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锦出生了
2022年1月20日,农历腊月十八,周四,大寒,距离集锦的预产期还有4天。北京下了一天的雪,我窝在家里写了一天的零售报告,心里想着:“肚子确实太大了,久坐累,今日先写三分之一,剩下的明后两天再写吧。”还跟肚子里的集锦说:“妈妈明天要写一天报告,后天和大后天呢,还要把一月份的重点线索电话打完,然后再让妈妈休息两天,下周三去医院产检的日子出生,我也不用再专门跑一趟医院了。”
客厅里,姥姥和妈妈在看电视,我跟她们说:“感觉肚子里小宝宝一直在踢我,与往日不同,仿佛肚皮都要撑破,小宝宝可能要出来了。”两位颇有生产经验的女性前辈纷纷告诉我,临产征兆一般都是肚子要先痛一阵的,你这不是临产的表现。我点点头,信以为真,两位长辈继续专注的看电视。
临到年底,老公总是要高强度的加上一阵子班,今年尤其如此,从11月底开始,几乎每日都在加班,不过今天给我发微信来说要早一点回来。晚上九点半,说要早点回家的老公终于到家了,冻得不行,立志第二天要穿长款羽绒服。
晚上十一点钟,大家都开始休息了。连续加班多日的老公很疲惫,躺下就睡着了,没来得及跟肚子里的集锦再说说话、讲个故事。孕晚期的我一晚上要去卫生间N次,今天也是如此,第一小觉结束,我又照常去了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回卧室的路上,感觉肚子前所未有的沉和撑。
回来后,躺在床上继续睡,刚刚躺下,只听见“嘭”的一声儿,随即一股“暖流”流出,我知道,是羊水破了。把沉睡中的崔哥叫醒,告诉他:“羊水破了。”他第一时间穿上衣服,把妈妈和姥姥喊起来,拿上提前准备好的待产包,去楼下开车。待产物品是提前就准备妥当的,且大部分均已装车,凌晨去医院只能去急诊,行车路线和入院办理流程也是提前就预演过多遍的,北京的冬天很冷,尤其是下雪后的凌晨,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来到医院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半左右,姐姐也从北师大被叫来了。疫情那几天在蔓延,所以即使流着羊水,也需要扫各种码。进入医院后,先进行了血压、羊水情况、核酸、凝血五项等几项基本检查,结果全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半了,躺在急诊室外面的床上一直在做胎心监护,小腹疼痛的感觉愈发明显、频繁。来来回回的护士一直在喊:“家属抓紧时间离开”,但妈妈和老公还会时不时进来看我一眼,缓解我已经紧张起来的情绪。
凌晨五点,各项检查结果均正常的我,被安排在妇产医院三层的隔离病房(因床位紧张,隔离病房当作普通病房使用),妈妈和老公无法进入病房,剩下的战斗只能我独自完成了,同屋是一个刚做完刨腹产的姐姐,刚开始我强忍着疼痛,怕打扰姐姐休息。但宫缩疼痛越来越频繁,强度等级愈来愈大,从最初10分钟疼一次、到五分钟、三分钟,最后每隔一分钟就疼。无助的我躺在床上,扭成一团,护士们给我安排了胎心监护,告诉我,一切正常,疼,也是正常的,呼喊对我百害无一利,如果喊得过多,孩子容易缺氧,然后转身就走了……我紧紧攥住白色的床单,宫缩疼得我浑身发抖,妈妈给我发来微信,让我深呼吸,我试着深呼吸,最初还起点作用,但随着宫缩疼的加强,我感觉腰都要断了,不停的呼叫护士问:“多久可以去待产室打无痛?”得到回复:“宫颈口开2指以上。”不得不说,在病房待产这段着实有点惨,剧烈的疼痛让我一直想伸手去抓住身边人的手,获得一些力量,但医生和护士面对我这样的产妇早已习惯,所以我的愿望未得以实现。只有一个给我检查的大夫看我实在太惨,安慰我说:“生孩子都痛的,你看你各项指标都正常,坚持一下,今天肯定能见到孩子,差不多中午就行了。”我已经感动的不行了,仿佛重新获得力量,充满了希望。
天已经全亮了,窗外一直在飘着雪花,这并不是我观察到的,而是后来听我妈讲的,因为生孩子的时候真的没什么心情关心天气。不记得呼叫了几次服务台,终于在上午十点三十五分,一位护士给我检查完后宣布,可以去待产室了。我内心激动得不行,希望一秒钟之内抵达待产室,打上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