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小帅哥的第一年(1)
时间过得好快,一年多没能认真记录各种好情绪与坏情绪。比起孕期日记,第一年里更多是记在脑海里。趁着还没忘记,快快记在豆瓣里。
秋分前一天
办理入院手续后,住院医生登记了产检情况。我强烈要求做了B超,显示宝宝大小在35+,和前两周的B超结果比变化不大,此处打下一个伏笔,让我万幸选择了催产。22日例行做了胎监,中午好好的睡了一觉。下午和家属做了术前签字。隔壁是个同龄的宝妈,也算是明日的战友了。医生交待晚上7点前洗澡吃饭,8点正式放入水囊。8点多和战友一起到了产房,放水囊的感觉不太好,但比起第二天的经历,小巫见大巫。放后,大约10点多睡下,开始有些类似大姨妈的疼,隔一段时间来一次,这周没有规律的宫缩开始了。期初还在手机上记录感觉,后面实在太疼忘了,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可能睡了也可能没睡。半夜里没听到隔壁产房有声音,应该是没有宝宝出生。
秋分
早上7点多吃了一些粥,把行李也带进了产房。8点多一些做了检查,开始破水,挂催产素。我的管床医生是个男研究生,看得出来技术还不错。隔壁战友是个女研究生管床,一个医生照看一个孕妇,在电脑上监控数据,并告诉你如何呼吸。大小便、饮水、吃饭都在床上进行,由护工阿姨照顾。9点多开始有了比较规律的宫缩,2个管床医生打趣说我的宫缩来得比较快,可能会先生。我开玩笑的说了句不要立flag,果然是不能乱说话。在12点前一直是有些疼痛,但还能忍受。期间有助产士问是要导乐还是无痛,导乐类似物理缓解,无痛要等麻醉医生有空。隔壁战友开始了呻吟,她的宫缩来得快和急,在我吃午饭时她老公已经进来了陪产。她一直嚷着要无痛,得到的回复是麻醉医生在上手术,只能用导乐。大概是2点多吧,听到了宝宝的哭声,是个女宝宝,6斤多。但战友还在处理胎盘,也是一通嗷嗷嗷哭叫。
此刻的我,毫无想法。管床医生问你怎么不叫疼啊,我说我还要积蓄力气,感觉我还早着呢。3点时感觉体温有点不对,开始发烧了,37.2度,管床医生似乎见多了,说低烧也能顺产。身上的痛感开始加重,听到产房护士说可以放家属进来陪产。我要求上无痛,医生做了内检。大约4点多,来了麻醉医生,是个女医生。她让我弯成一个虾的形状,在我脊椎地方注射麻醉剂。她交待有些人痛感不同,可能打了也会疼,让我感觉一下。过了几分钟,很快就不疼了。无痛是医学之光,一点没错。奇怪的是用了无痛宫缩反而放缓了。有点慌,管床医生说如果没规律宫缩可能要在产房睡一夜。
老公陪产的作用在哪,完全没体现。进来后,仿佛来了新大陆,一会儿背着我吃晚餐,一会儿叽叽喳喳。温度迅速高了起来。突然宝宝心跳掉了一下,一下围了好多医生护士过来,一轮的急救检测稳定了。
5点半管床医生下班了,来了交接医生护士。产房开始不让吃晚餐,只能喝水,说有剖的可能。体温在上升,晚班医生做了内检,非常的疼,说只开了2指,还看到宝宝有产瘤,就是宫缩时,我有点用力把他顶回去,在头上留下了个小疤,之后会消除的。晚班医生给我的产检医生电话,问怎么样,产检医生让我再努努力自己生。老公一开始还鼓励我顺产,听了医生的话,让我选择。又过了半小时,我开始有发冷的感觉,强烈要求他们再给产检医生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去剖吧。趁着自己能决定时我选择了剖。
很快,医生拿来了一堆说明签字。在推上24楼手术室时,她们在商量谁主刀,都有点不想的样子。到了24楼,交接时发现没有核酸结果过期,不让在24楼做,让回到21楼。有点害怕,我拉着医生的手说我出血评分9,在21楼做太危险了。医生慢慢的说21楼也是一样的。于是又推了回去。第一次体会到不能控制的发抖。麻醉医生是下午的女医生,她看了下说你怎么状况不对,我苦笑了下。她开始帮我加剂量,用类似针的东西在肚皮上扎,问我疼不疼。提醒我有不舒服要和她说,我说我只能控制自己不抖,其它没办法。处理好后,主刀医生过来了,问了些简单问题,她说你声音是这么哑的吗?我说我没力气了。
感觉她一直在重复竖着做动作,我肚子上摸宝宝的形状,一会儿按压。没感觉疼,只有发烧的感觉。后来查资料,伤口横着切,竖着的动作是拨开腹直肌。没过多久,宝宝出来了,听见了他清脆的哭声。一共哭了5声。宝宝摆在我前面,让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哦,男孩。一瞬间说没有失落是假的。当天出生的5个女宝宝,到了晚上就我家一个男宝。接着医生让我亲了亲宝宝。旁边有人笑着说每次都是这个仪式。然后医生问我,宝宝出生我在发烧,有些窘迫,要送新生儿病房。医院里的满了,要送外院,问了2家医院去哪。我只认得珠江医院,离家进,儿科也不错,想都没想就说去珠江医院吧。
接着医生帮我清理胎盘,在我昏迷前我听到了一句尖叫,脐带打结。后面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了。手术结束,应该是24日凌晨,推到22楼爱婴区,护士问家属呢,怎么没见。心想估计又是去上厕所了,关键时刻总不在。
翌日
在一件很大的房间里醒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嘴巴很干,看了下墙上的钟,不到7点。烧还没退。过了一会儿有产妇进来。又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了,挂上母婴分离乳汁储存的提示牌,按了下肚子,提醒我可以调节止疼剂的速度。一会儿,护工来了,告诉我手机在枕头底下,行李在床旁边,问我老公在哪。我也不知道呀。
手机里陆陆续续有叮叮声音。好家伙,猪队友在朋友圈发了宝宝出生,言语间没啥关心老婆。
过了一会儿,有医生和实习生进来,按压了下胸部,检查乳汁情况。
微信那端,猪队友说要去珠江医院买些东西给宝宝,昨晚商店关门,东西没买齐,之后再带早餐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让我转房间,发烧不退,喜提单人间重症监护室。
8点多快9点,产检医生来巡房,告知脐带打结很危险,宝宝调皮一些,可能把脐带扯断,就是可怕的后果。这小皮皮太闹腾了,前两周的周二一个晚上动来动去,就是自己把自己给绕上的。
躺在病床想发朋友圈,想了很多又删掉了。
身上的一道疤,养育的责任,对职业的影响,对家庭关系的重塑,好多好多,仿佛一夜间长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