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如昙花一现般的新宾生活
以下描述均又家人描述或多次家庭聚餐的故事会整理所得,或有偏颇,但是人的记忆多少会因为自己的主观进行篡改,行文之时或多或少主观选择,祝阅读愉。
前几篇咱说到了我出生和家里人多多少少的一些背景故事了,实际上那是真道听途说,毕竟没办法过多掺杂我的回忆色彩,谁会相信牙牙学语的小孩子能拥有记忆事情的能力呢,我是肯定不信的,就算是写成故事,也需要讲点常理,咱毕竟不是魂穿爽文是吧。
其实还是很想魂穿回去的,毕竟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快乐,十分单纯的快乐。
幼儿园是在宾州镇兰兰幼儿园读的,但是那会的幼儿园好像是有这样的说法,小小班,小班,中班,大班,学前班,就好像小学的时候一样一年一级,这么算我是03年上的小学,再往前倒5年,我怎么可能98年就上小小班了呢。这一段可能需要家里人评论纠正一下了。
中班之前,我都记得我是在新宾镇的一个要上楼的幼儿园上的,因为我现在对这个幼儿园的记忆,有一个彩色的栏杆,然后我能爬上去望新宾镇那时候稍微繁华的路段,看各种摊贩走卒,那个时间段没有啥需要学习的,老师也乐意看着我趴窗口发呆吧,我经常能一待久待一下午,突然想起来,那条街有一家老面馒头很甜,我也能啃一个就啃一天,白花花亮闪闪的糖精都分布在馒头馅里,每一口都有,搁现在怕不是糖分超标,小屁孩就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嘬咬,趴在楼上,呆呆望着街上。我的记忆力那一年只有那一天,也许那一天在我的脑海里重复了一整个三岁吧。
说到新宾,我记起来了,那时候是我开始看蜡笔小新的时候,我兴许还能找到那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是五盒,一盒两张光碟,还能正面反面看的,那会儿还能看到黑猫警长,还有上海美院电影制片厂的大闹天宫,葫芦娃也是那个时候看的,这么一想,其实小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会眼近视的伏笔,只不过没想到一直追着看影视作品,甚至是后来或多或少成为行业工作者,是不是就从这个时候就受到的影响。蜡笔小新的印象其实不是很深刻,反而是黑猫警长那个螳螂新娘,我想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童年阴影,对了,天书奇谭那个老太婆,也是小时候对老人恐惧的启蒙教育,很成功。
新宾住的时候有个后院,后院能种个半亩地的田,不过好像也没那么大,那会儿有一只狗,典型的中华田园犬,我特别害怕狗子,就是因为那个时候这蠢狗一见到我就要往我身上扑,我被扑倒过,然后每次见到我都要跑,越跑蠢狗就越欢,它以为我在陪它玩,可是我还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吧,又跑不过,又害怕,两只前爪一环我的脖子就全都是泥巴。衣服脏了还要被打骂,就更难受了。
“你去逗狗做哪门啊!你看你衫都污完了,喊你某听话!”
“我某事哦,我从怕死那只狗嗯,我去逗那做哪门,妈,某养狗哦的某。”
“某养哪个看门?”
打人的工具包括但不限于衣架,凳腿子,树枝藤条之类随手就能抄起来的东西。狗的阴影,是我接触到宠物狗之后,以及我确确实实长大了之后才抵消的。
那个田垄后面有一条小沟,斜坡上长了一颗西红柿树,如今有多少人不知道西红柿是长在树上的,而且枝苗很小的,我们家小时候的西红柿炒鸡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可树上接的果子,其实好巧不巧,这棵树长在茅厕的排水口边上。跨过田垄之后后面是一大片田,我和小伙伴们还在田里钓过青蛙,掰下竹苗,细细长长的,然后回家找下缝衣服的线,再缠着抓来的蚯蚓,然后慢慢的伸到田里,静静的等候手上传来细微的重量变化。
有个很奇怪的记忆,我怎么对这一段生活里,姐姐出现的场景不怎么记得了,她还没到上初中的时候,钓青蛙的时候姐姐是最快的,然后是隔壁的小朋友,诶,又一个很奇怪的情况,我老娘是很洁癖的,可是那会经常能加餐吃田鸡的,没钱买肉,蛋白质的基础摄入就靠钓青蛙补充了,现在反而觉得有点不干净了,主要是怕自己不会处理,在南京读大学的时候反倒经常是牛蛙火锅,牛小娃哈哈哈哈。你看,人总是很奇怪的,记忆的错乱不及时去回想的话,再往后是真的记不住的。
母亲还是个爱养花的人,茉莉花,昙花,水仙,月桂还有含羞草,从饭厅往院子走一推门的右手边角落洗手池旁都是一溜的花花草草。小时候是真的词穷,只知道好闻,好白净,好看。现在时时回想起来,我人生中的第一堂“昙花一现”课堂,惊艳一词也是这时候学到的。
仲夏夜,肯定是的,那时候热的睡不着觉,还能闻到蚊香的浅眠,席地而睡,竹席都不够凉快,然后就开始雷声四起,前半夜闷得来上网的高中学子都是汗味,那个夏天的味道十分复杂,机房机器的劣质塑料味,还有水泥地板洒水之后蒸发的石灰味道,后院农田里的肥水味,这时候雨啪啪啪开始敲鼓,从地上爬起来听雨,小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穿堂风带走一阵有一阵的复杂味道,突然就混进了一股清香,
“咦,哪门味?”说罢母亲推开院门,花香夹杂着雨水满溢在农院里,其实昙花香没那么重,只是恰好那夜,一株两花,水缸里的白色昙花已经先开了一朵,根本不管我是否睡意尚存,就被叫出去了
”lenlen来(快来)看哦,开花哦“,这会我才出去看到还有一朵花苞,正在慢慢的舒展开来,一旁的茉莉早就开了满盘,甜甜淡淡的,我和母亲就在一旁看着,然后突然间想起来风向转变了,赶紧把花都挪到屋檐下,最外的水仙在就已经被折腾得没有了样子,不像水缸里一片片花瓣像上了机扩一样慢慢往外弹的昙花,看着好大,两朵昙花并蒂而开,撑满了水缸的口子,风吹着一直在晃,完完全全开完,雷雨也结束了,这会困意突然就上来了,在母亲的怀抱里眯上眼睛前还能开到花蕊,第二天醒来又跑去看,花瓣全都落在缸里漂浮在水上,一地的绿叶叠着白花瓣。就好像玩具突然不见了,哭着就地打滚了。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是美好易逝不可强留,闹着家里人又不管,歪歪头就又跑到隔壁玩木头了。现在想想,那会如果有相机,那一刻是多么值得纪念啊。
然后再大了些,楼上的幼儿园不去了,刚好这时候,不清楚是父母吵架,还是因为长时间跟在他们旁边,家里做网吧的成长环境对我来说不太好,每天都要早起,被我爸拎着,然后骑着个红色的摩托车突突突突突的从新宾镇回到宾州镇的老宅子旁边读大班和学前班,我总觉得是吵架,不然不会家伙事那么齐全,搬了两箱衣服,还带了被子,说到这个细节,那就应该是4岁了,千禧年的冬天,老宅的瓦片屋顶漏着水呢。兰兰幼儿园的这一篇,就留待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