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边来信
给两位朋友
玻璃上的光消失了一半
明信片和猫头鹰烟灰缸
逐渐被心头的阴影吞没
房顶上升起灰白色烟雾
让我想起一双眼睛
不是因为任何事情
仅仅在暮色中倦怠
先是沉沉地眨了一下
接着慢慢闭上
他们按下开关，发出
清脆的一声
白烟骤然波动
接着久久斜向一边
窗里的灯亮了起来
直到深夜
你醒来，把手伸进袖子
烟雾已经消失
晚风，遥远的口哨
不停滞地吹着
你没有说话，没有
问我是否饿了
或者现在几点钟
我也没有说话
我们什么事都没做
工作，晚饭，步行回到住处
除了向我们迎来的事物
风吹进身体
皮肤于是变得亲近
彷佛比我们更了解交谈
而那是晴朗的日子
我对着窗口
风中没有声音
唯有它们温暖的来处
而我们的春天竟是由此赠予
我试着写一封信：
街上的巨响震动玻璃
有一秒钟空气逆流
又重新吹向我
带来一连串警报声
就这样我使你知道
未能目睹的宠物店爆炸案
你我之间未竟的事
也就这样完成过了
许多黄昏以后
有一次，我和另外的人坐在电影院
有人中途离场
场务为他开门
一阵风缓慢地推过
排成弧形的座椅
在我右手边停下
于是夜晚结束了一次
又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