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手记01|精神分裂与癔症身体症状的区分
从有机体出生之前就开始了,因为在出生之前,主体就已经存在于言语之中;在有机体死去之后仍在,因为他会被埋葬、立碑铭记。
癔症主体的身体症状
从《言语和语言的功能和领域》这篇论文开始,拉康指出,有机体本身是一个拥有凝聚力的统一体,而因为“能指”将话语引入到有机体,而使得有机体失去了凝聚力。是的,符号身体的持续时间比有机体的持续时间长,但并非与有机体无关,自能指被引入之后,能指在有机体上打下烙印,并有了它自己的边际。
而癔症的身体症状就从这里来,是“能指”使得癔症的有机体失去了原本的凝聚力,而被能指的集合所绑定并发生效果。
从伊丽莎白·冯·N的癔症性瘫痪,到《再见拉康》电影女主的两次流产,我们可以看到在她们那里,有一个真实的瘫痪、真实的流产。——有机体失去了原本的凝聚力,符号身体在大声地说话!她们通过瘫痪、通过流产在向父亲发送信息,即便不通过一个被假设知道的大他者的解密也许她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所以你看到癔症她的身体是一个能指的集合,因为某个压抑的元素导致能指层面的问题,于是直接作用于身体的真实症状。
但是,也同样,正因为癔症的身体是能指的集合,所以通过话语、通过能指的解码,他们的这些身体症状就会立即好起来,只要这个解码是到位的。如果临床中通过很长时间的“解码”并不出现此种恢复,要么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谜底,要么不是癔症结构。
精神分裂主体的身体问题
那对于精神分裂主体来说,他的身体问题是什么?
我们知道,神经症成功地命名了母亲的欲望,而在精神病中,主体必须重新发明一个。对于精神分裂主体来说,符号母亲的欲望是一种永久的、悬而未决的活动,它涉及的是一种意义的不稳定性,而这种意义的不稳定,使得他们的身体无法被能指绑定,没有边界。
比如在临床中,有精神分裂主体坚称:他的肠子在肚子外面飘荡着。“肠子在肚子外面飘荡”的这样一个身体被他说出来,但这并不会阻止他的有机体保持原初的统一性,对吗?他的肠子并没有在肚子外面飘,他没有呈现给任何他者看到这一“事实”。所以这个身体,是在一个形象的维度而并非如癔症一般是在能指的层面上。
但是,“一个飘荡在外的肠子”,也是在被说出来的维度,这时候她的身体也不仅仅是一个有机体,即便没有被能指打下烙印,只要它被能指所吸引,就它本身而言,是被讲出来的,跟有机体仍然是分离的,不一致的,但那个不一致的是什么?是她的感觉还是某个能指?或者两者都有?还不清楚,可能在每个主体那里会有一些差异。
在临床中,精神分裂主体没有边界却指望某种界定的身体往往是工作的重点也是创造力和美的温床。因为没有边界的身体会给他们带来现实的痛苦,而来到分析室的主体通常希望这些困惑和痛苦能够以某种方式得到体现和命名,这很重要,这使得精神分裂主体的精神分析工作成为可能。
如果我们还记得,弗雪先生在学派的课中提到的那位精神分裂女性,她投入大量精力跳舞,对此,她说的是:“我把它(身体)变成了一件艺术工具,这让它可以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