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忆事

今朝是母亲节，

往前推28年，

1994年的母亲节，

你在成为母亲的路上。

而1995年的母亲节，

你已然切换到母亲的频道，

且完全适应了这一角色。

侯庄的泥土地上，

在下了雪之后，

一改往昔那暗黄的面色，

成了冰清玉洁的美人。

你拉着我的小手，

用大小两双脚，

刻印了两行以假乱真的车轮印。

上幼儿园时的午休时间总是那么长，

在下午上课之前，

我们俩拎着菜篮子和两把铲子，

奔入了广袤的麦田，

只为寻寻觅觅，

找那鲜美的大王——小荠菜。

小猫放学后，

循着味道摸到了家门。

你变出了“荠菜系”美味，

有时是荠菜馅饺子，

或者是荠菜馅包子，

或者是荠菜羹

……

千变万化而其质不变。

还记得油厂东墙的爬墙菜吗？

它们伸长了绿油油的胡须，

可着劲地往上长。

你摘上面的，

你高。

我矮，

我摘下面的。

你负责洗菜、洗面筋、洗番茄……

炒配菜、煮汤水……

你烹饪十八般武艺件件在行，

我品鉴三十六珍馐盘盘清空。

此时的上海，

摘不到，甚至

看不到爬墙菜，

因为活动的最大区域不是墙内，

而是室内。

我在母亲节之际许下心愿，

早日解封吧，

让我奔到你的怀抱，

再吃一顿荠菜系美食和爬墙菜面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