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 days | 告别雨季 水深 火热
这个自然周漫长地如同整个雨季,我的精神世界仿佛也经历完整的雨季,风雨欲来的紧张前兆、急风骤雨势必淹没隔绝一切的悲怆、雨后初晴却依旧潮湿的气氛、烈日升起后彻底的晴朗。
如果感性已泛滥如洪水,残存的理性是一叶叶的扁舟,让我不至被完全淹没。我的感性时而匮乏,时而泛滥,匮乏时我凝视对面的可能的感情仿佛凝视空白,泛滥时每个词句都能够蔓延出无数道路,而我仿佛对终点有着执念,必须走到所有道路的尽头方可罢休。理性就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反复告诉我,这是徒劳的,无意义的,无关紧要的。有的时候,残存的理性也险些被感性的洪水掀翻,就只得依靠朋友们的理性了。三个工作日,我的朋友就治愈了我,她们替我走到所有道路的尽头,告诉我错误的方向上没有终点,告诉我虚无的幻想里没有意义。
这个自然周,我读完三本书,我读书,是因为我需要读,比往常更需要。三本书,实际上提供了三种治愈的道路,新鲜的、恒定的、更广阔的道路。在没有既定角色,没有渴望的路上,一个人可以收获巨大的快乐,“去见识风景和人间,去见证希望和苦难,在一次次出发和抵达中确认自我”;在生活中寻找或打造恒定的能提供能量源泉的事件,“在河里游泳,然后一边喝着加冰的甜白酒一边看日落,我在工作之后也会在河边坐上几小时,想想小说的构思,满怀敬畏地欣赏着这个世界的美”;或者投身更广阔的现实,投身到更广大的悲悯中,“因为这就是事实:没有可以依靠的臂膀,我们都是独自前行,我们与整个现实世界发生关系,而不只是在男人女人的世界里”。
这个周末,我照旧在往返音乐教室中度过。学习吉他和架子鼓这件事上,我从未设置目标,也从未强求结果。我只是想接触吉他和架子鼓的乐理,只是向往演奏出变换的节奏和旋律,只是享受练习时候的心流状态。于是乎,我平时从不练习,只有周末来上两节课,课前复习课后练习,每次消磨个大半天。还有半月,季课就彻底完结了,像是北京的夏天。这两年,游泳、钢琴、滑板、健身、吉他、架子鼓,太多太多的兴趣使然,太多太多的终将搁浅。或许,这些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抵达,在一次次的抵达中,确信自我,确信如果受到某种召唤,便再无法浪费光阴做其他事情。这也让我明白,兴趣和热爱是不同的,正如喜欢和爱是不同的。
写作的欲望是口心底的活火山,从第一次的喷薄而出开始,余生每一次变本加厉的爆发都在提醒我,这座火山有着不可抵挡的命运。今年已是独处时光最多的一年,而我还会在这间屋子再待上一年,几乎是无忧无虑的一年,这正是可以让火焰放肆燃烧的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