国代表性小组调查）。综上所述，他们的验证结果表明，这些数字大数据源是评估内部关系的传统、最先进数据源的可靠替代品。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发现：需要大规模数据来评估饮食与环境关系或类似关系的研究人员可以使用这些数据，而不需要精确测量感兴趣参数的绝对水平。

这项研究的第二个验证内容：作者对食物获取与饮食质量或健康结果之间预期关系进行总体确认。研究人员发现，在不同的邮政编码（即地区）下，与很少去杂货店相比，去杂货店购物的次数多与新鲜水果和蔬菜的消费量高、快餐和苏打水的消费量低以及被归类为超重或肥胖的BMI水平的患病率低有关。他们同样发现，与快餐店的高消费量相比，快餐店的低消费量与新鲜水果和蔬菜的高消费量、快餐和汽水的低消费量以及归类为超重或肥胖的BMI水平的低患病率有关。研究人员还发现了一些与种族和民族对饮食选择的强烈影响作用，正如他们所讨论的，可能是因为社会文化差异与社会经济与健康结果之间有关。

我们认为，本研究中最重要的发现是，社区教育水平与水果和蔬菜消费、快餐消费、苏打水消费以及超重和肥胖的四种结果之间存在一致、强烈、独立的保护性关联。我们认为，当作者说：“虽然缩小教育和收入差距很有挑战性，但建立更多的杂货店和限制快餐店可能有助于改善整个人口的饮食健康”，但他们低估了他们关于教育重要性的发现，在未来应教育应被优先干预。

相反，我们认为，他们的数据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证明需要在上述整个社会生态模型中进行干预，重点是健康本身的社会决定因素。事实上，有人可能会说，在教育和收入作为所有人良好饮食和健康的障碍没有被清除之前，增加杂货店数量和减少社区内快餐店比例的影响将是微乎其微的。然而，饮食不平等的根源往往只在口头上得到解决，而在行动中却没有得到解决。

我们还认为，将目前关于教育和饮食摄入的研究的结果与他们观察到的不同种族和民族群体的差异结合起来，就为需要在所有食品政策规划中以公平为中心提供强有力的证据。改善我们食物质量和减少食物的不平等应被视为制定食品政策的相辅相成的目标。我们和其他人已经证明，一些人口食品政策比其他政策更有可能产生公平的结果，例如那些侧重于营销和定价的政策，以及那些涉及消费者共同设计的政策9,10。众所周知，在食品政策设计中，需要有一种相称的普遍主义方法，即制定既能惠及所有人，又适合特定社区群体的干预措施。

参考文献 1.GBD 2017 Diet Collaborators. Health effects of dietary risks in 195 countries, 1990–2017: a systematic analysis for the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2017. Lancet 393, 1958–1972 (2019). 2.Gearon, E., Backholer, K., Hodge, A. & Peeters, A. The mediating role of dietary factors and leisure time physical activity on socioeconomic inequalities in body mass index among Australian adults. BMC Public Health 13, 1214 (2013). 3.Peeters, A. Obesity and the future of food policies that promote healthy diets. Nat. Rev. Endocrinol. 14, 430–437 (2018). 4.Peeters, A. & Blake, M. Socioeconomic inequalities in diet quality: from identifying the problem to implementing solutions. Curr. Nutr. Rep. 5, 150–159 (2016). 5.Peeters, A. & Backholer, K. Reducing socioeconomic inequalities in obesity: the role of population prevention. Lancet Diabetes Endocrinol. 3, 838–840 (2015). 6.Fleischhacker, S. E., Evenson, K. R., Rodriguez, D. A. & Ammerman, A. S. A systematic review of fast food access studies. Obes. Rev. 12, e460–e471 (2011). 7.Althoff, T., Nilforoshan, H., Hua, J. & Leskovec, J. Large-scale diet tracking data reveal disparate associations between food environment and diet. Nat. Commun. 13, 267 (2022). 8.Zorbas, C. et al. National nutrition policy in high-income countries: is health equity on the agenda? Nutr. Rev. 79, 1100–1113 (2021). 9.Beauchamp, A., Backholer, K., Magliano, D. & Peeters, A. The effect of obesity prevention interventions according to socioeconomic position: a systematic review. Obes. Rev. 15, 541–554 (2014). 10.Adams, J., Mytton, O., White, M. & Monsivais, P. Why Are Some Population Interventions for Diet and Obesity More Equitable and Effective Than Others? The Role of Individual Agency. PLoS Med. 13, e1001990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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