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之间的“第三方”——易洛魁人的历史
“半王”塔纳格里森的一斧子,不仅劈开了那个可怜的法国少尉朱蒙维尔的头颅,同时也劈开了英法之间的僵持局面。
易洛魁五部和大联盟
易洛魁五部包括莫霍克族、奥奈达族、奥农达加族、卡尤加族和塞内卡族。和平与力量大联盟正是以这五部为基础联合形成的一个松散的仪式和文化团体。在塔纳格里森用朱蒙维尔少尉的脑浆洗手之前,这个联盟可能已有三个世纪的历史。大联盟内部形成的文化纽带,成为之后人称易洛魁联盟的新政治联盟(它的历史短多了)的基础;为了应对17世纪欧洲人的入侵,在易洛魁五部之中出现了这个新联盟。
为了达成“所有人都可以在伟大的和平树下寻觅到庇护之所”的使命,五部族让自己与其他印第安部族结成联盟,让弱小部族成为受他们保护的附庸。凡拒绝者,就只能被当作敌人。在易洛魁人与欧洲殖民者进行长期接触之前大约两个世纪的时间里,他们通过这种方式一边增加自己的盟友和附庸,一边继续和大联盟以外的其他印第安部族作战。

持续流血的岁月
17世纪,欧洲商人和殖民者在易洛魁人的周围出现,带来广受欢迎的商品、可怕的疾病甚至更具毁灭性的战争等,让易洛魁五部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在哀悼战争剧增的半个世纪里,易洛魁五部获得了骇人听闻的残暴名声。他们征服和驱散了多个印第安部族,而且让莫农加希拉人、肖尼人和其他定居在俄亥俄河流域的部族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在那段漫长可怕的流血岁月里,古老的长老会议的仪式机制开始承担新的职能。在军事首脑会议上,年轻的军事领导人奠定了易洛魁联盟作为一个外交机构能够协调各部族多项政策的基础。易洛魁联盟专注于对外事务,与大联盟在内部统一、维持和平等方面的作用互为补充。最终,易洛魁联盟发展成了一个以大联盟馈赠习俗和哀悼礼仪为基础的成熟精密的外交体系。

从分裂走向再次联合
和平使易洛魁人得以重新采取措施让人口结构恢复稳定,但是这也带来了新的挑战。易洛魁的五大部族在内部都分裂成了亲法派、中立派和亲英派三派。在联盟会议内部,亲英派占得上风。
时过境迁,敌对各部族改头换面,而易洛魁人在重新爆发的冲突中屡战屡败,战火甚至燃烧到了易洛魁人的核心地带。面对英国人是不称职的军事盟友的现实,代表亲英派、亲法派和中立派的易洛魁各军事首领争相开展抢夺政策制定权的斗争,这些斗争直到易洛魁联盟几乎分崩离析才偃旗息鼓。最终,各派系的首领敲定了一项内部休战协议,这使易洛魁的外交官能在蒙特利尔与法国人缔结和平条约,同时在奥尔巴尼与英国人续订《纽带盟约》。这些协定被统称为“1701年大和解”。它们使易洛魁五部保持了独立,在易洛魁人的外交史上开创了一个中立的新时代。

“中立的第三方”
随着易洛魁长老大会中的派系纷争逐渐平息,远离英法争端的脆弱协议逐渐变成了一种强烈共识通过挑拨一股欧洲势力与另一股对抗,并且防止任何一方获得优势,一切都能手到擒来。于是,易洛魁人的中立政策成为大联盟内部稳定的基石,同时它还是影响相互竞争的英法殖民帝国关系的力量源泉。但是中立并不意味着五大部族消极被动,或者一味奉行和平主义,而是寻求三种互补的积极政策与远在南方的各印第安部族,尤其是南卡罗来纳的切罗基人和卡托巴人敌对与宾夕法尼亚殖民政府合作取得对易洛魁人聚居地以南印第安各部族及其土地的控制权与“远方的印第安人”(即与法国结盟的居住在上五大湖地区和密西比河流域上游的阿尔冈昆人)保持和平。
当时,对18世纪的易洛魁人而言,一切都取决于在两大欧洲殖民强国之间左右逢源的能力,并且要极力避免成为任何一方的附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