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金骏眉与落雪》 1

我和李飞鱼走下楼的时候，灰色的天空开始微微飘雨。我俩裹紧了衣服往便利店去，我俩都不爱说话。这一点让我们的相处很轻松。 藤椒炸鸡，鱼蛋各一份，又买了葡萄味的汽水，我搔着头发低头看看自己的拖鞋，等待着飞鱼。 这是10月的北方，已经有些微微的寒意。我站在门口用自助结账机扫码付钱，而后站在门口伸懒腰。 飞鱼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职业画家。但我总叫她无业游民，因为她除了吃饭写生外很少出门。而我也一样，每天居家写作。 李飞鱼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来到北京之后也就合租在了一起。其实小时候，我们的关系并不像现在，她是一个奇怪的孩子。是每个人都不想靠近的孩子。哪怕她漂亮。 李飞鱼买了一盒万宝路，一份关东煮。也站到我身边，她打开万宝路的盒子。我歪头看她，这次她没买到稀有的蓝莓爆珠。黑色的风衣松松垮垮的挂在飞鱼身上，她的手背还留着浅浅的颜料印迹。 空气开始变冷了起来，我打了几个喷嚏。“你上次问的事儿，我愿意告诉你。”她转头看看我。把一支香烟倒插进盒子里。 李飞鱼一直如此，每每新打开一盒烟，总要这样做。她叫这支烟最后的幸运，要留在重要的时刻。我觉得她这种对烟许愿的行为有些滑稽。 我们提起的“那件事”是十年前的一个禁忌。 是学生时代不可名状的恶劣。 只是这种事与我向来无关，我知道这种故事只会发生在富有才情又美貌天成的女孩子身上。 天空开始下雨，我俩决定再便利店门口多呆一会。李飞鱼总是很沉默，她喜欢观察这个世界，然后用颜色表达。她十年前也是如此。 我蹲在便利店门口，无聊的刷手机。微博上黄晓明和杨颖离婚了。 我说"黄晓明终于离了。" 她没理我，我便抬头看她。 她正把夹着烟的那只手伸进雨中。她说：“我很想和他一起这样淋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