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
22岁,离自己的18岁越来越远咯,青春的主角正在发生更替。
22岁也是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我们常以某个时间节点作为人生阶段性的证明,跨年也罢,什么节日也罢,时间的尺度对生命的感知异乎寻常地重要。过去总想以确定的时间节点来明确一些希冀,例如什么跨过这一年要做怎样的人,多半是不能实现的。
现在22岁咯,22岁是个什么样的年纪呢,有人已经走入社会,最大的愿望是买房子,有人还在校园里头,为封校封成一个蘑菇而感到不满。22岁是一个看高中学生会觉得那样的日子美好的年纪,22岁是一个社会中被当作最新的螺丝钉的年纪。22岁的我什么也没有,天天脑子里装的都还是理想主义情怀。在我打工买相机的时候,我脑子里一度想的都是钱,过了那劳碌的时光,我意识到我心里想的,仍然是人类与宇宙这样的话题。
千禧一代人自有意识懵懂,就是生活在互联网语境中的。我们接触过按键手机,在初中的年纪拥有一台苹果4是可以把整个寝室的玩伴吸引到身边的事情,我们见证了抖音、快手这样的短视频app从初生走向鼎盛的时代,08年作为我童年的时代重音,在我脑海中却没有什么具体的形状,我关于08年的记忆,是儿时玩伴的面容。初中的主流是韩流,exo、bigbang作为我们从儿童走向青春期的标志,tfboys跟我们一起长大,今天社会中不断涌现的顶流,无非就是互联网时代的一股浪花,打一阵就散了。我们是生活在疫情下的一代,割裂、争执、暴力正充斥着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我们是走向战争的一代,就在这一秒,乌克兰的炮火依旧轰鸣,无数鲜活的人正在变成尸体,阿拜塞疆、阿富汗、伊朗、以色列,遥远的土地上,无数的战争从未停止,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在以苦难的姿态沉默着死去。
22岁该是思考什么的年纪,在22岁的前一夜,我感到一股使命感在向我涌来,我个人微末的欢愉究竟代表着什么呢,当我沉湎于手淫的快感的时候,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枕头上,刷着无穷无尽的短视频的时候,这个世界又在发生着怎样狰狞的变化呢。我想我该思索人生的意义,很多人认为脚浮于土地,只需要读书的年纪是幼稚的,现实生活永远是在工作开始的时候,正式开始的。我不敢打包票自己成为一个富翁、一个领袖,我想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我生性、亦或者是我塑造了我自己,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追逐文学的梦想,却还在缺乏词汇、缺乏思想、缺乏由矫情走向成熟的文字。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我连改变自己都举步维艰。
但我就不能关心人类的未来吗,我想我是可以的。我生而为人,是诞生在地球上的一个人,我拥有自己的脑子,也就拥有了思考的权力,这是天生的、只要活着就可以思考。如果我不负有为他人、为世界思考的权力,那么谁又有呢,是政治家吗、还是学者。但思考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吗,个人的命运仅仅与个人相关联吗?当时代剧变的时候,或者说时代每时每刻都在改变每个人本来的样子,很显然,时代不只是个名词,它也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那我为什么不能思考呢,不能去考虑他人的幸福呢,我想我不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献身于人类事业这样的话从我嘴巴里说出也有些幼稚,但我又怎么可以不关心他人的幸福,我应当从微末的事情做起,我应当关心我与我的时代,我所生活的世界。世界称呼我为千禧一代,世界要求我工作,世界每天都在把立场塞到我的头上,我为什么不可以改变世界。世界就是我和我的全部生活,这生活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有我的家人、朋友、我想关心的一切。很显然,使命感的诞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可以拒绝理想主义的召唤,好吧其实理想主义这四个字你要我解释我也掰扯不出什么来。
我想我要这样定义我的理想主义,这一部分由文学的梦想组成、一部分由我个人组成、一部分就是我关心他人的幸福的使命感。关心他人的幸福至关重要,我不能忽视掉我的使命。既然我生于厮、长于厮,我就对我的世界负有责任。这不是我个人的世界,这是整个我生活的世界,世界要求我作为它的一份子,也必然要求我对他人的幸福负有责任。
22岁的时候写了一篇奇奇怪怪的东西,害怕被人说幼稚,但又不能不写,22岁总应该承担些什么,22岁是个有理想的年纪,关于自己,关于人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