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树生花》之：元宏高佑问答
元宏高佑问答
《齐纪二》
齐武帝萧赜永明五年（公元487年）
魏主①问高佑②曰：“何以止盗？”对曰：“昔宋均立德，猛虎渡河③；卓茂行化，蝗不入境④。况盗贼，人也，苟守宰得人，治化有方，止之易矣。”佑又上疏言：“今之选举，不采识治之优劣，专简年劳⑤之多少，斯非尽才之谓。宜停此薄艺⑥，弃彼朽劳⑦，唯才是举，则官方斯穆⑧。又勋旧之臣，虽年勤可录而才非抚民者，可加之以爵赏，不宜委之以方任，所谓王者可私人以财，不私人以官者也⑨。”帝善之。
【注释】①北魏文帝元宏。②高佑（？―499年），本名禧（因与咸阳王元禧同名，故孝文帝赐名佑），字子集，小名次奴，渤海郡（今属河北）人，司空高允（见“魏之明君诤臣”）堂弟。祖展，后燕官员，官至三都大官。父谠，北魏中书侍郎、平东将军，封蓚县侯。兄祚，袭爵，北魏东青州刺史。佑历给事中、辅国将军、西兖州刺史、光禄大夫等。③典故“宋均去兽”：东汉宋均任九江太守，以德治理，老虎、蝗虫都成群离开。④卓茂，见“游雅赞高允”。《后汉书·卓茂传》：数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遗。平帝时，天下大蝗。河南二十馀县皆被其灾，独不入密县界。督邮言之，太守不信，自出案行，见乃服焉。迁茂为京部丞。密人老少，皆涕泣随送。如卓茂般使民不舍的还有东汉第五伦，《第五伦传》：坐法征，老小攀车叩马，啼呼相随，日裁行数里，不得前。伦乃伪止亭舍，阴乘船去。众知，复追之。及诣廷尉，吏民上书守阙者千馀人。东汉的刘宠也以仁惠为吏民所爱，《后汉书·循吏传》：母疾，弃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晋书·良吏·邓攸传》：后称疾去职。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乃小停，夜中发去。百姓诣台乞留一岁，不听。唐时韦仁寿也有此，《旧唐书·良吏列传》：法令清肃，人怀欢悦。及将还，酋长号泣曰：“天子遣公镇抚南宁，何得便去？”仁寿以城池未立为辞，诸酋长乃相与筑城，立㿍舍，旬日而就。仁寿又曰：“吾奉诏但令巡抚，不敢擅住。”及将归，蛮夷父老各辉涕相送。因遣子弟随之入朝，贡方物。有惠政的还有东晋桓彝，《晋书·桓彝传》载：桓彝任宣城内史，“在郡有惠政，为百姓所怀”，苏峻作乱之时，桓彝率领城中郡民与乱军作战，壮烈殉国，宣城人奉桓彝为城隍神。五代时郭延鲁父子有惠政，《新五代史·杂传第三十四》：父饶，以骁勇事晋，数立军功，为沁州刺史者九年，为政有惠爱，州人思之。延鲁以善槊为将，累迁神武都知兵马使。朱守殷反，从攻汴州，以先登功为汴州马步军都指挥使，累迁复州刺史。延鲁叹曰：“吾先君为沁州者九年，民到于今思之。吾今幸得为刺史，其敢忘吾先君之志！”由是益以廉平自励，民甚赖之。秩满，州人乞留，不许，皆遮道攀号。五代时李嗣昭也为百姓苦留，《旧五代史·（唐书）列传四》：九月，以李绍宏代，嗣昭出蓟门，百姓号泣请留，截鞍惜别，嗣昭夜遁而归。夏鲁奇也抚民有术，《旧五代史·（唐书）列传二十二》：鲁奇性忠义，尤通吏道，抚民有术。及移镇许田，孟州之民，万众遮道，断鐙卧辙，五日不发。父老诣阙请留，明宗令中使谕之，方得离州。五代时朱汉宾也有蝗不入境的善政，《旧五代史·（唐书）列传十六》：在曹日，飞蝗去境，父老歌之。临平阳遇旱，亲斋洁祷龙子祠，逾日雨足，四封大稔，咸以为善政之所致也。⑤年劳：任职的年数。⑥肤浅的做法。⑦指年资阅历。⑧清廉严正。⑨《汉书.佞幸传赞》：王者不私人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