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愈多维时空的我
我是谁?是什么组成了“我”这个概念?
最近两次疗愈的内容超乎预期,效果却明显且持久,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更重要的是,疗愈带来的思考远远超越了疗效本身。
事情的起因是我感受到心轮的悲愤。这不是第一次,每当我看到宏大的战争场面,看到舍生忘死的英雄剧情,都会有种壮怀激烈、热血沸腾的感觉。作为一个今生从未有过军旅生涯,也没有从军志向的平头老百姓来说,这种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呢?不仅如此,这股情绪还连带着“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情结,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换而言之,轰轰烈烈的英雄主义总是以悲剧而告终,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演绎方向呢?
疗愈过程中居然连接到了鉴湖女侠秋瑾。而且我很明确知道自己不是秋瑾,但却沾上了秋瑾的信息能量。你可以理解为被灵魂附体了,如果假定这个肉身所属的信息能量场为我个人所专属的话。不管怎样,这说明信息能量场之间是可能跨越多元时空维度而相互干扰、相互牵涉的。
我感知到的秋瑾女士,跟网上搜索到的资料略有不同,或者说更具有丰富的人格特质,而非单一的侠义气概。秋瑾女士的义举,源自于她的窒息和绝望感,她感到这个世道人心无望了,她必须发出最后的呐喊,划破漫漫的灵魂暗夜。她希望用自己的生命照亮一个充满希望的新世界,但她潜意识的出发点却来自于绝望,这注定了她的悲剧。
秋瑾女士停不下来,即使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她依然像一位满身伤痕却屹立不倒的斗士,渴望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个理想中的太平盛世。所以她义愤填膺、咬牙坚持,继续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斗志,却发现自己成了孤勇者,逐渐被时代淡忘了。
当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杭州的孤山脚下遇到一个同样深埋着一腔怨恨的小男孩时,她感受到了同频相吸,形成了某种共生的关系。小男孩也因此无意识地认同了一部分是非分明、宁折不屈的傲骨。
小男孩逐渐长大,在世间闯荡的过程,可谓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积累了越来越多挫败感。小男孩越是发奋努力,情况的发展越是死水一潭,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橡皮筋在阻止他向前冲,冲劲越大阻力也越强。
原来,极度渴望改变现状的念头,来自于对自己深深的不接纳;渴望成功的念头,来自于对原生家庭的绝望和怨恨。
到底哪一部分是我的,哪一部分是秋瑾女侠的?到底是我在活我的人生,还是我在替别人活着?明确的“我”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不认识“我”了。
疗愈的经过很简单,佑涵老师允许我和秋瑾女士单独聊了一会儿,把话说开了,让她看清了固着的信念模式,她释怀转身的效率比我高得多了,放下执念飘然进入下一阶段的生命旅程了。
疗愈后的第二天,我再次确认悲怆的情绪消散了,心轮松动了不少。
一个月后的前天,我连接到腹部脐轮区域的情绪,这是一股被奴役和压迫太久的无助又愤怒的不平之气。能够确定的是,这股情绪不是今生的创伤造成的。佑涵老师问我,是不是跟家族遗传层有关?当时我能确定的是,跟今生核心层无关,家族遗传层还是前世历史层,我不确定。但剧情却出其不意地浮出水面。
这是关于宋徽宗和宋钦宗被俘之后,整个皇室宗族的屈辱史。我本人没有读过宋史,对于徽钦二宗经历过怎样非人的遭遇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忆。但是在疗愈的过程中,虽然没有出现具体的人物和事件,但那股情绪自己会表达超过常人想象的羞耻和深受其辱的感觉。人心居然可以扭曲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变态程度,居然以糟践和摧残同类的心灵为娱乐。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当事人却不得不一忍再忍,把所有的羞辱和着泪水和血水一并吞咽进肚子里,不仅不能有任何反抗,甚至不可以在面部有丝毫的表露。重义轻生、一死了之,在这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身在北方,受尽凌辱,而南方的亲人却偏安一隅、歌舞升平,为了一己私利不愿北伐复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命体验,我的文字不足以形容其万一。可以想见,这种遭遇对心灵的侵蚀,就好像有一只怪兽,每天都撕咬着你鲜血淋漓的心脏,但你却怎么都死不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股悲愤之情充塞于整个天地之间,风云因之而变色,天昏地暗,阴风怒号,飞沙走石,噤若寒蝉。
难怪南宋明知蒙古人虎狼之心,依然愿意与之结盟,共灭金国,将金国末代皇帝的尸体一分为二。这是何等仇恨的怒火泯灭了理智的判断?我们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受到来自潜意识创伤的驱动,一个民族一个社会的发展同样受到集体潜意识的影响。而集体中的每个个体,都有可能要为林林总总的未被看见及疗愈和解的集体创伤所买单。
此时的我,到底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我”,还是在重新经历九百多年前剧情的见证者?假如一个人生病未痊愈,疾病的症状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反复复现。假如一段创伤未被疗愈,局限性的创伤信念会引发各种自我伤害和伤害他人的行为模式一再上演。那么假如一个家族一个民族还有留在时空中的创伤记忆未被疗愈和释怀呢?
“我”真的是人生的主人吗?我真的在为自己的人生剧本负责吗?我负担得起整个家族甚至民族的责任吗?亦或是我们每个人都肩负着来自家族和民族祖先的责任,即疗愈和释怀创伤,让全人类的人心人性恢复爱和光明的责任?
“我”是真实的吗?“我”真的存在过吗?即便沉浸在记忆中回溯这段疗愈的过程,都让我产生了强烈的不确定感,时空的界限被打破了,线性的时间线变成了平行交错的,我既是剧情的参与者,又是超然的旁观者。我到底是在“我的”梦里,还是在谁的梦里,亦或谁都不是,亦或谁都是那个“我”?感觉突然被抛到银河星辰之外,又突然被腹部的情绪拉回到剧情当中。“我”到底是谁?
混合着孩童般纯粹的好奇心和对造物的敬畏之心,思绪在这里被中断了。
通过疗愈,下腹部的羞耻感明显消散了,脐轮坚硬的能量屏障开始松动。感谢佑涵老师的陪伴和疗愈,更感谢冥冥之中引导这一切发生的道的力量,我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这敬意是来自于“我”,还是回溯中的人物们呢,亦或是道本身?无言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