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的力量》摘要和笔记(20221022)
当人们提出关于自己或他人的问题时,哲学就出现了,这些问题虽然各不相同,却有一些共同特征;它们往往很宽泛,都是一些原则问题,很少或者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它们还有一个更明显的特征:我们好像没有任何明确的,公认的办法来回答这些问题,也没有任何专家可供我们咨询。这些问题本来就非同寻常:提出问题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清楚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回答,他们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寻找答案。
这些问题的历史,以及解决此类问题所用的那些方法的历史,其实就是哲学史。不同时代的不同思想家试图发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们所用的基本观念及其方法——他们理解此类问题的那些方法——在多种力量的作用下,会发生变化,这些力量包括前一个时代的哲学家做出的回答,当时流行的道德、宗教与社会观念,科学知识的水平,特别重要的是,当时的科学家所使用的那些方法;如果他们取得辉煌成就,并且迷住了同时代人以及此后几代人的想象力,科学家的方法就会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这些问题的主要特征之一是:无论它们可能是什么,它们既非经验问题,又非形式问题。换言之,经验问题,无论科学的问题,抑或常识的问题,都能用观察或经验的例证来回答,哲学问题则不然。
事实上我们几乎可以说,哲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史,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把经验问题或形式问题与人类观念中的其他问题分开,再把这些问题归入经验学科或形式学科的历史。……科学与哲学的进步似乎与经验学科、形式学科逐步分割为两个领域密切相关;然而,这种分割总会留下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既普遍,又晦涩,更重要的是,用经验方法或形式方法似乎(或确实)无法解决,这些特征赋予这些问题一种属性,我们通常称该属性为哲学。
人们用了很长时间才认识到这个真理(如果这是真理的话)。人们通常认为,哲学问题与其他问题处于同一层面,可用同样的方法来回答,尤其是有些方法已经正确的回答了其他问题,事实证明,它们要么是经验的,要么是先验的,尽管二者的区分并不总是很清楚。通过某种新的有效的方法,某个研究领域,如物理学或生物学,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时人们往往会把这种方法用于哲学问题,得出幸运或不幸的结果,这时人类观念史上长期存在的一种现象。
可是形而上学、逻辑学、伦理学,以及与人的社会生活有关的所有古代学科,仍然处于混乱状态,以前那个顽固不化的时代遗留下来的模糊不清的观念和语言,仍然处于统治地位。很自然甚至是不可避免的,被新科学解放出来的那些人一定会把他们的方法和原理,用于一个比外部世界的事实显然更迫切需要秩序的学科。……除非弄清这些问题,否则人们无法戳穿愚昧无知的言行或江湖术士的骗局,无法将无知世界的新面貌与他们感兴趣的事情——道德行为,审美原则,历史、社会以及政治生活的规律,情感与想象力的“内在”机制,以及人类非常关系的所有其他问题——紧密的联系起来。自然的科学已经建立,心灵的科学还有待建立。
二者具有共同的目标:在观察和实验的基础上,提出普遍规律;根据获得证明的规律,得出具体结论。所有真问题都会有许多错误答案,正确答案只有一个;一旦被人发现,这个答案就成为最终答案,永远正确。人们所需要的,是一种可靠的发现真理的方法。
研究了人类知识的种类与范围之后,把结果直接应用于政治学、伦理学、形而上学以及神学等传统学科,以根治其混乱状态,是18世纪哲学家努力实现的目标。
心灵是一个容器,观念仿佛一台结构复杂的老虎机上的计数器与数学,不停的转动组成图案。
因此,哲学应该转化为一门自然科学。通过反思,人们就能发现哲学应该探讨的那些事实。和其他所有真正意义上的研究一样,哲学必须以经验观察为出发点。休谟能够反映这种看法:“人的科学是其他科学唯一坚实的基础,因此,我们能为该科学所提供的唯一坚实的基础,必须建立在经验和观察之上。”
通过观察外部世界,通过反思,抑或通过概况这些“能力”所取得的资料,我们还是找不到必然性和同一性等关系。因此它们不是连接真实实体的真实关系,我们也不可能在现实世界找到它们。所以知识应当分为两大类:一类知识宣称它具有“必然性”,这种知识依赖于形式标准,不能提供任何关于世界的信息。另一类知识宣称它能提供关于世界的信息,这种知识只有或然性,不是绝对可靠的;如果我们所谓确定性是指逻辑或数学的确定性,那么这类知识就没有确定性。两类命题的这种区分,和“综合命题”与“分析命题”、“经验命题”与“先验命题”的区分密切相关。【无论是知识的必然性还是确定性,哲学的意义和价值在于帮助人们更易于找到一条发现真理的道路。与其他学科一样,哲学也必须从经验出发,无论是必然性还是确定性的知识,它们并不构成哲学本身,而是通往哲学研究的必经之路。】——“启蒙运动时期的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