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命的隐喻
《神曲》:
于是,我把手稍微向前一伸,从一大棵荆棘上折下了一根小枝子,它的茎就喊道:“你为什么折断我?”它被血染得发黑后,又开始说:“你为什么撕裂我?难道你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我们从前是人,如今已经变成了树:假如我们是蛇的灵魂,你也应该比方才手软些呀。”
犹如一根青柴一头燃烧时,另一头就滴答着水,往外冒出气来,吱吱咝咝地作响,那根折断的树枝的伤口也像这样说出话来,同时又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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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涅阿斯纪》:
当我把第一棵小树从地上拔起来的时候,它的根断了,只见从树上渗出一滴滴黑血,染污了土地。一阵寒战使我四肢发抖,由于骇怕,我的血都凝结了。我又去拔另一丛里一棵坚韧的树,想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奥秘;第二棵树又从树皮上流出黑血来。我心里非常纳闷,向林中女神和管辖特拉刻田野的战神玛尔斯祷告,祈求他们把这朕兆变为佳兆,化凶为吉。接着,我又去拔第三棵树,我跪在沙地上用加倍的气力拔它——我是说呢还是不说?——只听得土丘深处发出一阵悲惨的呻吟,有一个声音好象在回答我的祈求。它说道:‘埃涅阿斯,我好可怜啊,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啊?我就埋在这儿啊,不要动我,不要玷污你虔诚的双手吧。我出生在特洛亚,对你来说不是外人,这血也不是从树上流出来的。唉!赶快离开这野蛮的国土,离开这贪婪的国土吧。我是波利多鲁斯。我被一阵乱枪刺死在这里,在这里生了根,长出了尖矛般的枝干。’我听了吓得发呆,心里感到双重骇怕,我的头发倒竖起来,我的声音堵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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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特》
他就像黑杨树那样倒在地上的尘土里, 那棵树生长在一块大洼地的凹陷地带, 树干光滑,顶上长出茂盛的枝叶, 造车的工匠用发亮的铁刀把它砍倒, 要把它弄弯来做漂亮车子的轮缘, 它现在躺在河岸上面,等待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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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同树叶,你看那些绿叶, 靠吮吸大地养分片片圆润壮实, 但一旦生命终止便会枯萎凋零。 让我们立即休战,让凡人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