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事闲情 2022 大隐如何隐于市
2022年11月13日 周日 晴 因为禁私家车,小区内每日水静河飞,颇有些“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意境。早起晨练,露水很重,路边停着的车表面全都蒙上一层水珠,阳光斜照,到处薄雾濛濛。 我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打量路旁一楼人家的花园,我喜欢看各式私家花园,虽然略有偷窥的嫌疑,但更多是欣赏庭院花木。而有个小院子种花种树,也是一众闺蜜们的梦想。 走过一户花园,是我比较喜欢的风格,满院绿荫,衬着几竿修竹,入门用竹子做了一个影壁,颇有禅意。院子里通常无人,从不见晾晒衣物,任由一地落叶静默飘零。 就在我以为这户无人居住之时,一个坐在院中的男人跃入我的视线。 也不好意思盯着,一瞥之下,看见这男人坐在椅子上看书,双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秃头,眼镜,茶几上有一壶茶,似乎还叼着烟斗(烟斗不确切,或许是我的臆想)。 无由之下,我便觉得这就是小院主人,无它,他的风格与这个庭院太契合了,有一种隐世的意味,接近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或许他并不是隐士,平日也需为口食奔波,因此常常不见人影,此时休假而已,但我更愿意想象这是一个隐士。

何为隐士?是陶渊明、严光,还是诸葛亮、谢安?无论是卧龙岗的茅庐,还是会稽之东山,或者悠然见南山的五柳堂,都不过是红尘中的一个布景,俗世里的一个舞台,因某种需要搭建起来,唱一出主人想唱的戏吧。 就如《遥远的救世主》中的丁元英,想在古城隐居三年,除了三餐下楼吃小吃摊,平日足不出户,日日宅在家里喝铁观音,用价值几十万的音响听外国原版CD。 他倒是想清静三年,奉行大隐隐于市的行为艺术,奈何架不住滚滚红尘中的各种强烈欲望,飞蛾扑火、如蝇吮血般扑上身来。 不是不可怕的,披着爱情外衣的男欢女爱,打着扶贫旗号的趋利若鹜,一旦发现目标,便如影随形地紧紧缠绕上来,芸芸众生是不允许这烟火人间、喧嚣市井还有淡泊名利的隐士高人的。 所以大隐隐于市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能让世界彻底遗忘你,但就一箪食一瓢饮居于陋巷的颜回,不还有孔子老师念念不忘吗? 真正的隐士,世界早已遗忘了他们的名字和面容,尘归尘,土归土,他们也与这世界相忘于江湖,相忘于宇宙。 864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