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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售空100件虚拟时装，她的职业会成为新的潮流？

自由会客厅 2023-02-22 19:47:46 江西

厅见自由人· FREELANCER

在本专栏中，我们将不定期采访自由会客厅内部有意思的厅友，职业一般为自由职业者/远程工作者/创业者/斜杠等不坐班人群

「厅见自由人」009

2020年，于伦敦时装学院就读研究生的Dart，在新冠疫情的网课时代下，第一次尝试突破以手工制衣、模特呈现为传统形式的毕业设计，从实体走向了虚拟合成。

2022年，Dart在小红书R-Space上架了第一件自己设计的虚拟服装液态芭蕾，七天内100件限量款销售一空。

什么是虚拟时装？虚拟时装设计师，又是怎样一种职业？

听完Dart的故事，你会找到答案。

2016年，荷兰阿姆斯特丹时装学院的毕业生Ambet Slooten提出了让所有老师都吓一跳的概念，未来人类会穿着全息图而不是衣服。

2019年，Amber和朋友合伙成立了数字时装公司The Fabricant，生产出了世界上第一件虚拟服装彩虹裙（Iridescence Dress)，一件流淌着七彩光影，只存在于数字世界，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服装。

看得见摸不着的彩虹裙

2022年，Dart在小红书R-Space上架了第一件自己设计的虚拟服装液态芭蕾，七天内100件限量款销售一空。

Dart的虚拟服装液态芭蕾

随着“元宇宙”“区块链”的兴起、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数字饰品、服装应运而生。毕业后，在传统服装设计公司工作了近三年的Dart，如今已是自由职业状态，她决心在虚拟现实世界开展时装兼职业探索的人生实验。

7天售空100件的虚拟时装，究竟是什么？

求学时期，Dart一直学的都是传统手工制衣。由于疫情带来的作品线上化需求，研究生毕设时，Dart第一次跨界接触到了3d建模等软件，也第一次将自己的服装作品数字化。

Dart的毕业设计《Born for》。受《美丽新世界》启发，结合服装设计、舞蹈演绎、动画合成，在虚拟和现实的交融呈现中，讲述了一个关于基因工程的故事

之前，她曾看到过关于虚拟服装的新闻。

比如The Fabricant公司设计的数字彩虹裙，成为第一款可以在区块链上浏览、购买的衣服，并以9500美元的等价加密货币出售。

这使得虚拟服装成为时尚热点。后续包括LV、Gucci、Puma在内的其他品牌也都开始了数字服装的试水。

Dart自己在毕设上的尝试，也让她从一名新闻观望者，走向了亲身实践，并由此和虚拟服装结下了缘分。

和现实服装类似，虚拟服装的设计也需要在软件里打版、选择面料、裁剪缝合等。

不同的是，虚拟服饰不会受现实物理、面料质量等客观条件制约，它可以轻盈到飞起，也可以有光泽特效，它可以呈现出设计者心中的各种奇特想象。

比起满足日常穿戴需求，服装在Dart眼里更像是人体边界的扩展。“它更像是身体上的一个雕塑，或者是借由身体表达出的一个好玩有趣的作品。”

Dart本科时的服装装置：中国园林

原本设计师需要依托工作室或者工厂资源来完成打版、样式、细节沟通，而虚拟服装让这一过程完全线上化。

从源头设计到末端售卖，这些流程在电脑上就能一溜完成，前所未有地脱离了服装传统行业的上下游依赖，让服装设计师也有机会能以独立自由的身份面向市场，推出自己喜欢的、多元化的作品。

Dart的虚拟服装：富贵太空歌姬，将自己收集的所有质子都穿戴在身上

除了无尽可能的设计想象空间，虚拟服装也让Dart看到了突破传统服装行业的另一种就业形态。

她开始自学Clo 3D、Blender等设计软件。她开通了小红书账号，边学习，边发布自己的建模作品。这种输入和输出，一直持续到现在。

Dart的小红书账号

Dart输出在小红书上的人体3D造景练习

有一回，一位同学想和Dart合作一个芭蕾服装品牌，但那时他们手头上并没有足够物料和资金，平台上的优质摄影师也都是万元起价。为了节省投入成本，Dart提议，要不通过3D建模方式把服装做出来，看下效果。

刚开始的芭蕾服装建模

时逢2021下半年，小红书R-space项目启动。R-space是小红书在应用内部推出的一个数字艺术平台，基于腾讯至信链技术上，进行NFT产品的线上发布和交易。

因为Dart一直有在发布自己的虚拟设计，R-space便找到了Dart，邀请她入驻。2022年4月，Dart在小红书R-space上架了第一件虚拟服装——液态芭蕾。

液态芭蕾虚拟服装图

买家穿戴图

4月23日上线，七天后，100件售价199元的限量款销售一空。发布期间，正是国内新冠疫情反复出现阶段，很多隔离在家的时装博主为了保持新鲜内容输出，成了虚拟服装的主要买家。

每件NFT数字服装都映射着区块链上的唯一序列号，上面真实记录着创作者、时间、持有记录等，信息将永久存在且不可更改。

用户在平台下单，他们所购的虚拟服装会带上自己的个人信息，序列号唯一，不可复制，只能转赠，因而具有专属的稀缺性。

用户购买后，Dart便会向对方索要一张生活照片用于数字穿戴。根据照片的动作、场景，Dart在软件上进行一比一的模型调整。所花时间由姿势难度及环境复杂度而定，最长时候曾从早建到晚。

完成之后，她便会在用户的数字模型上套上虚拟服装，结合场景调整光影，最后输出成一张穿戴图片。

由于现有技术所限，穿戴结果还只能平面呈现。在国外的Dress X平台，用户可用AR技术进行实时穿戴。

Dress X虚拟服装平台上的服饰

购买虚拟服装，是“割韭菜”吗？

当博主们穿着虚拟服装，在社交媒体迎来一片惊叹和点赞时，也有人评论了对虚拟消费的不解。在Dart的小红书，就有网友留下“不过是P图”“199元买一张图”“割韭菜”的评论。

对这些言论，Dart觉得可以理解。大众对服装的认知是生活用品，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虚拟服装并没有实用价值，它是一种更看重社交属性、艺术表达的数字产品。

比起日常穿着，它更适用于样式设计需求度高而使用频率少的写真摄影、个性表达、幻想满足这样的用户场景里。

Dart的虚拟服装捕蝇草的穿戴图：捕蝇草里的拇指姑娘

“其实现在对于整个地球来说，服装行业是第二大污染产业。一些快时尚的衣服，很多人只穿一次，拍个照后就再也不会穿了。每年丢弃的服装，以及服装生产排出的废水、污染物，都是非常非常大量的。”

如果穿着只是为了展示和社交，Dart认为虚拟服装完全可以满足这些需求，而且还可减少实体生产中的浪费和污染。

除了博主，Dart的购买者中还有纯粹的NFT数字产品收藏家。他们并不需要数字穿戴，只是因为喜欢而购买。

NFT，全称为Non-Fungible Token，是一种基于区块链的非同质化代币，每一块NFT都独一无二。

这种专属性使得近些年，NFT在需要版权保护的艺术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因而催生出了数字藏品概念。在国外的区块链平台，藏品的价值甚而会像股票一样或涨或跌，让持有者获得额外收益。

国内的鲸探数字藏品平台

还有一类便是觉得新奇来体验数字服装的年轻朋友。不像实体服装，虚拟服装可面向所有身高和身材比例的消费者，只要喜欢，每个人都能套入自己的心仪服饰，走入幻想世界。

在虚拟服装面前，每个人真正实现了“身材平权”。

如今，一些大品牌的秀场也开始请不同身材码数的模特来试穿衣服，身材平权将是未来时尚界的趋势。这是Dart看到的虚拟时装的另一个价值体现。

虚拟时装设计师的职业瓶颈与收入现状

在液态芭蕾之后，Dart也推出了不同款式的虚拟服装。

买家穿着的红丝绒液态芭蕾

只是疫情之后，当虚拟服装的热度下降，产品的销售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目前，虚拟产品的收入还不足以支撑起Dart的日常生活。

现在已经离职进入自由职业的Dart，主要收入其实来自于兼职老师。

Dart的同学们都还在传统行业里，国内几乎还没有全职从事虚拟服装设计的个人，目前也只有一些工作室和区块链平台的支撑。

Dart在网上认识了其他在做虚拟服装的朋友，他们会偶尔交流讨论，看到作品也互相点赞。

Dart的虚拟服装作品：服装是身体的容器，也是花的容器

目前做得比较好的虚拟服装设计师，主要会和服装公司合作，从他们的实体设计中衍生出虚拟作品，进行宣传造势。或者给虚拟服装赋能，作为线下消费的入场券或优惠券，来促进线下销量的增长。

“但国内这个圈子太小了，人太少了。说实话，现在行业内的资源也好，能接到的商业单子也好，都是比较少的。可能好几天或好几个月才接到一单。”

Dart与ZeroEra零合作的虚拟服装：宇宙歌姬

面对还未稳定的虚拟服装设计事业，Dart目前的计划是，先通过官方课程和不断练习来克服自己的软件技术瓶颈，同时，Dart也已经在准备下一个系列的虚拟服装产品。

这次她预备在国外Dress X上先行发布，去尝试和不同平台合作的可能性。Dart也一直在找对数字服装感兴趣的摄影师，想寻找机会和传统写真摄影结合，拓宽虚拟服装的适用领域。

Dart最近的虚拟服装作品：珍珠装点了谁的梦

Dart最近的虚拟服装作品：月光下，水母游曳

处于销量低迷期的时候，Dart也会怀疑虚拟服装的市场价值。

当前两年，元宇宙概念兴起，VR/AR技术的发展让更多人关注到虚拟现实。而基于区块链技术的NFT产品的购买和炒作，更是让大家关注到了数字产品市场。

加上疫情对现实空间的压缩，虚拟服装刚好遇上了数字世界蓬勃发展的风口。

由于疫情，Dart的个人求学历程也有了鲜明转折，迎面遇上了元宇宙、虚拟服装的发展势头，她的

自我探索和行业趋势紧密联合在了一起。

当热度散去，热钱流走，虚拟服装是否只是昙花一现？

“未来如果6G技术发展之后，大家可以在VR空间里面进行一些交互，穿着虚拟服装走来走去，或者AR技术也发展了，你戴个眼镜就能看到对方穿着虚拟服装朝你走来，它可以对现实活动产生影响。

那个时候，虚拟服装就不只是一张图片了。”

虚拟服装不是二维平面里的QQ秀，也不是局限于游戏娱乐里的皮肤装备，它是服装设计师对人体呈现可能性的思考和想象，是虚拟技术发展之下的，可以投射至现实的幻想。

面对这个新兴领域，Dart会有犹疑，犹疑之后，她还是能触到心底的乐观和自信。

她希望能继续探索时装在人体边界扩展上的各种可能性，包括戏服、舞台表演等装置化的时装，而虚拟服装是其中重要的一种尝试。

这是一场面向未来的时装实验，也是面向自己内心的人生探索

作者：大安编辑：林安排版：F

言论社会自由职业职业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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