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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话题 >施虐者和受虐者之爱会长久吗:从马思纯的恋爱说起
马思纯每次上新闻,都会引发一大堆人疾呼“不要恋爱脑”。恰好最近在读弗洛姆的《逃避自由》,深感文学、心理学是社会最好的注脚(反之亦然),忍不住用弗洛姆的理论来解释一下他们的关系,这种普遍存在的施虐与受虐者关系。
其实我觉得大家的痛心疾首都是徒劳,他们俩的关系会长久且稳定,如标题所言,我认为张曼乐和马思纯的关系是一种施虐者和受虐者的“爱”的关系。
要声明的是,男方的人品渣不渣不是本篇要讨论的内容,施虐者和受虐者关系也并不意味着双方的性格一定是扭曲或者有问题的。
01.什么是施虐与受虐关系
在《逃避自由》中,弗洛姆是这样阐述施虐和受虐冲动的。
我们发现有三种施虐倾向,它们或多或少地纠缠在一起。一是让别人依赖自己,以绝对无限的权力统治他们,以便让他们仅仅成为自己手中的工具,像“陶工手中的泥土”;……第三种施虐倾向是希望别人受磨难,或看别人受磨难。磨难也可能是肉体上的,但多数是精神上的折磨。其目的是主动伤害、羞辱他们,让他们难看,要看他们狼狈不堪的窘相。
张曼乐可以说完全吻合了弗洛姆所说的第一种和第三种。从最近的官宣半裸图看,马思纯分明就是他获得膨胀的自我的工具;马思纯回复了他但他回复一大堆“哥们儿”偏偏要单独跳过马思纯,这种刻意忽视还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在这段关系中的权力-你不仅在我的文案中没有姓名,我看到了也不回复你(“但是我们俩有多好咱俩私下知道”,就可以安慰对方)。
我们能观察到的施虐狂的所有不同形式都可以归结为一个根本冲动,即,完全主宰另一个人,使之成为我们意志的无助玩偶,成为他的绝对主宰,成为他的上帝,可任意玩弄他。
与施虐相对应的受虐,则表现多样。有的表现为极度自卑;有的表现为强烈的自我批判和自我折磨,拥有强烈的自我贬低的倾向。这种自我的微不足道感也在马思纯的身上很明显地看到,比如以前会过于在意别人的看法、家庭教育要“乖”,没有“自我”。以前在官宣和欧豪的恋情时,她写的也是:
七月是欧豪的
可以说她的家庭教育已经使她成为了一个易受虐体质。
受虐和施虐这俩词听起来非常变态,所以在各种关系中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暴露其本质。因此,受虐和施虐常常是经过被“合理化”之后再堂而皇之地表现出来的。施虐的一种合理化方式是:我这么牛B, 你应该依赖我(比如张曼乐);而受虐的的合理化方式就是将自己的受虐认作“爱”和“忠诚”(比如马思纯,她在过生日的时候对自己写过“你现在最幸福”)。
02.为何说这种施虐和受虐关系是稳定的
施虐者和受虐者的一个共同点是,他们的内心力量都很弱。这对受虐者来说很明显。在施虐者身上则表现得更为隐蔽。一个真正内心力量强大的人可以靠自己而非他人来显示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们常说一个内心真正强大的人也同时是非常开放的人。由于施虐者和受虐者的这种内心软弱的特点,他们依靠彼此来完整自我的需求就会非常强烈。在受虐者身上表现为依赖,在施虐者身上表现为权力与控制。
而施虐和受虐者得以共生,除了由于他们内心力量弱,还由于“共生”是帮助他们摆脱自我渺小和软弱的方式。如弗洛姆所说,这是关系内部的共同目的。所以施虐和受虐是一种需求的两个面向,这一体两面恰好互补,因此可以造成一种我们在彼此身上获得了完整的自我的假象。这种假象使得不仅受虐者需要、依赖施虐者,施虐者也同样需要受虐者,没有受虐者,施虐者就无法体现自己的权力和膨胀的自我。
这种彼此依赖的关系,用史铁生的话说,就是:
我常以为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终生度化了佛祖。
愚氓当然需要智者,懦夫也需要英雄的保护,众生更是需要佛祖的度化;但没有了愚氓之愚,就无法显现出智者之智,没有了懦夫之懦就无法显出英雄之勇,没有众生更是无所谓佛祖。一个依赖者需要一个掌控者,一个将过度依赖这种非理性的行为理性化为爱的人,需要的是与之对应的能够从掌控依赖者中获得主宰和强大的自我的感受的人,因而受虐者和施虐者就满足彼此的需要,构建起了稳定的关系。
所以,大家每一次跑出来大喊“快跑啊!”“不要恋爱脑”真的没什么用。
03.施虐者和受虐者关系罕见吗?
披着爱情的外衣说了这么多,是否意味着施虐-受虐关系只出现在爱情中呢?其实不然,前面已经说过施虐-受虐关系的根源和表现,这在许多关系中都有体现。比如家庭亲子关系中以爱之名(“我知道这是为你好,你听我的就行”)的控制以及由此产生的妈宝孩;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中也存在控制欲极强的上司和毫无话语权的下属……
像马思纯这样的家庭教育会培养”受虐体质“,面对时代和社会的无力感也常常是一个加成因素。疫情期间,我们常听到的一句话是“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人身上便是一座山”,这无疑会助长个人的渺小和无力感,在这种情况下和他人与世界建立起积极主动的关系似乎变得非常困难,因此另一条通过逃避来消弭自我与社会之间的鸿沟的方式就更加有吸引力。
如第一部分所说的,这些关系中的施虐-受虐也是伪装成一种理性行为的。但无论是施虐者还是受虐者,事实上都无法从施虐或受虐中完成对软弱和渺小自我的消除并变得强大。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血液里百分之百都是自信的人,我们也总有无能为力、觉得自己面对庞大的时代和社会微不足道的时候,但是因此而选择除掉自我,完全地屈服在这种冲动之下的逃避,只能让我们获得一种貌似完整了自我的假象和自我安慰,是水中月镜中花,而一个人在失去自我的自由与完整的基础上,也无法充分实现自己的潜能,因此也无法达到自我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