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铁卢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守株待兔,是必然,不是偶然。
三顾茅庐,一次是偶然,三次是必然。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是必经之路,这是绕不开的一关。一夫当关,除非你不想过关,否则你一定得跟我打个照面。

威灵顿骑在马上,心旌摇摇,而神色自若,他在圣约翰山一株榆树下立了一整天,始终没有改变他的姿势,那株榆树原在今日还存在的那座风车前面不远的地方,后来被一个热心摧残古迹的英国人花了两百法郎买去,锯断,运走了。威灵顿立在那里,冷峻而英勇。炮弹雨点似的落下来。副官戈登刚死在他身旁。贵人希尔指着一颗正在爆炸的炮弹向他说:“大人,万一您遭不测,您有什么指示给我们呢?”“象我那样去做。”威灵顿回答。对着克林东,他简短地说:“守在此地,直到最后一个人。”那天形势明显变坏。威灵顿对塔拉韦腊、维多利亚、萨拉曼卡诸城①的那些老朋友喊道:“Boys!难道有人想开小差不成?替古老的英格兰想想吧!”
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战场中心,不是你这种懦夫能来的。

在其第一份文件,即《葡萄牙国防辩护备忘录》中,威灵顿公爵提到一个假设。这一假设是1809年3月7日,他乘船前往里斯本以前提出的。这个假设是一个预言天才提出的假设。此前,没有人写过比这更有先见之明的文件。
威灵顿公爵提前一年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威灵顿的预判,举世无出其右。
滑铁卢,就是威灵顿选择的战场。你来不来,取决于你在哪个层次。说曹操曹操到,拿破仑一定会来。这是兵家必争之地,这是不能错过的时机。
大家知道拿破仑极其失望的心情,他一心指望格鲁希回来,却眼见比洛突然出现,救星不来,反逢厉鬼。命运竟有如此的变幻,他正待坐上世界的宝座,却望见了圣赫勒拿岛显现在眼前。
但是格鲁希不行,根本看不到这层。格鲁希迷路了,格鲁希迟到了。花仔=格鲁希。人呢?你不用再来了,已经结束了,团战已经输了,你现在来也是送人头。

威灵顿的地位更加不利了。那种奇怪的战争就象两个负伤恶斗的人的肉搏,双方的血都已流尽,但是彼此都不放手,仍继续搏斗。看两个人中究竟谁先倒下?
威灵顿觉得自己渐渐支持不住了。这是生死关头。
但是英军的困惫看来是无可救药的。他们流血的程度真是可怕。左翼的兰伯特请援。威灵顿回答:“无援可增,牺牲吧!”几乎同时——这种不约而同的怪事正可说明两军都已精疲力尽——内伊也向拿破仑请求步兵,拿破仑喊着说:“步兵!他要我到哪里去找步兵?他要我临时变出来吗?”

所以,再迟到一个钟头,据普鲁士将军米夫林说,布吕歇尔就不会看见威灵顿站着;“战事已经失败了。”
比洛的确不曾移动,他的前锋太弱了,无能为力。他得等候大军,并且他还得到命令,在集中兵力之前,不得擅入战线。但是到了五点钟,布吕歇尔看见威灵顿形势危急,便命令比洛进攻,并且说了这样一句漂亮话:“得给点空气给英国军队了。”
威灵顿是战争中的巴雷姆,拿破仑是战争中的米开朗琪罗,这一次,天才被老谋深算击溃了。两方面都在等待援兵。计算精确的人成功了。拿破仑等待格鲁希,他没有来。威灵顿等待布吕歇尔,他来了。
威灵顿与拿破仑死战,千钧一发。布吕歇尔来了,格鲁希没来。
房东的猫,两个人有默契。一起抵达战场,该打的仗都打了。花仔,永远找不到战场,走马观花,意乱情迷。Honey,你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你已经出局了,我不知道你在给谁当啦啦队,你还能给谁助阵?
原来是我一定会爱上你,现在是歪头沉思拎不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你的迟疑的片刻,命运女神已经擦肩而过了。唉,摊上这种队友,真是倒了血霉。

大象不游于兔径。
花仔不行。游移不定,到处乱窜。不知道死在谁的猎枪之下。
象王行处绝狐踪。
恋仔不行。聪明是不够的,没有真情,是走不了这条路的。

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乃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虑变。
你就更别提了,还是我主动发现你。
你也就一辈子当个看客。

我会讨厌你?
从来也没你这一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