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徒步”的6个行为艺术,被最后一个“感动”到哭

“徒步,尤其是缓慢移动或漫步,随着我们这个时代的速度文化,已经变成了一种抵抗……一种讲述故事的非常直接的方法。”
——Francis Alÿs

我们都一直在走路,很多人不认为这是艺术,但有些人认为这是艺术。
这里,无艺跟大家分享6个关于徒步/行走的行为艺术,着眼于那些把走路作为一种艺术进行练习的艺术家,以及他们呈现这种艺术的各种方法。
1
《藏家》Francis Alÿs

这位艺术家我们曾分享过他的国外版“当代愚公移山”艺术项目——《当信仰移动山脉》。他喜欢旅行,喜欢用脚步去丈量那些热闹或荒凉的土地。
“旅行意味着一个目的地,有那么多英里要消耗,而步行是它自己的度量,在沿途的每一点都要完成。”
Alÿs曾经带着一罐滴落的油漆穿过耶路撒冷,让每个看到的人都可以沿着绿线回溯,

也曾让大号一分为二,从城市的相对两侧开始,并朝着彼此走去。当他们见面时,B 尽可能长地一口气弹奏一个音符,A 屏住呼吸,尽可能长时间地鼓掌,这是他们行走和相遇的故事;

在与Felipe Sanabria合作的作品《藏家》(1991-2006)中,Alÿs用尼龙绳牵着一只被磁化的“狗”(小拖车)在墨西哥城穿行,一边走一边沿街收集金属薄片、大头钉和硬币。这是“实时考古学家”的工作,通过收集我们繁忙生活中的人工制品和残余来研究当代文化。

“三天后,人们开始谈论那个疯狂的外国佬带着他那只被磁化的狗四处走动,但七天之后,尽管人物已经不在,故事和轶事却依然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我开始有这样的想法:在一个地方历史的特定时刻,将故事和寓言引入这个地方的历史。”
15年的时间里,一共有36只“狗”跟着艺术家一起走过了大街小巷,留下了属于它们的痕迹。最后,这36只“狗”和它们经过的地方的路线图一起组成了《藏家》这件作品。

艺术历史学家和策展人Corinne Diserens认为,“在我们这个图像不断复制的时代”,Alÿs在他的行为和表演中的作用是“后退一步,激发更多的讲故事的人”。


2
《一条走出来的线》Richard Long

大地艺术家Richard Long最著名的一次行走是在环境中留下了上图中的痕迹,他将自然元素混合在一起,用他的身体在景观中做出令人吃惊的、简单的陈述。
“步行作为一种艺术,为我探索时间、距离、地理和测量之间的关系提供了一种简单的方式。这些行走都被记录在我的作品中,以最适合每个不同想法的方式:一张照片,一张地图,或者一个文本作品。所有这些形式都提供了想象力。”
一段旅程的记录和痕迹,哪怕是短暂的旅程。A和B之间,就指定了出发、经历、改变和回归,即使我们潜意识地选择了一条更快、更直接、更直观的路线来到达目的地。
回想一下,我们是否都被我们所进行过的旅程所改变,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情感上的?

这条简单的印记,就足以代表着我们所有人所经历的各种旅程,无论大小,从出生到死亡。尽管Long的这条旅程很短,只穿越了一片田野。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世界上所有的历史迁徙、发展,都源于在山川田野中的一次次徒步、行走,尽管出发的人和到达的人或许是不一样的,
但就像诗人T. S. Eliot 在他的诗歌《小吉丁》中所说的那样:“我们将不停止探索 / 而我们一切探索的终点 / 将是到达我们出发的地方 / 并且是生平第一遭知道这地方。”

对于艺术家来说,创作艺术品就是一段旅程。他们经常出发,即使不知道自己要走的是哪条路。他们会对过程中的曲折感到惊讶,却又是一个冷静的观察者,深深扎根于过程之中。
Richard Long说,地方给了他思想的能量,他明白在大自然中移动的身体有不同的意识,会收集到与静态不同的真理。
对于Long来说,他的作品反映了身体的维度,而自然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他通过触摸、行走和观看与之互动的东西,主体与客体、观者与景观融为一体。
他可能搬了几块石头,放了几根棍子,但这里没有说教,没有讽刺,只是邀请我们慢下来,从我们自己最深处观察和回应。他创造的是临停点,类似于古代朝圣路上的路边神龛,为人们提供了思考和沉思的空间。



3
Hamish Fulton

Hamish Fulton自称是“行走的艺术家”,在世界各地(通常)偏远地区进行的孤独行走。不过,他的目的不是看到自己在行走中留下痕迹,而是看到行走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徒步/行走有它自己的生命,不需要被物化成一件艺术品。一件艺术品不能代表行走的体验,我试图‘不留痕迹’。”
他将徒步、行走与公益、疗愈结合起来,作品《Slowalk》就位于“作为艺术的行走”和“为事业而行走”之间:“为艾滋病行走”、“为癌症行走”、“为终结阿尔茨海默氏症而行走”。
集体徒步把一个孤独的内心练习变成一种寻找治疗的途径,变成以公益为出发点的朝圣。


“我喜欢走路——作为一种消遣,一种艺术形式,一种移动方式,一种思考方式。我喜欢将想法的概念引入步行,扩展步行的概念,而不是仅仅将步行作为一种娱乐活动。”

4
音频徒步旅行,Janet Cardiff

Janet Cardiff以她的音频徒步旅行而闻名。将走路的行为与音频媒介相结合,可以让你在脑海中讲述故事,同时还能让你的感官通过耳机听到,转动你的头,集中你的注意力,呼吸气味,触摸风……
Cardiff以准叙事风格为主线,《她的黑色长发》中,她带领每一位听众在中央公园19世纪的小路上展开一段曲折的旅程,追寻一位神秘黑发女子的足迹。

这件作品是对地点、时间、声音和物质的复杂感官调查,将意识流的观察与事实和虚构、当地历史、歌剧、福音音乐等大气和文化元素交织在一起。行走也呼应了视觉世界,使用照片来反思图像与拥有、失去、历史和美丽的概念之间的关系。


Cardiff有一种非常性感、略带悲伤的声音,她的叙述让人想起引导意象疗法或催眠。极度深思熟虑,有点自白,配上她rangren 心跳的节奏,你总觉得她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即使你知道这是为大众体验而录制的音频,但她的声音一直在你脑海里,就像只有你一个人在听一样。
艺术家给你的线索和联想足够模糊,给你自己的思想留出空间,但又过于结构化,无法真正成为你自己的思路。她的目标是让你同时爱上这些人造的、身临其境的、唤起共鸣的环境。


5
《尾随》Vito Acconci

从作为邂逅场所的长廊,到作为求爱仪式的漫步,步行跨越公共/私人障碍的悠久历史。
在1969年的《尾随》(Follow Piece)中,Acconci 每天随机跟踪一个陌生人,持续一个月,直到他们进入一个私人室内。
这个过程从几分钟到几个小时不等,这位艺术家被带着走遍了纽约曼哈顿、布鲁克林、皇后区和布朗克斯。

虽然这种跟踪具有攻击性,但通过让陌生人决定自己的路线,艺术家放弃了一定程度的自我。他说:“我几乎不再是‘我’了,我愿意为这个计划服务。”
Acconci 让自己的行动服从给他人的行动,展示我们的身体如何总是受制于我们可能或不能控制的外力的影响。
并且,就艺术作品而言, 《尾随》不仅仅是我们在画廊等艺术机构中看到的一个物品,它是 1960 年代后期艺术界发生的一场革命的一部分,试图将艺术带出画廊并带入街道,以探索空间、时间和人体等现实问题。

看看 Acconci 在“尾随”发生之前、期间和之后写的一些关于那个时期的笔记:
- 我需要一个计划(按照计划,跟随一个人)
- 我把自己加到另一个人身上(我放弃控制/我不必控制自己)
- 主观关系;虚拟关系
- 一种出行方式(一种让自己走出家门的方法)进入事情的中心。
- 空间不足。不合时宜。(我的时间和空间被占用了,离开了我自己,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系统)

6
SHANGHAI徒步

这是发生在中国上海,最新的行为艺术,并且还正在发生。我选择这件作品作为压轴。
那些被长时间封锁之后的人们,签订“出了小区便不再返回”的约定,收拾行囊,在空荡荡的国际都市街道上,以徒步前往车站、机场的方式离开。
一个时代,一座城,一纸契约,一方政策,一个人和一身行囊,无声的背影是否能够变成有声的呐喊?
艺术就在当下,在行走中。
这件作品的时代背景和意义,我无法下出任何一个定义,所有的评判,交给看到这篇文章,看到末尾的每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