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摘下身体里的黄金

午夜的河流变混沌

于是遇见幽灵 我早就知道他们

于是雨水滑落

凯特从街角的垃圾堆钻出

她告诉我她找到了黄金

“怪人” ——他们都这样称呼她

在街道上梦游已经十一年

往日的幻影和来生的鬼魅

某种程度上我和她一样

衣衫褴褛 魂不附体

我为她借来天穹的水

冲刷我们罪恶的根源

直到有一天垃圾堆里碎裂的酒瓶会割开

她的动脉

酒神的追随者

在下水道的蒸汽里看到扭曲的影像

杂音与火花迸发于脑死亡后

燕子不会带来南方的讯息

就如我们都未曾真正抵达港口

缄默的军舰在睡梦里

把墨绿的水面变成脸庞

她的后背上有一道疤痕

记忆远比伤口更加疼痛

只有当冥界的回想比丧钟更剧烈时

死者才会睁开眼睛

每一天我们都在死去的边缘

洞察体内的荒原

我猜——血的味道比爱液更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