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Fragmented Reading
来自于Steve发表在即刻上的一段长文
小时候的我一定想象不到今天的我是什么样的,而这一切之所以能发生,是因为我在有能力把握生活之后,就在有意识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构建生活,而不是被自己的经历推着走的。
【看到这段话的第一反应是惭愧,曾经用go with the flow来自我标榜,但真相是我对于未来的一切都迷茫未知】
人生依旧值得追求,人生必须值得追求。让你坚若磐石的,不在任何高邈、虚幻的人类理想,而是在那个需大写的 "I" —— 自我。 ——何兆武
来自阿颖分享的一段话
一个人害怕无聊,是害怕「无意义感」和「迷茫感」。而面对另一个人或一群人害怕无聊,是害怕自己离群,害怕自己对于主流失去意义。
【我希望每天都能有意义,独处的时候甚至觉得无聊发呆都是一种浪费,迫切的用各种东西(他物)填补日常生活,创造意义。这或许说明为什么我喜欢outing,即便outing只有低价值的意义,但它能较好得填补空白。与朋友相约也不错,此时他们成为我的「意义」。在无聊中创造意义,可以被理解为当今社会的「积极生活」。在「积极生活」的感召下,「虚空(emptiness)」是一种罪恶。讽刺的是,这种指向自身的敌意或内疚感,是带来精神疲倦的真正罪魁祸首,而不是虚空本身。】
桌沿在(不再)害怕无聊,(不去)认识自己指出 在使用「他物」来填补意义时,我们往往是被动的。正因如此,消费主义有了可乘之机。
【或许这也解释了野餐露营、滑雪、飞盘为何在过去一年如此风靡】
来自于Steve写在Newsletter上的一段话
写作对于语言的精确性,逻辑的严谨性以及观点的全面性要求比口头表达要高很多很多倍。
口头表达是直觉的语言化过程,但写作则是抽象思维的具象化过程,它们调动的是我们思维不同的部分,而这两个部分无法相互替代。
【深有感触。Steve说自己出于偷懒的动机,从文字写作转向博客创作;而我则出于思维惰性,惰于在阅读完一篇文章/一本书后去做系统性梳理。我的信息处理器,每天源源不断接受各类信息,接口网线加长加粗,但出口网线很细很短,放任信息流成为一股涓涓细流,长期来看,出口网线易生锈】
A players attract A players. B players attract C players. —— Steve Jobs
Under-promise,over-deliver. (谨慎承诺,超预期交付) —— Kevin Kelly
一个让用户找不到缝隙的作品,往往很难具有真正的传播力。 ——董晨宇
我有勇气,我有才华,如果我的一生不是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我何尝不能成为一个陀思妥耶夫斯基,何尝不能成为一个叔本华。——契科夫
【「当下的自我」和「理想的自我」间的拉扯,action matters】
来自于麦家的人物报道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一直悲天悯人,心怀理想、希望。我想每一个爱好文学的人都有个共同的愿望,就是让世界向更光明的未来走去。文学是给人自由,是为了让目光变得更加柔软和温情的。但现在,一种秩序被打乱了。这几年,人类走到了一种反文学的状态,我真的感到痛心。
【这篇报道里,麦家本人再次提及了《人生海海》的创作过程。重新翻看了自己当时看完后写下的书评,肤浅流于表面的评价忽视了人物的悲怆和高洁,但依稀记得初初接触这本书时内心的震撼,粗粝、野蛮、荒诞、不经的文字,有种在读马尔克斯作品的感觉,但这种抽丝剥茧的叙述方式又带有作者本人独特的烙印,这在之后阅读的《解密》中有感受到。「人生海海,潮落之后就是潮起,你说那是消磨、笑柄、罪过,但那就是我的英雄主义。」】
来自端对项飙的专访
关于移民劳工
在国外,正因为你完全没有社会生活,没有娱乐,天天工作,而且工资基本能够保证支付,所以你能够月月看到很高额的积蓄。你其实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社会人的交友、消费需求压到最低,然后把自己积蓄的能量强迫性地放到最大。出国就是把自己扁平化为一个纯粹的劳动者和积蓄者,从而能够达到跃进式的积累。所以出国是为了跃进式地追求中国梦,完全不是在追求生活意义上的日本梦、法国梦或者美国梦。
【二十年前输出的劳工跃进式追求中国梦,二十年后的青年劳工群体则分化出两种不同取向,其一依旧如前人一样,赚着高薪工资渴望有朝一日攒够钱回国买房买车,另一种则希望追求一种所谓的更为平等、不内卷的工作环境】
来自孟常的一篇文章《告别爹味,回归父职》
看到一段话,有被逗笑 「你在家以为只有一个爸爸,到了社会上发现谁都想当你爸爸」
“油腻”和“爹味”是一种真正有无龄感的言谈举止、文化性格和情感模式,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也可以有两发光。
【反感这类油腻男,无关年龄,但进入职场,又不得不拥抱、接纳这群有着一官半职的男性背后的权威】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父亲在家庭文化中是失语的,但这一形象却在社会文化中无处不在。吊诡的是,在试图给宏大抽象的祖国、国家等词汇分配性别剧本时,我们却习惯性的冠之“母亲”这一角色】
文中提到的一些语句「一个人的消费就是另一个人的收入,一个企业的投资就是另一个企业的收入」「经济运行正常的机制是:一部分人把钱存进银行,另一部分人把钱借出来并花掉」 ,曾在b站科普视频中看到,但未细想。直到这篇文章部分观点围绕这一简单的逻辑展开叙述时,才感觉自己真的只学到了皮毛。辜朝明提出的“资产负债表衰退”的概念很有意思,「资产和负债一开始保持某种程度的平衡。随着泡沫破裂,原先资产负债表上价值百亿日元的资产只值十亿元,可六七十亿元的负债还在那里。日本当时是所有人都忙着还债,或者把钱存进银行。没有人消费、没有人借钱投资,经济开始迅速萎缩。政府必须想办法确保每个人还清债务,才能恢复平衡,让经济再度向前发展。」
看多了兴衰、交替,辜朝明认为一个国家、一个经济体发展不可避免要经历一次转折,像一个人的成长。青年时期,一个人发奋努力,快速成长。步入中年,人们期待更高的薪水、无法也不愿再持续熬夜,难以应对竞争。而他所期待最好的结果,是增长还能维系的时候,政策全力支持经济发展。当不可避免的衰退到来时,至少国民还能有一个不错的生活基础。辜朝明觉得,如果错过这样的机会,那就没有太好的办法。等到衰退到来,年轻人丧失大志,指望他们恢复信心已经不太可能,只能 “再过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