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与张医生》一个时代的跨越
提到东北,总会让人唏嘘不已,曾经的共和国长子到如今需要振兴东北的口号,在宏大叙事的背后是千万人生活的转变。最近,也看到一些关于资源枯竭型城市的转型,城市可以转型,那人呢。面对一座城,我们究竟可以秉持什么样的态度,而身处城中的人又该抱以什么样的希望。
在书中,罗伯特·E.帕克的一条理论显得尤为刺目:城市发展过程中必将产生大量废弃物,而其中大部分是人。两个家庭上下三代人,可谓用尽一生奋斗,终于跨越了阶层,避免成为下岗工人的一代,王医生、张医生无疑是时代的赢家。
“我们如今理解的困难时期总像是一个时间点,实际上它持续了将近三年时间,这三年得时刻想着今天吃什么,明天还有什么可吃的…”,对于后来人回顾当时,也许只是一句话,但是对于身处其中的人,却是看不到头的苦难和不知道光明何时才能来临的绝望。就像当前,大疫已经三年,我们早已被折腾的没有生气,心态确实渐渐发生改变,宅家躺平成为生活的新常态,我们依然不知道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也许明年结束,也许后年结束,也许同样抗战八年,然后在历史上留下一句,从2019年12月开始的新冠疫情持续了N年。
行走在这个社会中,我们不免面临着悖论。荒诞的社会第一定律:你要做个负责任的人,对社会有用的人,但你要与社会保持距离。社会要求我们向东,同时又要求我们向西,于是打哈哈的中庸出现了,我们最好站在原地,搞得自己好像两方面都亏欠了。荒诞的社会第二定律:你只有适应社会,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要是变成一个社会的人,你就失去了应该有的纯真。我不是我,我只是一个社会上的我。弗兰克·琼斯说,每个人实际上都是三个人:他自己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以及他认为别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当这三个人同时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分得清吗,或者能分得那么清吗?
在这个社会里最强势的国家机器对个体的人所采取的态度,决定了这些人对他人的态度。而当这些人被视为可以抛弃的工具和牺牲品,那么,这些个体的人,在同样程度上也会采取同样的态度面对他人。所以,每个人都像行走在黑暗森林中一样,抢先一步开枪或者抢先一步逃掉。无论是开枪或者逃掉,我们都要伪装成强大,为自己下一步行动争取时间。这是在防守端,而在进攻端,每个人,都在尽一切办法利用自己的社会资源和占据的位置,去掠夺他人。于是,我们总会感受到沮丧和失望,而这种情绪的来源,不光是来自于穷,更来自于信任体系的崩溃。
大时代背景下,由弱到强比由强到弱更让人唏嘘,其中一个根本就在于信心与希望,处在上升期,大家对未来的期望会更好,处在衰落期,大家明显没有就没有太多期待。就像对于个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无论在哪种情况,相互之间的竞争,十字路口不同的选择,注定了人生百态。时代差异决定平均线,个体差异决定波动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