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五起假自杀》——詹姆斯·斯科特·伯恩赛德 第十四章 全员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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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名:《The 5 False Suicides》作者:詹姆斯·斯科特·伯恩赛德
封面、地图、插图:MATT WILLIS-JONES(MATTWILLISJONES.COM)
翻译:猫的薛定谔
第十四章 全员嫌疑人
天堂门岛上的血腥事与岛上的环形道路对应,越来越像一个环。奥莉芙和菲伊的死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一间密室,明显的自杀,还有三名目击者证实了细节。对于这两起“自杀事件”,杰克·芒特似乎变得更加圆滑,他用“请”、“谢谢”这两个词来命令别人而非请求。
当乔治把钥匙交给杰克时,奥莉芙(疑似作者笔误,应为奥斯卡或格蕾塔?)正在思考这串模式。“我不知道这是否重要,但这辆跑车不是我的,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
“你没有车吗,先生?”
“约一个月前被偷了。”
杰克点点头,把它记在他的笔记本上。自从石匠会员们到达以来,他的笔记本上很快就记满了事实和线索。他啪的一声关上门:“我希望你们在坦南特先生的小屋里等着,我去调查现场。”
格蕾塔抽泣着:“菲伊没有自杀。你知道的,对吗?”
从杰克的反应可以明显看出他不同意,他对着格蕾塔苦笑:“我知道这很难,”他向乔治点点头,乔治尽职尽责地挽着她的胳膊,领着她沿着路走去。杰克大声叫她放心:“我会告诉你我的确切发现,格雷厄姆小姐,我向你保证。”
她又低声重复:“菲伊不是自杀的。”
石匠协会其余人都挤在哈利的客厅,着手让乔治尽快了解这个案子的各种复杂情况。他仔细地听着,不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做出过度或歇斯底里的反应。他和房间里的其他人一样,对菲伊死去带来的震惊已然习惯。“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我不确定我能想出一个好的答案。格蕾塔,还有……还有你,奥斯卡——你比我和哈利更擅长编织情节,”乔治提到哈利的名字,皱起了眉头,“你今早为什么要追菲伊?”
哈利衣领皱巴巴的,袖口叠起,看起来疲惫不堪。“我没有追她。”
“可是你们俩都跑进了木屋,我看见你了。她为什么把刀带进卧室?”
哈利站在那里,一边在厨房里踱步,一边把一根弯曲的香烟塞进嘴里,抓着他那蓬乱的头发:“我看到菲伊从路上走过来,所以我就靠近她。”
“为什么?”格蕾塔问。
”道歉。她昨晚根本没给我机会。我一夜没睡也就不足为奇了。”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也整晚没睡。”
“我一直在想菲伊昨晚说的话。这一切都说不通,她一直在给我发信号——肢体动作、偷瞄之类的。几周前,我们拿着会议上的咖啡杯和盘子,单独在一起。我不愿现在提她做了些什么,但她的意图是明确的。她还说了些只能以一种方式理解的话,淫秽的东西。”
“哦,天呐。”格蕾塔呻吟着,用双手捂住脸。
哈利仍然坚持着:“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怎么看我,格蕾塔。我知道真相,真相就是菲伊不是被我吸引了,就是假装被我吸引了,我发誓其中一种是真的。今早我见到她时,我要求她给出答案。她惊恐地跑着……眼神有些不一样,我说不出来。”
“所以你确实追过她。”
“是的。”
“那你为什么说没有?”
“因为那样看起来很可疑。但我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我有权知道她为什么撒谎。”
乔治说:“你进小屋后发生了什么?”
“她径直走向厨房,拿出那把刀,之后我就和她保持距离了。她慢慢后退,像这样把刀举在面前,”哈利举起一把想象中的刀,“然后……”
“然后?格蕾塔问。
她看着那把刀,脸色变了,进入某种恍惚状态,像是受到了惊吓。我以为她要尖叫,但她倒退进房间里,关好门上锁。然后乔治把车开到小屋边,按了按喇叭,事情就是这样。”
格蕾塔起身:“要我相信菲伊用刀刺进了自己的喉咙?花时间想想对自己这么做。你能吗?我不能。更重要的是,菲伊绝不会这样,就算过一百万年也如此。”
“哦,拜托!”
她窃笑:“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阁楼上对你说那些肮脏的话吗,哈利?她这么做只是因为好玩。我对天发誓!她告诉我,她认为对一位老人说下流的话很有趣。但她发现只有当那家伙是个真正的胆小鬼时,这才有趣。我可以想象当时你的脸一定像现在一样红。”
哈利皱起眉头,转过身去,花了点时间又点了一支烟。“现在我们都知道发现菲伊后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是她今早在做什么,尤其是什么导致她以如此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走上那条路。”
格蕾塔迅速答道:“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菲伊为什么没叫醒你?”
“天呐,哈利,我猜你得去问她,不是吗?”
“关键是,没有证人可以证实你的说法。”
“事实上,”奥斯卡举起一根手指说,“她确实有证人。我整晚都在她们的窗外看着她们。”
格蕾塔喘着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远离奥斯卡:“你这个变态。”
“我猜测你们两个合谋杀死了奥莉芙,所以我做了这样一个艰难(但完全必要)的决定来监视你们。”
“哦,上帝啊,”她局促不安,“我再也不靠窗睡觉了。”
“你应该感谢我,这是我第二次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明了,”他转向哈利,“我看着菲伊·威瑟斯从床上爬起,一言不发就冲出门,甚至没看格蕾塔一眼。这是事实。更重要的是,在我看来,我们已经多次讨论了在岛上的石匠会员们可能的动机和机会。我们该考虑有人闯入的可能性了。”奥斯卡将双手比成尖塔,贴着嘴唇,他巧妙地将其重心转向乔治:“这个人昨晚本不该出现在岛上,因此他拥有惊人的机会,可不被察觉地行动。”
“你在开玩笑。”乔治说。
“我希望是这样。我们的人数已经大幅减少,每死一人,对我们每人来说,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你也不例外。”
“但我今天早上才到,奥斯卡。”
“我们无法保证,总之你不在这里,就在那里。不管这些……我不太愿意用谋杀这个词,让我们称它们为事件。这些事件是共谋的结果,还是几个相互独立作用的部分,又或是一个单一线程导致了一切的发生,我们没有线索。凶手可能是石匠会员,可能是杰克或格斯,也可能是伯灵顿屠夫,我们根本不清楚。但我们可以分析动机,找出联系。比如,你和菲伊的关系就需要解释明白。”
乔治神色严峻,下巴抬高:“我不习惯含沙射影。问清楚点,奥斯卡。”
“那我直说了。有传言说你在菲伊还上高中的时就和她有过一段婚外情。当然,这是合法的——菲伊当时18岁——但消息传出后,新瑞典高中取消了与你们剧院的合同。在那之前,他们支付课程费,资助夏季与秋季的演出,提供稳定的观众。你那时还有几场演出,但当人们发现了你的……呃……偏好……”
格蕾塔坐着,盯紧乔治,她的嘴唇微张,重眉压眼:“是真的吗?”乔治看向格蕾塔,但没有回答。
哈利擦了擦额头:“我也是这样听说的。”
奥斯卡摊开双手,耸耸肩:“怎么样,乔治?如他们所说,是时候摊牌了。”
他做了个鬼脸:“我们的恋情几乎是刚开始就结束,和这些死亡没有任何联系。我们都知道这是个错误。”
格蕾塔的眼神下移:“菲伊告诉我,因为她爱上一个比她大的男孩,她妈妈把她赶了出来。那不是真的,对吗?我的天呐,其实是你!”
“格蕾塔——”
“这就是你收留我的原因?你有感到内疚吗?”
“一点也不。”
"天呐,我要吐了"
奥斯卡插嘴道:“爱是一种强烈的动机,乔治,因为爱包含激情,而激情又是谋杀的诱因。现在,我们来谈谈机会。如果你九点抵达这里,那就意味着凌晨三点离开新瑞典。这是令人怀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早……或者说这么晚,还有你昨天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乔治再一次无言以对,格蕾塔抬起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对吗?”
沉默。
“你没有按你告诉我的那样去银行见人,你做了什么?”
乔治用哀伤的、颤抖的目光看着格蕾塔。“对不起,格蕾塔,”他转向大家,“上周,我接到格蕾塔的心理医生安德森·菲斯克的电话。”
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使他们了解利血平及其可怕的副作用。“昨天我开车去了谢弗维尔,亲自搜查了博罗科的家。我还去了周边的城镇,询问了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博罗科没有问题,我有他存在的直接与间接证据。我准备等到早上再离开,但安德森和我的对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昨晚,我……我闯入了格蕾塔和菲伊的公寓。”
伴随着压抑已久的受伤心情,格蕾塔叹了口气:“乔治,你怎么能这样?”
“我发现了藏在你床柱里的利血平,所以我尽快赶来。我担心你可能在其影响下做一些事,这些事不能怪你,因为不是你的错。”
奥斯卡笑道:“你完全搞错了,乔治。格蕾塔没有服用这些药物。显然,她把它们用在菲伊身上了。”
乔治很困惑:“不。”
“是的,格蕾塔昨晚一定在菲伊的水里下了药。如果菲伊是被谋杀,没有别的解释。哈利说菲伊表现得很疯狂,我也看见她愤怒着冲出卧室。嘿,哈利?”
“怎么了?”
“你说看到菲伊盯着那把刀,她当时可能瞥见自己在刀刃上的像吗?”
“有可能。”哈利含糊地说。
“她看到自己的倒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自己,在药物引起的疯狂下,她戳穿了自己的喉咙。如果她是被利血平……这种药物驱使的,那就没必要动其他手脚了。菲伊走进房间后锁上了门,”他转向格蕾塔,“好,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昨晚你还坚定认为是哈利,刚才是乔治,现在又轮到我了,很快你就会指认你自己。”
“你没有否认。你想把装成一个热心、善良的人,你——”
有人敲门,杰克走了进来。他脱下帽子:“格雷厄姆小姐,我检查了窗户、门和整个房间,看上去不涉及谋杀行为。”
格蕾塔未置一词,因为她说什么都不能让杰克(或任何人)相信菲伊是被谋杀的,格蕾塔必须拿出证据。
奥斯卡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派格斯去报警了吗?”
“不行,缅因州东海岸有明显的火情。”他指向窗外。
乔治现在看起来比其他石匠会员都更虚弱、沮丧,他说:“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一小片着火处,看起来还不算太糟。”
“情况就会改变。如果它向西扩散,我们就有危险了。以防万一,我们得一致远离森林,”他看了看表,“快中午了。班轮7点到东湾,我建议我们5点在那里集合,然后等着。我要去填完最后一份报告,并开始整理我从瑞扎克先生的小木屋里收集到的证据。”他在门口停了下来:“三起自杀,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二话没说,关上门,慢吞吞地朝他的卡车走去,开回车站。
格蕾塔的眼睛紧盯着地板。乔治的欺骗给她带来的痛苦很快被意识到她自己成为头号嫌疑人的事实所取代。她的石匠会员们几乎都认定他们的会长是个冷血杀手。
在错综复杂的谋杀案中,一个人很快就会变成嫌疑人。
三名老人面容憔悴,满脸皱纹,汗流浃背。他们双手抱头坐着,点燃香烟。格蕾塔努力回忆他们在乔治的舞台上时的情景,衣冠楚楚,滔滔不绝。“先生们,我有个提议。”
哈利回答到:“对不起,格蕾塔。我不认为你能通过谈话摆脱嫌疑,菲伊不可能是以其他方式被杀的,是时机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三个人都检查了门,三个人,在三个不同的时间点。”
“但是——”
“那些药片,”奥斯卡说着,捻着他那参差不齐的胡子,“你无法解释那些药片。”
乔治没有直接指责格蕾塔,但他也没有为她辩护。他半心半意地说:“格蕾塔不是杀人犯。”
格蕾塔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于是她选择说出真相:“乔治是正确的,我确实偷了药。但我想指出一些事情,安德森说服用此药的一半人有不良反应,这意味着另一半人只要他们服用了正确的剂量就不会有。利血平的有效性是它最初被快速监测的原因。一旦起作用,它比任何东西效果都好。”
眼泪又来了,这对格蕾塔来说出乎意料。为菲伊哭泣很自然,但现在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无法清楚解释她为什么服用这种药物。在经历了几个月的治疗失败和精神折磨后,格蕾塔终于找到了能让她完全恢复正常的东西。
“安德森让我服用利血平后,我不再为自己而抱歉。日复一日,它们效果很不错,”她擦了擦脸,“有一天我在图书馆工作时,无意中听到两个医生的对话。他们说一周内利血平将停止发放。我慌了,我撒了谎。我告诉安德森我把弄丢了处方,这样他就能再开给我一份。但我知道这些还不够,所以我闯进他的办公室把能找到的都偷走了。但这也会用完的,我很害怕那之后我会怎么样。”
他们现在都专注于她,所有人都意识到,世界上没有一个演员能表演得这么逼真。乔治终于开口了。“我们得给你另找一个心理医生,一个你喜欢的人。如果他离得很远,我会亲自开车送你去,”他噘起嘴唇,“我闯进你的公寓不是为了抓个现行,格蕾塔,我这么做是为了帮助你。”
“对不起,”奥斯卡说,“这很感人,但我们卷入了一场谋杀情节。仅仅因为格蕾塔有理由服用这些药片(我完全相信)并不意味着她不会用它们来谋杀菲伊。事实上,这给了她一个借口来拥有这样一个具体且易于使用的武器。”
“当然,”格蕾塔边说边使很自己迅速镇定下来,“我是头号嫌疑人。但是请告诉我,我是怎么杀死奥莉芙和博罗科的。”
“没人说是你干的。”
“这意味着我们手头上有一个含‘活动结构’的谜团。如果我没有杀死奥莉芙和博罗科,那又会是谁呢?”
“等一下,”哈利说,“我记得你说过博罗科是自杀的。”
“在这个岛上发生这么多事后,我不会做出任何假设。活动结构的概念是,存在由于动机在空间位置或社会关系上的交叉而产生的相互独立却又重叠的行为。就比如谋杀奥莉芙的人的动机和我(理论上)谋杀菲伊的动机不同。从本质上讲,这意味着不止一个阴谋情节。”
“我不喜欢有太多活动结构的推理作品。作者所面临的挑战是要以一个单一的阴谋情节来解释所有的谋杀案。当他们使用主情节外借来的‘外卡’人物时,我会觉得自己被耍了。”
“我很抱歉,奥斯卡,但这是现实生活,会有独立的行动。让我们将其放在一起,如果说我是杀害菲伊的凶手这点是活动结构,那我也可以说杰克·芒特是可能的活动结构。我们来之前都不认识他,他可能以我们无法想象的方式改变了凶手的阴谋。此外,”她环视了一下房间,“这里真的有人信任这个男人吗?”
沉默。
“我认为杰克·芒特知道菲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他知道奥莉芙的遭遇一样。我的建议是进行调查。”
“怎么调查?”乔治问。
“我建议我们去车站,尝试偷听他们的对话。也许杰克会离开,这样就有机会看看他收集的证据,或者读下他的报告。树林的分布情况很理想,只要我们想,就可以藏起来。”
“我不确定,”哈利说,“杰克说要远离树林。如果树林着火,我们死定了。”
“你去不去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现在的处境导致解决菲伊谋杀案的责任落在了我肩上。我发誓我会的。”
他们进行了投票,一致同意石匠协会的下一步行动是间谍活动。当他们走出哈利的小屋时,都注意到了远处从地上喷向天空的浓烟。
格蕾塔确保这次带上了指南针,不到半小时,她就把石匠会员们带到了岛中心的那条路上。
“退后,”她向前探身,想看清楚,车站和格斯的小屋距离她站的地方只有约五十英尺,“我能看见他们,很接近了。”就在这时,车站的门突然打开,杰克一手拿着一个瓶子,一手拿着一个小东西,怒气冲冲地走出车站,前往小屋。“是杰克,他看起来很生气。”小屋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转过身来面对大家:“我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我们继续穿过森林,从盖斯的小屋后溜过去。或许他没关窗户,这样我们就能偷听了。”
他们一致同意,很快,他们朝着格斯小屋卧室的窗户走去。窗户确实是开着的,声音相当微弱,但随着石匠会员们在窗户下停住,声音越来越大。
客厅里传来格斯尖锐的声音:“我希望你不要这么早就喝酒,杰克。”
“我需要它,我需要冷静思考。”
“如果你想要头脑清醒,最好瓶子收起来。喝得太早脑子不会好使。”
“这些臭鼬中有一只是杀手——至少有一只。也许他们是一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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