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屋上鸠鸣谷雨开——房屋、归属、故居与写作

光阴的故事——记忆深处的房屋
带有私人色彩的写作,常常会从房子开始着墨:在时光深处,回溯封存于自己记忆中的熟悉空间。这个空间既可能承载着一个人最私密的回忆,也可能见证了一群人或者一个家庭的生活。有关房子的叙述,也是一段人生故事。房子可以体现一个人的童年、一段婚姻故事、一种生活方式的传承、乃至一个国家的历史。在变化的社会和生命历程中,房子可以成为一个记忆的支点,那些梦想、壮志、白日梦都从这里发生。走进一间房屋,观察墙面的纹饰、厨房的摆设、餐桌上的谈笑、书房中的静默……种种细节,都能够体现房屋居客的特征与习惯。
众多回忆录或自传往往以对一栋房屋、一个房间的回忆开始。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人生最初的记忆之一是,当自己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她从位于英国西南岸康沃尔的避暑别墅醒来。这段记忆以房屋为依托,伍尔夫用文字将当时对于这里的所有感官——颜色、声音、节奏——编织进文章里,重建了自己和家庭在那所房子里的生活。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在他详细回忆、精心调整的晚年自传中,以他对位于奥尔巴尼(Albany)祖母房子的微弱记忆打开了他的人生之书:祖母在那家房间里读书,昏暗的烛光映照在书本上。尤多拉·韦尔蒂(Eudora Welty),在讲述自己是如何走上作家之路时,也从描绘她的家庭住宅开始。每当下笔写作,她就像置身于那间屋子之中:“1909年,我出生于密西西比州杰克森市北国会街那间屋子里。我是家中的长女,在房屋里时钟的敲击声中长大。”有关房子的生命故事,也是光阴的故事。
何以为家——“房子”与“家”

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的语境中,“房子”和“家”的定义都既有区别也有重叠。家有其物质依托:它被视为一个家庭或住户的固定住所,个人生活或成长的地方。但家也带有浓烈的情感属性:它与归属感、舒适感紧密相连,是奋斗在外的个体的温柔乡、避难所。房屋则被定义为居住用的场所,通常是家庭的住所,个体的家。若是问其二者的区别,有人可能会说,房子是一座建筑,而家是一个概念。
二者重叠之处,远比其差异要多,尤其是在“无家可归”之时。正如李尔王在荒野中痛苦地呼喊:“衣不蔽体的不幸的人们,无论你们在什么地方忍受着这样无情的暴风雨的袭击,你们的头上没有片瓦遮身,你们的腹中饥肠雷动,你们的衣服千疮百孔,怎么抵挡得了这样的天气呢?”“无家可归”时,对于“家”的物质性追寻则会更为凸显。
一本关于房屋与写作的书籍

房屋,往往带有记忆、情感、感官的色彩,是“生活写作”(life-writing)中的重要部分。本书汇集了考古学家、博物馆馆长、小说作家、诗人、插图画家、传记作家、自传作者、历史学家和文学评论家对住宅生活的描述。这些文字记录并塑造了有关房子的历史,以及再现了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房屋生活。
Lives of Houses 是一本跨学科的、多元的、兼收并蓄的、开放式的书籍。它激发我们的疑问,而不是简单地给出答案。不同领域的作者以“房屋”为中心,重新组合了相关叙事,并构建了一个新的记述空间。层层叠叠的问题贯穿全书:房子的建造与选址体现了怎样的人生选择?搬家、被驱逐是什么感觉?同住一个屋檐下会有怎样的故事?“闹鬼”的房子在文学中的意象是什么?装修的物质和心灵成本为何?居住者的个性是如何被他们居住的房子塑造的?
这本书也着眼于探索游历、探亲、写作和房屋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我们喜欢参观名人的旧居?从这些游历中,我们可以得到什么?怎样的保存对旧址而言才是合适的?故居和博物馆之间如何联系起来?……Lives of Houses 为读者打开了一扇大门,可以让人们得以窥探:房子里发生了什么、可能藏有怎样的秘密;人们如何记录它,以及它在现实世界和心灵世界中留下了什么。
PUP作者简介

Kate Kennedy & Hermione Lee
本书编者Kate Kennedy是牛津生活写作中心的副主任,也是牛津大学沃尔夫森学院音乐和英语的研究员;Hermione Lee是牛津大学英语名誉教授。
本书最初来自于2017年在牛津大学沃尔夫森学院牛津生活写作中心举行的题为“房屋的生活”的会议。会议的重点是英国的、爱尔兰的、美国的、欧洲的的房子。有关“房屋的生活”的讨论汇集了许多学科和专业的作者:包括文学、艺术、博物学、考古、历史等。
PUP内容速递

PUP名家推荐
“这是我读过的关于‘家’的最好的作品,最重要的是,本书还有大量黑白照片和插图……这本书让人相信,人们不仅可以自由地考虑房子本身,还可以享受思考和房屋相关的人文主题。”
——Kate Bolick,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这是一本内容丰富、兼收并蓄的文集,讲述了房子在人们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以及我们对巨匠们故居的迷恋。”
——P. D. Smith,The Guardian
"一系列关于著名作家、作曲家和政治家住宅的有趣文章。"
——Martin Chilton, The Indepen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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