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2
这之后我每个下午都会去那儿,果然不再有什么新东西出现,一摊安静的死水,这在剧烈变化的城市中是多么难得。当然这儿并不完美,比如这儿有很多屎。比如有许多人造景观的痕迹遗留,就像游戏里反复利用的贴图,让你渐渐感到枯燥。 后来我将自己养的一条狗也给带了过去,用以擦干手上的露水或蹭掉脚上的烂泥,总之狗跑的很欢,我给我养过的所有狗都取名为狗。在这段时间里我嗅到了之前未发现的一些东西,比如那些踪迹的主人之一。我看着他穿着老旧的工装,年轻的脸上很干净,手上拿着一根棍子,瘸瘸拐拐的对着无辜的草类挥斥方遒。这样一个男孩意气风发的时刻,在领地上看见另一个人,那滋味肯定不好受。他识相的假装只是路过,从一旁的小经径直走了。我在这地方狠狠的撒了一泡尿。或许他要早于我发现这块地方,我相信那些烧花生的壳是他制造的,我盯着他时,那个沉甸甸的袋子被他绕手一圈。我在农村时候也这样,我能想象到他在夜晚是如何干着嗓子剥开这些花生的,这没有任何瓶子。之后他又撞见我两次,不过都像第一次那样忿忿的离开了。某天傍晚,我决定一直待到天黑以后足够晚的时候,没有任何理由。 入夜后狗就显得不安,尾巴耷拉着,它的活动半径越来越小,最后只在我手机光线的范围内。我不认为一只狗像人一样需要光,很明显驯化使它脆弱的已经离不开人了,而人是需要的,向自己和别人昭示些什么。 空地四周围着树,他们被栽成了围墙的形状,阻隔了十五米外喧嚣的城市,光从树缝间穿过,星星点点好像燎着了似的。现在这样得天气已经没有什么虫子还活着,只有几只蛐蛐还在无力地叫着。黑暗里寂静像柴火在你耳朵里燃烧,噼里啪啦的。我索性把耳机带上,放了首frank ocean的歌。远处的地标建筑让我想起西蒙·斯塔伦海格的环形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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