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发|那片属于我的梦幻岛
纵是我这样厌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时间往前回溯的时候总是快得惊人。年初动身去往宝岛的那天仿佛就在身后,我扭一扭头,还能看见在上海的机场哭丧着不想离开的我。
总是这样,不安于稳定的生活,蹦跳着想去到另一种环境里;但真的要去的那天,又开始害怕:那边是怎样的呢?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呀!如果和同学相处得不好怎么办呢?我这么害怕改变的人,究竟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呢?安安静静地继续自己熟悉的人生不好吗?
但每一次,新环境都对我很善意。
我是没有想过,会把来自同一所学校的人分到一个房间。这时候,假友善的性格起了作用,我发了微信给冰冰,说等她来一起去买东西。当时只是想先抱住一根木头。
我确实没想过我们会很熟,或者说,没想过我们直接跳过了“友善而客气”的这个阶段。wyb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是grx呀,不然你能是谁?!”我直接愣在了那儿,这个话……怎么接……。
初识篇
她们好像说,去温泉才是第一周。我们在北投的街头唱着《流浪的人》,认真想着去24小时麦当劳坐一晚。那天晚上跟欣仔去吃的烤串是我们吃过的性价比最高的烤串了。后来说起,我那时候还觉得跟欣仔是假熟——虽然我们在不小心通宵了以后一起去吃早餐、去看晨间的泉水、还拍了一张姬照——欣仔对此表示不满。
wyb对“坦诚相见”这件事仿佛毫不在意,也不在意我们自己去吃烤串。这会儿她和杨姐还处于窗户纸没捅破阶段,我和欣仔还站按头小分队。我和欣仔还在路上讨论他俩要是成了就太甜蜜了。事实证明,一点都不甜蜜,还很烦人。
这是我和欣仔第一次抛下冰冰单独行动,为我们后续无数次单独行动开了个好头儿。我记得我们决定出门觅食、冰冰表示她不去了时,我还有一丝迟疑和诧异。在我的社交生涯里,几个同等关系的朋友总是同时行动的。我个人是不敢冒险拒绝集体行动的,也不敢放任另外两个人有“更加亲密”的趋势。当时我就在心中表示了敬佩,一定是高度的自信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后来,我说起“如果是你们落下我单独出去,我肯定会不开心”的时候,wyb居然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原来……冰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意……吗?
这个事情,归根到底还是杨姐那个小妖精的问题。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冰冰不早朝。
去淡江是意料之中。但作为一个“伪粉”,我只知道淡江中学是他的母校,不知道这里也是《不能说的秘密》的取景地。所以我没想过,身为一所中学,它能有一大块草坪,有红砖的拱形走廊,有尖尖顶的教堂,有一条小溪里卧着一只蛤蟆。那天天气很好,清朗的天空给地面的景增色不少。我想着,如果他们要写《美丽的校园》或《校园一角》,一定不用对着光秃秃的花坛编造什么“亭亭玉立的美人蕉”。
来“朝圣”的人很多。学生大概是见惯了,在操场上自顾自地打着篮球。欣仔说,“躲过雨的屋檐”也在这里。我们转了一圈寻找。欣仔会喜欢周杰伦这么“大众”的艺人也是我没想到的。记得以前依依兴奋地跟我讲完东方神起以后,礼貌地询问了我的喜好,然后愣了一下,“不是,只是,好大众哦……不是不是,周杰伦挺好的。很多人都喜欢他。”
欣仔的反应是:“我也喜欢周杰伦!你最喜欢他哪张专辑?”[兴奋地]
我:“呃……我不知道……”[尴尬地]
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地拍照。尽管欣仔对我进行了调教,照片中的拘谨还是藏也藏不住。欣仔说,没关系,慢慢就好了。被她说中了。台湾后期的照片里,明显看得到我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风格。当然,更可能是她们找到了拍我的正确方式。
我一直说,去台湾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她们。一直规规矩矩长大的我突然发现,原来还有这样一种成长的方式;原来,我可以大胆地去尝试,去寻找什么是我“想要”的,而不是最“合适”的。
垦丁篇
垦丁是除台北以外我们待得最久的地方。每晚去垦丁大街晃荡的我和欣仔几乎吃遍了每一家摊。那时候我们还没看到垦丁大街物价太高坑游客的新闻报道。大辣都不够辣的亲嘴螺、中辣就让我“嘶嘶”吸气的鸡爪冻和让冰冰闻风色变的“爱情的滋味”给了我们无限的欢乐。还记得我们因为摇骰子勉强买了一只鸡尾酒果冻,嫌弃地一边离开一边分食。吃完以后,对视了一眼,又回去一人买了一只。
垦丁让冰冰的梦都破灭了。因为宿舍不够满意的缘故,她一直很厌恶台北。每天跟我们灌输垦丁多么多么美好,垦丁大街的好吃的那么那么多,那里炒饭里的樱花虾那么大,那里的海那么蓝,去游夜泳会很舒服。结果,她只去了一次垦丁大街,剩下的时间都在我们的海景房里跟杨姐视频调情。她记忆里很大只的樱花虾以虾米的形式出现,啪啪打了她的脸。最最难过的就是潜水。她对潜水的记忆是“你会很想嫁给身边那个人”;但是可能因为天气或海的原因,我们在经历磨难之后看到的只是海底的礁石和浑浊的海水。感觉这次的台湾之旅对冰冰充满恶意。我都怀疑就是因为垦丁过于恶意,让她就此完全丧失了出去玩耍的欲望。
不知道她最开心的是不是我们去外拍的那天。几个人在草丛里YY。“你就是最闪亮的星!”“小白正向你走来!”……洗衣房里出产了一张我最喜欢的冰冰的照片,脸看着圆圆肉肉的,像个好看的小姑娘,而不是“二流子”。
阿娥也是冰冰的美好回忆。那天,我们骑机车去白砂湾。按理说,冰冰不会青睐这种小铺子,欣仔也不太会脱离攻略,随便吃一家看着完全没生意的零哔店。但因为太饿了,我们随便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在神的指引之下停在了阿娥门口。看起来清汤寡水的fo用层次复杂的味道征服了味蕾;面包内馅儿丰富,表皮扎实,最为难能可贵的是没加乱七八糟的酱,仅用面包和蔬菜打造了质朴的口感;就连看着杯子质量不好的奶茶,都让我们几个“吃过世面”的人发出赞叹,那种甜又没到甜腻、冰又不会渗着牙。明明就像是随便开的家庭店,怎么能有如此的神来之笔。如果说这次是因为“饿饭好吃”,那么几天后我独自骑着机车去打包回来的食物应该能证实它……哦,也不一定,因为我们每天中午都挺饿的。
如果说阿娥是垦丁花魁,那迷路的小章鱼应该是属于不常出来接客的神话(因为贵)。那是发生在恒春回来的路上,我和欣仔两个人在城墙上玩了半个小时的自拍。因为是刚到垦丁的第二天,还对冰冰抱有一丝期待,想着她睡醒后会来跟我们汇合。等到朝阳(误)变成了夕阳,我们独自坐上了返程的巴士。
我们常常感慨台湾人民的善良。每次我们在路上迷茫的时候,都会有人主动询问我们要去哪,需不需要帮助。这天一个出租车司机跟我们讲解了返程公交路线(吐槽一下初台北以外所有地方的公共交通),一个民宿大哥陪我们等了好一会儿车,公交司机在我们非要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车的时候,几番确认“你们确定要在这里下吗?鹅銮鼻不是在这里哦!”我们特别肯定地说:“确定!”下车就看着周围的一片荒芜茫然……
不过这里确实是我们想去的那片沙滩。台湾的海其实大都不太适合玩耍,浪太大,沙滩过分粗砺。这片沙滩略微柔和一些,所以摆满了沙滩椅。白天的时候,这里就像是肉食者的烤盘,密密麻麻地铺着人干儿。但是,夜幕之下,只有我们两个和数不清的沙滩椅,还是有些瘆人。
岸上的店都有冲水服务,虽然看着要打烊了的样子,还是给我们开了水管。认识的台湾朋友都很不齿台湾商人的“唯利是图”,总是一脸“台湾要亡了”的表情控诉“他们就是这个样紫啦!就想多赚点钱!”来自大陆的我们毕竟地大物博,早就司空见惯,还常常觉得台湾商人太随性,动不动就休息。中午休息、晚上休息、周末休息、节假日休息,有时候周一、周三也休息……
总之,由于有利也懒得赚,七八点钟就打烊的台湾商人,我和欣仔饿着肚子踏上徒步回乡的旅程。
负责看地图的我忍俊不禁,“欣仔,你造吗,对面有家迷路的小章鱼。”欣仔马上get:“这是在说我们吗?”为了这份缘分,和饥饿,我们在因为价位和排号挣扎了以后,还是留下了。
没有等很久,服务生不好意思地问我们跟别人分享一张长桌可不可以,并且保证会帮我们空开中间的位置。我们表示完全可以。毕竟成都的苍蝇馆子永远是要跟别人拼桌的。
我其实不太记得具体的菜色,只记得一盘有点硬的饼很合我胃口,还有我身后就是开放式厨房,有位厨师长得还有点帅。
再次出发的时候,路上就只有我们两个行人、呼啸而过的私家车、高悬的小小的月亮、间隔很远海不亮的路灯。不久,还下起了雨,虽然带的伞因为风太大而不能发挥作用。我和欣仔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着向前,欣仔嘴里念念叨叨“咱爸咱妈还在家等着咱回家过年呢!”
那是一段长到不适合步行的路,中间还要经过一片墓地。当我们终于看到一片挺大的酒店时,就偷偷摸摸留进去休息了一下。有一大群中学生在这里过春假,我们一边羡慕别人可以住豪华酒店,一边帮冰冰看好了它家的游泳池。
回到酒店兴奋地跟冰冰安利了小章鱼和游泳池以后,冰冰的回复是她经典的那句“哦~——!”我们一直觉得这是一句敷衍,但冰冰说,这是她在思考。然后,冰冰就继续开始跟杨姐嬉戏,我们转头又上了街。冰冰和杨姐没羞没臊的生活就是我们出门最大的动力。
在垦丁的最后一天是音乐节,我们原本是奔着音乐节来的。为了音乐节待了这么久,还遇上了人山人海的春假。wyb以音乐节太远为借口,缩回了和杨姐的幸福异时空里。失去了冰冰以后,我们就失去了一条腿,但近处又被我和欣仔用脚步丈量过了。我问欣仔敢不敢坐我骑的车。欣仔视死如归地表示了对我的信任。我们租了辆小绵羊想去看看鹅銮鼻。
一直没走过岛的这半边,居然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跟那半边全是海和沙滩比,这边的景色更丰富些,有奇怪的红色的地貌,有草地,有乡间小道。离开风吹沙后,就几乎看不到什么商业气息了,路边的房子大都是自家的住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走迷了路。
心一横,干脆骑到了店家说“肯定会没电”的春呐。下去问路的欣仔差点遭遇恶犬咬伤事件,骑在电动车上的我在那一瞬间过了“怎救她”“从这儿冲过去”“我起步太慢了”“我为什么技术这么差”等念头,甚至脑补了一下我那条搭在地上的腿被狗咬住的疼痛感。幸好,欣仔愣在当地、认怂地转头返回以后,恶犬们放了我们一码。
说起来,垦丁街上的流浪狗特别多,而且多有残疾。我们脑洞大开地猜测这里可能有地下斗狗产业,搜索无果以后,才知道只是很多人都喜欢到这里来遗弃自己的宠物。新闻报道里表示了对流浪犬伤人的担忧。对比我们后来去的猴硐猫村——一个以流浪猫为特色的景点,狗狗只是因为天生强壮了一些。
音乐节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几坨人,每组占一小方舞台,进行着自己的表演。我们像逛博物馆一样,走马观花地欣赏。只是人少了些,情绪平淡了一些。
对音乐节失去兴趣以后,我们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决定绕一圈,再去一趟恒春。店家说的没错。我们狼狈地停车等待店家送电瓶车给我们,然后又去了一趟出火。
垦丁的太阳会让每个人都现出原形。就像《倩女幽魂》的王祖贤一样,只能躲在伞下。凄惨的是,骑机车不能打伞、海风太大不能打伞。从垦丁回去,我新买的粉底色号就不合适了。
同时期的台北还是阴雨绵绵,我们穿着鲜艳的度假服花枝招展地回去后,发现台北地铁上清一色的黑蓝灰。每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我们好像三个坦胸露乳的荡妇。
台北篇
菜寮像泥沼一样。分明很不想回去,但一回去躺下,就很难再鼓起勇气出门。欣仔还有格外热情的朋友时时催着她出门,而我只有每晚听到了吃鸡闹钟,才会抓紧动作出去溜达。纵是这样,我们也基本踩透了这里。台北实在太小了。在我们去遍了几个著名大景点(夜市)转而一家一家打卡小店铺、为了不错过每一寸土地而选择步行以后,我们发现:诶?原来我们常去的A和B是挨着的呀?原来B和C这么近?……到走的那天,我们对台北的印象就只剩每一个淘宝风的文创店。连欣仔都说再也不想逛文创了。
住在台北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各种博物馆和展。不提让人流连忘返的台北故宫博物院。有各种动物标本、还有一个纹了面吓了我一跳的潮人观众的台湾博物馆;有XX风格窗户的历史博物馆;人满为患、隔几天就换展品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不赚钱还特别走心的邮政博物馆;新竹我们只逛了1秒种、帅气消防员哥哥还帮我们开门的消防博物馆;还有我最喜欢的、看着不大、逛着却不得不出去喝水休息的袖珍博物馆;……跟着她们混还看了很多展。老片翻新的金马奇幻影展;偶然间遇到、却改变了我的战争观的知弘画展;甚至还看了一场音乐剧。欣仔好像说过这边的展更加friendly,是抱着想让大众更愿意接受的心去做布展,而非高高在上和爱看不看的态度。我们常常跟馆内的各种交互设施玩耍得不亦乐乎。
不过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像木桶效应的短板,如果冰冰一起去的话,大约欣仔会有更多可以聊的东西,而不仅仅是跟我一起对着面前的屏幕做鬼脸。经常觉得自己只是跟着看看热闹,不能领会各种艺术展中的美妙与韵味。自己在给自己进行最初步的艺术教育。就像在台湾嫌弃着喝习惯了各式现磨咖啡回家再也无法忍受雀巢一样,我一直期待着这样的熏陶之后能建立比较正面的审美。
台北大大小小的夜市很多。吃了很多东西,现在还记得的不过一二。南雅的炸弹葱油饼、艋舺的黑鱼旗轮、华西的活虾、南机场的红茶豆浆(欣仔说我们以前就喝过,但我没有一点印象)、士林甘味处麻薯家的茶和抹茶果冻……唔,还是不止一二。最好吃的还是乐华夜市买的盐水鸡,经欣仔加工以后,酸酸辣辣的味道在台湾令人昏昏欲睡的齁中一巴掌把我们扇醒了。(真是奇怪的形容)
在家的时候,我妈总喜欢问,你出去以后是不是吃不到xx呀~一面是好奇,另一面也是有点对家乡美食的沾沾自喜。但我跳脱出来看,离开每个地方,就是与那里的一些美食永别。比如平安京茶室的玄米抹茶、放了罗勒的盐酥鸡、喂我的松茸炒蛋、阜杭的冰豆浆、真芳的三明治、四四南村吃着像馒头的贝果、辣去欣仔尊严的鬼金棒……
其他篇
可能是因为垦丁跟别的地方太不一样了,我还能分辨细数。别的记忆都有些混淆了。
只记得,去台南的时候,冰冰还没放弃我们。虽然我们在外徒步穿越半个台南时,她在跟杨姐吃鸡;我们在外花天酒地时,她在杨姐的陪伴下吃酒店旁边的快餐店;我们在外面看松鼠睡猪时,她在杨姐的鼓励下跟蟑螂搏斗。台南巨大且自来熟的蟑螂是压死冰冰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此她彻底放弃了跟着我们躺游台湾的计划。
台南应该说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了。在台北、尤其是菜寮那种逼仄的地方待久了,台南新城区的敞亮让人分外欢喜。
我们好像总在路上艰辛地走着,当初在北投是无处可归,在垦丁是风雨归家路,在台南是拒绝了一次出租车司机后就被全城司机拉黑、完全拦不到车。再次控诉,除了台北以外,别的地方的公共交通都是垃圾。我们喝完去除苦涩后的爱情的滋味——石莲花汁,一边因为打不到车绝望,一边讨论着这个点儿回去冰冰应该刚刚开始吃鸡。
但在一起的时光都那么美好,哪怕是这些流浪在路途中的回忆也那么可爱。逛完奇美回来的那天,我们在金灿灿的夕阳里拍天鹅,逗鸭子。其中一只速度飞快,跟别人比起来,就像是一群脚踏船中的电动快艇,呜呜呜地向我们冲过来。这里人不是很多,大多数人逛完博物馆就回去了。这应该是有原因的。
那天,我们等了三个小时的公交。
那天还是冰冰的生日,我们要赶回去跟冰冰一起吃晚饭。但前面的那片天被渲染出一抹抹我叫不出名字的色彩,心里全是“人间仙境”这样的感慨,都不太着急了呢。
冰冰对食物是另一种在意,我们为了表达善意帮她打包回去的食物,她通常的评价都是:“你不觉得,有点油吗?”“你不觉得,有点咸吗?”“你不觉得……”而且说得特别客气和真诚,让我想打死她的冲动无处发泄。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力量和技巧的悬殊。但关键是,她对自己的安利也很实事求是,比如在垦丁对樱花虾的吐槽,似乎完全不担心你不认可她的安利。我和欣仔在这方面都很有压力(欣仔在这方面的世俗是我没想到的),但凡推荐个东西都要几次三番强调“也有可能不好吃哈!”“没吃过,不知道好不好吃!”“听说还挺好的,但是不能保证”……
冰冰的这种在意还体现在对进餐环境分外讲究,对先吃主食再吃甜品这个刻板顺序也很有要求。所以冰冰的生日餐不能去苍蝇馆子,不能去夜市逛吃逛吃,不能是零嘴或点心,最重要的是,不能太远。wyb的脚程真的和她的功力不成正比,怀疑她是上了岸的美人鱼。
我完全不记得我们那天吃了什么,只记得最初走进去的那家因为是自助餐被我们嫌弃了,后来去的那家,我们举着杯子拍了很久干杯。
对比起来,我们离岛的前一天给欣仔生日。去吃了xx家的甜品和蛋糕,xx家的xx。欣仔说她在家都不怎么过生日,因为她爸爸只会在她妈妈生日的时候花心思。我因为过分希望她生日快乐,一路小心翼翼,那份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客气和疏远把她逼毛了。【我发现我没有28号到2号的日程,如果@欣仔看到,方不方便帮我补齐?】
那天又跟冰冰聊起,她阴阳怪气地说“我过生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小心翼翼呀,grx!”。我觉得冰冰这是吃醋了,承诺下次见面重新给她补个生日。唉,团魂这个身份真是甜蜜的负担。[不要脸]
去台中的时候就没有冰冰了。我们住的酒店其实挺适合冰冰住的,有一大一小两张床,还有一个可以出去坐着抽烟、吃鸡的阳台,一个可以隔起来的卫生间。她没住的时候,每天半夜才回酒店的我们觉得很亏。
她没来,所以她没吃过美乃屋的花生酱厚片吐司,也没去过我们心中的全岛第一夜市逢甲夜市(她也可能去过,毕竟她来过一次了),我们在“世界尽头”高美湿地思考人生的时候,也没有她。
冰冰对高美湿地的评价很高(“台中就只有高美湿地好玩”)。我们也是在奇美博物馆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灵魂的震颤。而且神奇的是,通往湿地的是一条长长、窄窄的木制走道。我们远远看去的时候,走道上满满地都是人(我好喜欢用叠词)。走到跟前,也是摩肩接踵,走道下面的高美湿地看着就是一片广阔的烂泥沼。但当我们下定决心脱了鞋走进泥沼里,发现这里的沙子那么细腻柔软,这里的螃蟹那么活泼,走着走着,眼前就只剩天空、飞鸟、夕阳和无际的湿地。
同车的人有没下水的,回去的车上抱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笑笑不语。
当然台中不只有高美湿地。我跟欣仔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的,还因为不得不回台北而砍掉了许多。
跟欣仔单独去的地方还有宜兰——太阳之城,让我们完全领教了台湾的夏天(春天)。
那天,我们去24小时诚品刷夜写课程作业。三点多的时候,我终于做完了。饥肠辘辘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还在开门的牛肉面店(在此表扬一下谷歌地图里的营业时间,高德虽然也抄了,但总瞎说)。吃完面,打不起车回去,坐在路边思考接下来怎么办。然后拍脑壳决定去趟宜兰吧。
我们就在街头度过了凌晨的最后几个小时,享受了2个小时的清凉。大约5点,天还刚刚泛白,温度立刻上升到难以忍受。6点,太阳仿佛患了衰老症,初生就一副午时三刻艳阳的样子。我们在火车上睡了一小会儿,到宜兰的时候,发现才刚刚七八点钟,太阳已经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们就在这种炙烤之下,一边行走,一边用杨姐的那句“台湾有那么好玩吗”质问自己。这真是灵魂的拷问。不过,看着那只kiwi鸟缩着脖子跑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有趣的。
晚上又拍脑壳去了花莲。因为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花莲那家青旅的床和枕头是我睡过的最舒服的。带着欣仔又去住了。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老板敲门进来。在帘子里裸睡的欣仔十分惶恐。
告别篇
冰冰走的那天,我们没吃成计划的最后的宵夜,反倒起了大早去吃了最后的早餐。冰冰最后一次帮大家点单、付钱。欣仔哭成了个泪人儿。后来的几天,她那里空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