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游记(第一)
记忆
大都会线路作为世界上第一条室内载客的地铁,距今已有超过150年的运行历史。从温布利球场向贝克街和国王十字车站疾驰而去,似乎也像从21世纪的新伦敦走向了福尔摩斯生活的旧雾都。管道般的狭窄列车,未经雕饰的裸露管道,昏黄灯光映照的旧瓷砖,无不诉说着英国引以为傲的工业历史。而面对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和绿色草坪时,总不能将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与任何工业有关的事件连接,直到列车呼啸的刺啦声把我拉回现实。
当我坐在这条线路从地面驶向地下时,竟感到一阵恍惚。仅仅在半年前,我还站在上海地铁三号线的扶手边,尽力捕捉在众多楼宇缝隙中闪现的东方明珠,而现在,低矮的老式楼房取而代之,欧洲第二大现代体育场则近在咫尺。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现在的心情,或许是感叹宿命般的命运把我推到这里,亦或许仅仅是对历历往事突然涌现而感到有些许不适。两年前此时此时,在苏州的校园中,我面对将尽未尽的爱情不知所措,在决绝与犹豫中做出的决定至今仍刻骨铭心;去年的此时,在上海中心的写字楼中,我在真正享受第一份实习工作带来的充实,以及在冲动与激情下蔓延出的另一段隐秘感情;而此刻,我正在地球的另一边,一面为崭新与未知而欣喜,一面又在咂摸着Crush戛然而止的遗憾。虽然我对过去记忆的真实性不抱期待,甚至对往事是否真实发生过深表怀疑——似乎是有一个无形的手将这些想法植入我的脑海,但我并没有失去这些镌刻于我脑海中的极其主观的东西。
我的思维一面被模糊而又汹涌的记忆裹挟,一面又为现实种种而感叹不已。即使在两年前,当我在繁重的大三课程中来回奔波时,大概也不会料到今时今日会漫步在伦敦的街头,成为摄政街游人的一员,大概这就是历史的进程和个人的选择。
虽然我并不清楚命运会将我推向何方,但我此时的心境就如北岛的诗一般:
走吧,
我们没有失去记忆,
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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