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前秦时期的妖怪文化——摘自《中国妖怪故事》
什么是妖怪?
东晋文人干宝的《搜神记》里有说:“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其于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论矣。”
大概意思就是说,妖怪的出现是要依附在物体上的,因内在的精气变乱,而在外部通过感官、心理等让人能够接触到其形。本质上逃不出天地五行,同时其的现身也被赋予了吉凶祸福的论断。
所以,《搜神记》里的妖怪,并不是指神仙、异人、异象等这些,虽然他们也是超然的存在,是怪异或反常的事物和现象,但首先这些并不依附于物而存在,其次这些不一定都要经过人的感官、心理所展现,他们有可能存在于无法证实的虚幻场所,如神仙居住的天宫。
只有妖、精、鬼、怪四类,才算是真正意义的妖怪。
妖怪文化的起源,跟神话故事也算同源,同样是由于古代经济、文化水平的落后,对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进行想象力的加工,而形成的。只是神话故事多起源于对自然界的现象,而妖怪故事,则是先人对自身心理活动现象的自我安慰。先是人传人的口头相传,然后随着文字的出现,慢慢零星地由人进行收集、整理再创作,最后形成了志怪小说这门文学形式。
志怪一词,出自《庄子·逍遥游》:“齐谐者,志怪者也。”意思是,齐谐(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书)记载的都是怪异的事情。而齐偕有可能就成为自有文字记载以来,最早记录妖怪故事的人或书。因此,后世就把记录妖怪故事的书,通称为“志怪”或“志异”。
我们都知道诞生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山海经》,是“古今语怪之祖”,是志怪文学重要的著作。但其实跟《山海经》同时代出现的、同样对志怪文学有着重要影响的,还有一本,叫《汲冢琐语》,是“古今记异之租”。
《汲冢琐语》由名字来看,“汲”可能是一个地名,也可能是一个家族的姓;“冢”应该就是墓的意思。据说这本书是由汲郡的盗墓人在盗魏襄王墓时发现的。魏襄王何许人也?他是魏惠王之子,战国时期魏国第四任国君,公元前318年即位为君,公元前296年去世,在位22年。其在位时,任用张仪为相,推行“合纵”之术,但反而被秦割去了七座城池,本人也被孟珂评为“不像人君”的魏王。
魏襄王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本讲述鬼怪故事的书,带进墓中作为陪葬品?其答案我们后人也许永远没办法知道真相了。但因为这是一本由国君墓里出土的书,就像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不得不让人正视《汲冢琐语》这本书的价值。
明代胡应麟评价《汲冢琐语》“博于妖”,对其在志怪文学地位,给予了很高的肯定。还有甚说,这本书因为在讲述妖怪故事同时,带上了历史背景——文学上应称为“杂史体志怪”,对后世如《汉武故事》《蜀王本纪》《拾遗记》等后来的一系列经典著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前秦时期有关志怪的书,在表现形式上大多以言简意赅的文字,描述妖怪的形象、出处、名字等,很少提及妖怪有关的故事情节,但却是把已知所有的妖怪都起了一遍名字,之后的妖怪名字,基本都在这个时期里的书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