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碑
无名之碑
假期结束的第一个工作日。 清晨,摇晃前进的客车驶出小镇, 尾随前行的沟渠边缘 一些墓碑横七竖八地挨在一起。 它们的主人还在路上, 或早或晚。
我想起假期聚会见到的朋友们。 他们聚在一起调侃, 拍我的肩膀,叮嘱 结婚时记得宴请他们。 他们已经获得过幸福, 土地已经开垦, 只管躬身, 把希望揉碎了 埋进种子。 过程漫长而枯燥。 所以有人提议:吃席也要记得 为新的死亡进行一场狂欢。 爆炸性哄笑震荡了日暮笼罩的房子。
一个自称在工地扛木头的青年走过来, 我们素未谋面, 他只说现在一天能挣三四百块钱。 他的双肩,一边扛过 一座森林的能量,另一边 是家族历史的延续。
他们过得不错, 就像这里, 有一个简单的棚架遮风挡雨。 不会再有太多的故事。 除非与死亡关联, 石碑才会傲然耸立, 只有那时 一切才会被铭记: 生命诞下,同时伴生了巨大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