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一生不在白雪皑皑的骗局里——读《皑皑》
今天看新概念一篇获奖文章,叫做《皑皑》,大意是作者对雪的向往这么一个故事。
这一类的散文,故事性弱些,文学性强些。
尤其是新概念大赛和萌芽这两个都偏向于青年读者,受众十分年轻化,文章也大都有着少年撕裂的情绪。
前段时间我写过一篇散文叫《小山》,其实和这篇《皑皑》大意是相同的,所以我万分理解作者字里行间展开的“雪”这个意象背后那些缥缈又真切的象征。
但是这一类对某种遗失了的精神世界的追寻,诸如“回不到的故乡”“童真的时代”“质朴的世界”“纯洁的道德理想国”“永恒的信仰乐园”,甚至还有更多私人的情绪,诸如“婴孩时期的安全感”“超越一切的亲情”“成年的阵痛期”等等,往往落入一个悖论。
少年人才有的情绪体验,执笔写起来难免落入“矫揉造作”的陷阱,但若让中年人来写,就又变成了目的性、指向性极强的日记。所以,不是谁都是刘亮程对不对。
我还是读老年人的这一类散文更有所触动。
最好用最干净、简练的语句,欲说还休地倾诉他的留恋。
张爱玲要“葱绿配桃红”,这并不适用年轻时写的散文。如果只沉浸在私人的情绪里,尽可能把摆幅扯到最大,其实观感是不好的。
诸如那些繁琐、细腻、精致、绚丽的形容词,他们不会带我去体验更深入的情感,只会把我拖进一个眼花缭乱的世界。
可是,我还是鼓励更多少年人去讲述,无论以哪种方式。
跳脱的、繁丽的、花团锦簇的、大悲大喜的、挣扎的、绝望的,什么都行。反正都是老年人写不出来的东西。多元才更真实,甭搭理我们。
一生只有那一段少年时光,所以我试着原谅少年们的浮夸和悲痛。
还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而是我们这些心理上早就老态龙钟的成年人,在某个瞬间,选择抛弃少年的真实,像条被押解的死刑犯一样,奔赴名为生活的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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