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与风

最近总是蹦出很多初中的场景，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在过去的时间里多留意了一下就记住了。回想起来，像是低矮的房子组成的迷宫，宿舍区是一层的平房，食堂似乎是两层的，教学楼是三层，办公楼是五层。不同的砖瓦与随处的空地，也像是一座深山里大门紧闭的庙宇。有限的记忆里，彼时的时间被牢牢拴在校门处，生活的每一秒都是转身离去，无论究竟在现实中朝哪个方向前行。

低矮的、无人在意荣枯的灌木，在几近荒废的园林中有一搭无一搭地消磨时光，唯二的景观只有偶尔冒头的烟头和地上常扫常有的尘土。

偌大的学校像是一座架在校门上的桥，我也不知桥的两头通向何处，只是在林立的各色墙的包裹下，风总是有着丰富的味道。潮湿的、带有青苔的、燥热的与清冷的，可能还有麦香和桃花香。这麦香是我曾真实闻到的。旧时教室虽在二楼，但教学楼与校外除了窗户就再也没什么阻拦了。窗外是一小片麦地和一个不小的池塘，当时常有老师午后闲坐钓鱼。至于桃花香，我只在一次初春下午的作文课中闻到过，同学的作文顶格写满了一千个字，读起来好长，我依稀记得我在走神或是打起了瞌睡，就连楼下空地的桃树好像也经历了一年的时光。回过神来时，桃花正酿着骨朵儿要开了，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来竟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好像只有风，狡猾的风游荡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昼夜。操场边有三四排茂盛的白杨树，每次端着打好的饭离开食堂，或是端着泡面穿过小卖铺拥挤的人群，再掀开几个门帘后总能看到。那似乎是风难以企及的高度。这样看来，操场的围墙与天际线又有何异。灰茫茫、不曾有变化的天空永远留在那里。

有时人们会问为何是树或是水，生命又为何以此作结，我不知如何回答。我只是在回忆那片天空，苍茫的生活，似乎可以想象出很多淡然的颜色，恰巧与周遭的景观相似，像是勾连起了一些灵魂。跳跃、翻涌，在天际。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腿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