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大理 之 白王城山



【步出莲台,回望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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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认为天下川流,皆向东流入东海。唯独云南的澜沧江,向西南方,穿过中南半岛,流入南海。曾深信云南中部存在一座地势高耸的山,乃是划分东西的界山。

寻路大理 之 白王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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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ay off – 13
一“盖鸡山去中华极远,文献少所征信”,“在宋以前,版圖未附中國,故中原人以為遠而異之”,汉族士人知识分子真正能够亲身接触这座山,是在明清两朝。国朝学者们很快发现,鸡足山一山之水,支流汇聚,兜兜转转,最后分别流入了金沙江和西洱河。要知道,金沙江、西洱河,最近处仅隔二百里。而两水流向,一个是往东汇入东海,一个是往南汇入南海。由此可知,云南地势,东西界山,正是鸡足。清朝学者认为,鸡足始自昆仑,由西北向东南延伸,至玉龙雪山,一脉相承。鸡足山地势高耸,为东西最高处,故一山之水,分赴东西。事关地脉,不可小觑。


【通路摩托】


【山花】
二这个论断,当时尚属猜测。今天看来,没有问题。贯穿滇藏川的横断山脉之云岭山系,金沙江从中间流过,西侧的一列,由北而南,概略为芒康山、梅里雪山、白马雪山、哈巴雪山、玉龙雪山、老君山、鸟吊山、点苍山,至大理下关向南,余脉东支哀牢山,西支无量山。而云岭正是澜沧江与金沙江的分水岭。细微之处的具体呈现,便是鸡足山。



【木香坪与点苍山相对】三依据8点半天黑,最晚在7点钟开始下山。当日6点一刻木香坪下雨,天色迅速暗沉。随即返回,徒步穿过莲台山才能到达停车处,中途不能休息。有陡坡的水泥路面,经年行车积累了一层橡胶轮胎印,落上雨水如镜面光滑可鉴。骑摩托下山,时不时要用鞋底摩擦路面,感受轮胎即时抓地力。人也紧张。






【花开更多】
四两周后,换乘四驱车再次上山。自莲台山步道,一路上可见一条车辙,后在木香坪找到了原车。这种通路车,排量通常125-150cc,价格实惠,风冷单缸,车重不超过130kg,前胎是平行纹,后胎是拉力胎的纹,上山下海无所不能。车主当是这块林地的主人,上山料理林木。这次徒步的起点算作从木香坪开始,看看这次能将脚步推至多远,或者发现什么。四月下旬的高原草甸,绿了一些,花开更多。类似地域,没有行道线,无迹可寻,极易迷路。每一次翻越山脊线前后,各找一个东西为标志物,牢牢记住。否则没有参照物,翻过几次山坡,场景一变就会迷失方位。即便方向正确,也无法前进。而且走直线会消耗很多体力。


【杜鹃】

【茅棚残迹】五旧称,鸡足山西支为青檀山,在檀花箐(桃花箐)西南十里。雄峻宽阔。西南与点苍山相对,有木香坪、撒马场。东北与金顶寺相对,有象王峰、莲花峰、古碑岩、飞凤岭,太极岭。这些地名今天大多不传,无从验证。大致可知青檀山分西南和东北两端,西南与点苍山相对,东北与金顶寺相对。换成今天的地理称谓,青檀山西南端为平地,叫木香坪,东北端为山峰,叫白王城山。首先,坪、场,皆指平地。岩,指陡峭的山崖。岭,指mountain ridge,顶上有路可通行的山。所以,今天的白王城山,应当包含了二座山峰,一处崖壁,两条山脊。



【古碑崖】
六时值正午,阳光温暖,寒风凛冽,虽然流汗,仍需保暖,既想透气,又要防风。嘴唇龟裂,鼻子流水。沿途标记了四个标志物,说明至少翻过两处山峦。举目远眺金顶寺楞严塔,眼前是朝山者挂起的经幡。此地曾有观音显化碑,故名古碑崖。至此已临断崖,不能向前。侧目,北有一条山脊线,岩石裸露,实在太像一条路。康熙三十一《鸡足山志》云:“象王峯,在飛鳳、太極二嶺之中。其峯突濶寛厰,較諸峯獨為雄秀。”“蓮花峯,在象王峯之右。岫巒森秀,狀若蓮花。離離蔚蔚,遠浮霞氣之表,乃聖僧所居也。”眼前自西向东,大致顺序应是莲花峰、太极岭、象王峰、飞凤岭。最近的这条山脊线,当属太极岭。仰仗自己强悍,决定掠过莲花峰,走直线攀太极岭。于是滑下山坡,去穿越一片密不透光的树林,任凭荆棘阻拦,也不躲闪,碾压式通过。很多蜘蛛网粘在头上。


【太极岭】



【密林】
七佛经中记载了一个故事,借以说明“如來以方便力,而於中道為止息故,說二涅槃。”有一名向导,要带领众人穿过五百里的险难恶道,才能取得宝藏。走到一半,众人畏退,打退堂鼓了。向导说,别怕,三百里处就有一城,可以进城休息补给。众人得此消息,重拾信心,想着进入城中,能满血复活,就有了干劲。于是向导带领大家走出困境,这才向众人解释:刚才你们休息的那座城,是我施展法术变出来的,现在距离宝藏只剩下二百里,你们都能走到了吧。出自妙法莲华经,卷三,第七品,化城喻的故事。佛对药王菩萨说,这部经“深固幽远,无人能到”。



【云集成城】
八
太极岭,山脊线是裸露的岩石,两侧灌木茂盛,脚下寸草难生,天然形成一条道。翻过太极岭,差不多前三百里就完成了。距金顶寺剩下后面两百里:象王峰。前文引:“象王峰,其峰突阔宽敞,较诸峰独为雄秀。” 象王一词出《涅槃经》等,比喻佛的举止庄严如大象之王。“大象王者,谓诸佛也。”此山深邃,路迹难寻。寻寻觅觅,花费不少时间。上上下下,又消耗许多体力。按计划7点至7点半前一定要回到车上,由此倒推时间,5点至5点半前一定要折返。最终,放弃了探索,按计划原路返回。返程时,缺乏体力再走直线,要经过莲花峰。那里有一处空地,树梢挂着一块硬纸牌,上书:古戏台。兜兜转转,半个小时后,见树梢挂着一块硬纸牌,上书:古戏台,又回到了原地。待走出莲花峰,困乏已极。



【白王城山与金顶寺相对】九 风聚云集。其实,我看到了那座城。

【F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