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爱,是等不得的,表达爱正当时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这是大家熟知的一句话,也是很多人长拿来开玩笑的梗,因为这句话是一位父亲在车站送儿子的时候给他去买橘子时说的。
可是又有多少人记得这篇文章的全篇内容?这篇文章出自初中语文课本朱自清的《背影》,我记得当时是在八年级学到的,不知道这篇文章现在还有没在课本里。有一段时间看到有教授提议将《背影》从课本中剔除,原因是文中朱自清的父亲穿越月台违反了交通规则,真的有点可笑。
今天是父亲节,因为没有提前给老爸准备礼物,就在家里的微信群里给他发了红包。可能早上他没有看见我们弟兄三个发的红包,中午才回复的我们,看的出来他很高兴。老妈在群里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其实在母亲节时我们都为她准备过礼物和红包。
综合看来感觉还是爸爸的礼物比较难挑,可能与老爸的不善言辞有关,我想中国的大多数父亲都是这样的,平时很是在意自己的孩子,只是为自己孩子默默付出,却很少口头表达爱,那份深沉的父爱都融在与父亲相处的一点一滴中。
今天特意翻找了朱自清的《背影》来与大家一起重读,虽然是1925年的文章,但是那份父爱经历了近一百年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细腻和深沉。或许大家可以从文章的细节之处捕捉到自己父亲的身影。

《背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那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1925年10月在北京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我记忆深处上学后父亲总是常年在外打工,只有收麦的季节和春节回家。在我们兄弟三个还没上学前在家与父亲待的时间还是挺多,那会总是感觉父亲对我们的要求比较严格,每次回家太晚父亲总是说我们,那会总觉得父亲脾气大好凶。
后面等上了大学去了外地,每次打电话都和母亲说的多,父亲打电话就说几句话,感觉和父亲找不到太多的话题。快毕业的时候父亲反而打电话问的问题多了,加上和家里人在微信群视频其乐融融,以前不太善于表达爱的父母和我们都慢慢变了,开始喜欢表达爱与关心。
工作后我发现父母也很乐意参与我们的生活,我们也喜欢和父母分享我们的生活和工作,但是往往多报喜少报忧。让父母能够了解我们的生活,时时听取父母给我们的人生建议,让父母能够感受到他们依然可以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一片天,他们温暖的臂膀永远为自己的孩子敞开的。
正如筷子兄弟的那首《父亲》里面唱的,“你总是竭尽全力把最好的给我”;父母把自己最美好的前半生奉献给了我们儿女,替我们负重前行,他们将我们养大,等我们羽毛渐丰,飞向自己的想要去的远方,他们会在原地看我们远去的背影,徒剩孤单,心里还在为我们祈祷,心疼我们累着。
我多么希望父母能够早日卸下担子,轻松一程。他们陪我长大,我能够陪他们变老!
爱的表达方式多种多样,每个人能接受的爱也会多种多样,让彼此最舒服的表达方式才是最好的。
有些爱,是等不得的。在你能说出爱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在你能送出爱的时候,一定要送出去。
尽孝要趁早,表达爱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