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你
念书十几载,同桌十来人,其中一人是凌姑娘。
那是在小学时,时间大概一年不到。
二十几年,很多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若非翻看老照片也早已遗忘了一些人。关于她,还记得的是坐一起时,她跟我借过笔和橡皮。还记得,大家刚开始学英文的时候,老师考单词,只有她一人知道「run」是跑,这个单词也成了我为数不多的词汇量中,最早记得的一个。
初中,似乎没有同班,也没说过一句话。
到高中时,文理分科,又同班了,却也不是同桌。大概是以前认识,大概是她有邻家小妹妹的气质,大概是她温婉随和、纯良灵慧,像是天际的一朵白云,便又熟识了起来。
那时候,她不打扮,头发从来不剪,眼见着由及腰到及膝。
那时候,她几乎没有任何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午休时间,我偶尔去教室练字、写文,常看到她不是看书,就是做题。
后来,我买了个mp3听歌,常听的是水木年华、沈庆、老狼等人的青春歌曲,以及中国古曲。她借了去,说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是水木年华的《未来的未来》,有时候听着听着就哭了。我只有叹息。
与她聊过些什么呢?记不得了。翻开旧日留存的纸条,才猛然想起她跟我交流文章时,我曾嘲笑她的字结构刻板、笔划锐利,如同铁锅干铲让人起鸡皮疙瘩,当时的她应该很不好受。
后来,我离开了那所学校。走时,没有和她告别。
再往后的十几年,再未一见。
毕业后,她到杭州,刚准备找她玩,却得知她已经走了。
某日,与曾经的语文老师闲聊,老师问我是否记得同班的凌姑娘。之后建群,把我、行之和她都拉了进去。没有问老师为何对她印象深刻,只是在想,大概我们几人身上,有一些共同的东西吧。
2022,也不知为何,分外地怀念一些朋友。便也想起了她。
闲聊间,得知她嫁的地方离家乡不远,孩子已经两个了,有「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之感。
行之曾说:「朋友,一年为熟,三年为老,十年为故。」二十几年了,认识的很多人,关系已然重构,「故人」与「故人」的涵义,不尽相同。而凌姑娘呢,至今忆起,却还是那个同桌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