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一生向阳,一路生花
《扑克空间 解密关系》进入中级课程的部分。刚过去的周六和周日两天讲了第11讲:以“自我”为中心的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内容,通过认识和梳理自己的人生牌阵,来认识自己(我是谁),以及理解自己过往的经历如何塑造当下的自己(我从哪里来),通过人生牌阵非常容易去理解自己的过往,与过往的自己和解,与父母和原生家庭和解,这会大大加快心理疗愈的过程,因为只有走出这个过程,才能去到创造美好未来的新征程中(我到哪里去)。
我的人生牌阵里有两张9,金星梅花9和火星黑桃9,这两张9统治了我的人生26年,从13到38岁,所以我对9是深有体会,身有体悟。扑克系统里的9是非常重要的灵性数字,遇到它,总要经历“死去活来、凤凰涅槃”的多次直面死亡的过程,或者命运多舛,起伏跌宕,直到放下小我,向死而生,开始在更大的意识层面去付出和贡献自己。今天,我想回顾一下自己的那些“死亡”时刻。
我从小身体就弱,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每天不是这痛,就是那不舒服,长得也是瘦瘦弱弱的,但是也没有得过特别大的病,所以每次不舒服被爸爸送去镇里的医院的时候,到了医院门口,我就非常担心。因为也奇怪了,到了医院门口,原来痛的要死要活的肚子,居然不痛了!原来恶心的不停的想吐的,居然也不想吐了!我就很担心如果医生说没有啥毛病,又被妈妈说我“装病”。幸好总能找到一点毛病。
我有各种小毛病,例如我看到不爱看的东西和闻到不爱闻到的味道,就恶心、吐(以至于大学里好多实习的课,我都进不去实验室和工厂的厂房,因为我闻到机油和柴油的味道就恶心,老师忧愁我学错专业了);我吃碱面的馒头也恶心,咽不下,以至于初中住校的第一年,我父亲每周中间都要给我送饭;不知怎么就胃痛,以至于高中有段时间厌食,被同学们称为半仙(不吃饭也能活着的人);手不能沾洗衣粉否则就痒的不行,以至于都不能洗衣服,等等小毛病。很多小毛病,显出“又懒又馋”的特质,从小被妈妈总结为“又懒又馋,但是有福气,因为总有人帮我把事儿做了,总有好吃的等着我”。最严重的一次是小学四年级吧,我得了“天花”(我记忆中的名字),我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让人麻脸的“天花”,应该不是,因为我没有麻脸啊。这次得病,我打了近50天的屁股针,每天早晚都打青霉素针,屁股都打肿了,打到最后走路都困难,我哥哥给我找了根棍子,一瘸一拐的拄着棍子去上学。
我所有的大考,都伴随着生病,中考是"蛇盘疮",整个屁股和腰部都是,起不来坐不下,我是半蹲着、半站着考的中考;高考是“慢性卡拉性耳膜炎”,在几乎听不见的情况下参加的高考;研究生是前一天还在打着点滴的情况下发着烧考完的。
我第一次晕倒是在12岁还是13岁,现在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一个中午,我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被妈妈训斥,我就站着听,听着听着,就啥都不知道的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我的两只胳膊在无意识的挥舞着,我妈妈在掐我的人中,因为很痛,我就全然不知道但却生理本能的挥舞着胳膊打她。等我的意识回来,我发现我坐在我家的杌子上,眼睛慢慢聚焦到前方,看到我哥哥在饭桌前在吃饭。这个场景非常深,以至于到现在,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谜,为啥我都晕过去了,我哥哥(比我大三岁)还能在那坦然的继续吃饭呢?
妈妈没有把“我晕倒”是身体有什么疾病这方面想,她觉得是我的气性太大,说两句都不行,居然还用“晕死”来“吓唬”她。我从小脾性倔强,挨打从来不求饶,内心总是想“打死我算了”,所以我妈妈总觉得我气性大。当我发现我居然能晕死过去,我自己也没有害怕,还内心暗暗开心:哇,我好厉害,我居然能“死”过去!我还有这本事!
所以这事儿,在我家,一开始是没有人当一回事的。
但是一个事儿开了头,什么时候结束,就不是我们自己能说了算了。我就开始频繁晕死过去了,特别是高中最频繁,一直延续到大学三年级,再就是怀和妞,也晕死过去一次。
高中前晕倒的次数少,父母也没有太在意,因为我一直小毛病不断嘛,所以也就觉的是我又有一个小毛病了吧。我上高中不久,学校组织打扫卫生,我擦窗子,擦着擦着,我就晕死过去了。那次学校搞的动静非常大,叫来了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把我拉去医院,到了医院,医生简单检查后,给了我一个病名“低血糖”,从此,我就以“低血糖”为由的多次晕死。因为这一次,我也在学校里出名了。
我大部分的晕死都是一个人,什么时候死过去,什么时候醒过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几次印象特别深刻,有一次梳头,梳着梳着就晕过去了,我躺在地上,经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等我幽幽的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个车轮子在我面前,但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哪里,等慢慢慢慢缓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又晕过去了,倒在一辆自行车的前面。在高中有一次是在厕所,那种旧厕所,长条蹲坑的那种,我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就晕死过去了。等我意识回来的时候,我被同学们驾着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那天要考试的,我是考前去一趟厕所晕倒的。不过我在宿舍躺了15分钟后,继续去考试了,还考的特别好,以至于物理老师开玩笑说:你以后考前都晕一次吧。
有一次是正月十五在父母眼前晕死过去的,关键那次“死去活来”的时间很长,真把他们吓坏了。那时候是我上高二的正月,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看电视,父亲在炕的里面躺着,母亲头朝外躺着,我想换一下台,就从炕上下来去换台(那时候还没有遥控器),我换了台回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好,努力向炕的位置走了一步,抱着妈妈的头,喊了一句“妈妈”,就晕过去了。等我悠悠的醒过来,我躺在妈妈的怀里,爸爸在使劲的掐我人中,边喊着我的名字,太痛了,我就醒过来,然后,再死过去,再掐,我再醒过来,然后,再晕过去。。。好几次的循环。这一次,真把爸爸妈妈吓坏了,据爸爸说,他腿肚子都转了,下炕抱我上炕的时候,两腿发抖,全身打颤。我一会儿醒来一会儿又过去,感觉就是不要活过来的样子。那天是正月十五的晚上啊,父亲后来说,如果那天我就那么走(死)了,来这一趟人间就是来讨债索命的,他后半辈子可怎么活。
我的绝大部分的晕倒,父母都不在跟前,所以他们并没有认为多严重,其实,我自己也没有觉得多严重,所以晕过去就晕过去,醒来就醒来,我甚至都不跟别人说什么,也不觉得害怕,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个什么大事儿。正月十五那次,父母是坚决要送去医院检查的,但是那时候的医院检查也很简单,看我瘦弱,又是长身体的时候,都是以“低血糖”来定论的。
大学的有一次晕倒特有意思,那是大三暑假,我跟当时的男朋友(现在的我家先生)坐火车去他家,第一次去他家。一早赶火车,匆匆忙忙上了火车,还没有座位。火车开动了,我俩站在车厢的过道里,那时候坐火车,站着是一种常态,很多人站着,站着站着,站着站着,就像每次晕倒的流程一样的,我眼前开始昏黄,越来越黄,越来越黑,全身发软,然后就晕过去了。其实我已经很熟悉这个流程了,如果不是在火车这种狭闭的环境里,我会立马就地坐下或者躺下,让这个过程不至于更严重。(我慢慢总结了很多我可能晕倒的环境和可能性,自己会尽量避免,特别是高温狭闭的地方如泡澡、桑拿等地方,以及自己感觉不好,如何处理)。
我在火车上晕过去,旁边的人,立马让座的让座,给我喝水,给我吃东西,安抚我,照顾我。我感受着很多人的关心和爱护。但是觉得不好意思,不能总坐着别人的位置,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就站起来把座位还给人家。但是,刚站一会儿,又晕过去,于是把大家吓的又是一阵忙活,都安慰我:好好坐着,安心坐着。
于是就这样一直坐着别人的座,到了目的地,幸好不是太远,不到两个小时,否则我坐着别人的地方,太不好意思了。全身无力,是男朋友背我下的火车,我俩的包是大家从车窗帮我们递了下去。
下了火车,我靠着柱子坐在站台上休息,我记得自己当时穿着长裙。就这么一个大姑娘,半死不活的,等着慢慢精气神恢复。
孔子老人家是忌惮谈论“死”的,曰:“未知生,焉知死”。但是,如果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又如何知道怎么好好“生”呢?也许是我太早经历了“死”,虽然一直没有“死”过去,却也有另一种体会。首先我们对“死”的恐惧,并不是“死的那个人”的恐惧,“死”的那个人并不恐惧,例如我,我经历这么多次,我也不恐惧,因为那个过程一步步在发生在发展,只在体验:我看着我的眼前从明亮到发黄,到昏黄,到黑,到漆黑,身体也开始没法自控,软弱无力,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并不痛苦,也不恐惧。反而别人看到一个人这样在眼前,从活生生的站立,谈笑风生的,然后就全身无力,再到毫无回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后续会怎样的恐惧。其次,因为不知道正在经历“死亡”的人在经历什么,所以对自己将来要经历“死亡”的时候,自己要经历什么,该怎么面对,都是未知的,无法提前准备的。由此带来更深的恐惧和焦虑。
总之,对于死亡的恐惧,其实是对未知的恐惧,对不确定性、无法掌控甚至无法想象的恐惧。
对于我来说,这是“有好处”的,我初中就开始住校,除了回家得到父母的关爱和照顾,我更获得了学校同学和老师们的悉心照顾和呵护,特别是高中,一个多月才回一次家。老师们衣兜里总是会装着糖果或者巧克力,看到我就给我。我高考的时候,我们的生物老师一直在我所在的考场外,每次我出来,先给我一块巧克力。我的同学们也对我非常好,各种关心、关爱和照顾,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我的高中生活,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段时光,我获得了超越家庭和亲人般的友情、同学情和师生情,这也是我重要的人生底色。
在经历黑桃9的那13年,也不容易,我父亲去世前的4个月,我也查出了自己得了被医生称为“良性癌症”的“巧克力囊肿”(子宫内膜异位症),这是一种治不好死不了的病,并且还有很多伴随而来的症状,例如每个月都会很痛,例如不孕,例如无法根除,春风吹又生的复发等等。2000年的世纪之交,是我人生最低的低谷,一方面父亲病重到去世,一方面是自己身体的病,也在各种跑医院确诊和寻找治疗方案中,还有各种未知的未来。
感恩老天厚爱,所有可能的后果都没有如医生预测的那种呈现,虽然波折了一点,吃了两三年的各种药,中药西药,成了自己的医生;虽然经历了宫外孕并切除了一侧的输卵管;虽然经历了胎盘前置带来的各种危险;虽然经历了半夜大出血、关键时刻麻药过敏的各种紧急情况;等等等等,我还是都过来了。当我34岁怀孕的时候,熟悉的妇科大夫对我说“你这是珍贵儿,太不容易了!”,所以和妞小朋友是个天使。关关难过关关过,现在的一切,现在想来,我确实不是一个省心的人,感恩我的家人、亲人和朋友们,特别是我先生对我的包容、陪伴和关爱。
生命是很神奇的,有它自己既定的轨道,但却不是我们自己以为的惯性的轨道,不在我们的规划和预测内,也不是概率和别人的经验能够借鉴的,而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各种惊喜和意外,是未知中的各种可能性,一切皆有可能。
这是我对“身体”上的突破,我对“死亡的“超越,经历了26年的“死去活来”,我对自己的身体放下了“我执”和“恐惧”,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所以当一年前再经历50岁这一关的时候(五十肩),虽然很痛很倦怠的一年,但是我内心还是很坚定、稳定和确信的。
在精神上我对“死亡”的突破,也很有意思。从小也许是因为身体弱,所以心理和精神也就弱,我一直怕“鬼”。而在我小时候,那时候还没有电视,整个夏天都是在场院里铺上凉席,听老人们讲故事度过的,冬天的晚上是在炕上围着被子剥花生听父母讲故事度过的。夏天除了看着星星讲牛郎织女各种星座的故事,就是封神演义、聊斋志异,还有更多的乡村里发生的各种奇闻异事,各种鬼故事;而冬天里围着被子讲故事的父亲,讲的大多是各种鬼故事,吓得我瑟瑟发抖,炕都不敢下。再加上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神秘的大佛》,有几个镜头一直让我深深地恐惧,晚上一直不敢看窗外。
所以我从小是不敢一个人在家的,更不敢一个人走夜路,我会觉得我周围全都是各种“鬼”。如果一定要我一个人在家,我就把家的灯都打开(没有电灯的时候,就把煤油灯点到最亮),然后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因为在我心里,我动一下,鬼就知道我在哪里了。
所以就有了我说我结婚是为了找一个男人“镇宅”的典故,我也不会接受两地分居的婚姻。
我这方面根本性的突破,就是我在27岁或者28岁,我家先生已经来北京上学,我一个人在家的那两次一模一样的噩梦。连着两晚上梦见一个“无常”穿着袍子穿过我家的房门来到我的床前,站在床边看着我。我吓得动都不能动,努力去打开灯,灯也不亮(心想:这鬼真厉害,居然让灯都不亮),然后一身大汗醒来,再次吓的大气不敢出。
但是第二次的早上,起来后去拉开窗帘,发现窗户台上的一棵海棠花的嫩芽掉下来了!可是明明昨晚睡前,我还去看都好好地!这个发现,让我直接崩溃,嚎啕大哭,奔出家门,到楼下的同事朋友家,痛哭一场。虽然同事安慰晚上来陪伴我,可是我觉得这不是个办法啊,要陪伴到什么时候呢?于是我自己内心下了一个决定:要死就活不了,要是“无常”让我死,就是我该死了,如果我死不了,我就好好活着吧。
就是抱着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态来睡觉,睡了一觉,发现“噫,我没有死呀,我活过来了呀,“无常”也没有来呀”,从那以后,我就战胜了自己,不再害怕鬼了。但是跟“鬼”和解,理解了“鬼”,却是很多年前泡论坛的时候,在天涯论坛上“莲蓬鬼话”板块里的一个帖子“嫣然讲鬼事之考古经历”,刚才我百度了一下,确定了就是这个名字。再后来更加理解这些“阴性能量”是慧明老师对此的理解和态度,让我更加明白和理解了这个无奇不有的世界,浩瀚的宇宙,有很多的“存在”。
这就是我从身体层面和心理层面怎么突破、认知和对面“死亡”的。从39岁到51岁这个周期,我一反常态的像“无敌金刚”一样,感冒都很少有,神奇吧,但是也让我慢慢忽略了身体的健康,直到五十岁断崖一样的崩溃,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一年,身体的各种疼痛。
但是因为这次是从心理调整开始的新的阶段,我觉得身体是配合来调整的,这样心理和身体从“恐惧”到“不在意”,再到“珍惜”的过程。让我更加爱惜这个“灵魂的殿堂、精神的庙宇”的肉体,但是同时也不执着于这具有着各种局限的肉体,它也只是一个“工具”的存在。
一切都会过去,越来越好,其实也是臣服当下,放手掌控,把自己交给更大更高的“存在”或者力量去接管,自己只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臣服,接纳,信任,交付。
也许这就是经历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的一个个螺旋上升的循环。
所以也许就是这些经历和体验,让我在自我成长、自我蜕变的这个阶段,当我自己遇到当下的困境,无法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的时候,总是会一下子就蹦到“死”这一条线上:现在,如果我死了······,如果我不在了······,如果我不在TA身边······,会怎么样呢?当有了这个“最糟糕”的结果作为参考的时候,一下子就会放松下来,就有了重新审视和流动的空间,只要比这个结果更好那么一点点就行。就是不好也没有关系,还有一句话垫着底儿:大不了就死呗。
所以我解决当时跟和妞的冲突,也用了“休克疗法”,权当自己“死”了两年,不去碰她,先把原来加在她身上的劲儿卸掉,各自回到自己,然后“起死回生”,重新出发。
这就是再一次上课梳理“人生牌阵”,从9的角度,看我自己的“生死观”,以及以此带来的我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和宇宙观的过程,也成了我的认知升维的路径和策略,站在终点看一切,其实很容易释然。
看到“死”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向死而生,一生向阳,一路生花。
附上唯一的一张小时候的照片,小学二年级吧,上着课呢,妈妈叫出去,就在学校旁边的水塘边照的,我穿的裙子和上衣,都是妈妈自己做的,我跟哥哥都是当天上学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