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
《郭沫若《创造》文摘(一)》陈再明23.2.25
郭沫若的文名,仅次于鲁迅。是近代中国的大文豪,因他的文学著作范畴之广,为其他文学家所不及。举凡散文、小说、新诗、戏剧、翻译、书札、传记、历史、考古、专论、书法、、等等都有涉及,是一位多方面的著作家。"郭沫若文学″也就流行起来,为人人所喜爱。 "郭沫若文学″,是一部由《创造十年》、《北伐途次》、《海涛集》、《归去来》、《洪波曲》、《南京印象》等六篇散文集,记述北伐战争、七七抗战过程的历史大河的文学,惟其以历史的手笔记述的文学作品,是谓″郭沫若文学″。 一,医学生 1918年的夏天,我由日本的第六高等学校毕了业,升进了九州帝国大学,由冈山转到福冈。福冈是日本西南端九州岛的中心都市,在岛的北端,沿着博多湾的海岸。市街是由两个旧市并合而成,西段是福冈,东段是博多。大学的医学部在博多市外,背面是临着博多海湾的。 二 , 译《浮土德》 我在1919年的夏天,便零碎地在开始作《浮士德》的翻译,特别是那第一部开首的浮士德咒骂″学问″一段独白,就好像出自我自己的心境一样。我翻译它时,也就好像我自己在做文章。第二年春间经宗白华的劝诱,我又曾把那"天上序曲″和第二部的开首一场“风光明媚的地方″翻译了出来,后者也是在《学灯》上发表过的。 三, 和成仿吾夫妇同居在一处 我和安那所住的房间,就是那"质屋″(当铺)的质库的楼上,面积只有一丈見方的光景,人立起来便可以抵着望板,看来很像鸟笼,也很像监狱。有一天午后,我从学校里回来,安那背着和儿在楼下烧茶,她对我说:″楼上有几位客人来了。″一位是成仿吾,大约是看见了我们住的地方逼隘了,便向我提议,好不好让我们夫妇和他们同住,就由我的老婆替他们管理家政。我们便找到了一家房子,是有楼上四间居室,楼下也有两间,仿吾和陈老先生一门住在楼上,我们一家三口便住在楼下。在和仿吾同居在一处时,我把月前和张资平两人拟议办同人杂志的事,向他提说。也就是由张资平、郁达夫、成仿吾和郭沫若四个人,共同创办″创造社″。 四,在《学灯》上投稿 在《学灯》上投寄诗稿的时候,我也投寄过一两篇小说,有一篇是《鼠灾》,写的是学生装被耗子咬坏和安那勃豁了一场的故事。全篇用的是心理描写,比较我那《牧羊哀话》和火葬了的《枯髅》,要算是进了一境的创作。可惜我自己设有存稿,别的人也没有替我保存着的。 五, 第一次回上海 1921年的二月,医科学部期中结业,先回上海去了。到了上海了,这儿我虽然是再度的刘郎,但胜于是初到了外国的一样。仿吾在这时候才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原来郑振铎他们在要发起"文学研究会″的时候,有一封信寄到东京的田寿昌(田汉)处,约他和我加入。这封信寿昌没有转寄给我,同时也设有答覆,就在这儿种下了一个与"文学研究会″未曾合作的因子。 六, 和胡适见了一次面 在九月初旬,我快要回福冈的前几天,商务印书馆的梦旦先生,下了一通请帖来在四马路上的一家番茶馆子里请吃晚餐。那帖子上的第一名是胡适博士,第二名便是区区,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人。博士到得很迟,梦旦先生说:″这是沫若先生,我们沫若先生很有远大的志向,不久还要折回日本去继续学业。″″很好的,″这是博士先生的第一声,这三个字好像是他的习惯语。 七,《女神》诗序 在政治上我虽然有些进步的想法,但在文学的活动上和这种想法并未怎样有机地连络得起来。″女神″的序诗上,我说:“我是一个无产者″,又说“我愿意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但那只是文字上的游戏,实际上连无产阶级和共产主义的概念都还没有认识明白。 八, 学成回国 1923年的三月,在福冈足足住了四年零七个月的我,算把大学弄毕业了。自己对于医学,就像费了几年的工夫把世界漫游了的一样,但终因自己的听觉的不灵,做医生的希望是不能不抛弃的。带着家眷仍然回到了上诲。在我自己是回国,但是我的老婆,她是初次跟着我跑向未知的国土的。回到上海仍然住在民厚南路,仿吾移住亭孑间,把前楼让给了我们。 九, 发行《创造周报》 决定了过笼城生活之后,第二步便是出《创造周报》。这次商议的地点是在马霍路的楼上,郁达夫那时是住在那儿的,写出了他那篇不朽的《茑萝行》。达夫在四月下旬回到富春去了,我们没有等他,赶着在五月一号里便把笫一期的周报刊布了出来。为要记念″创造社″的满了一个周年一一《创造季刊》的创刊号挨到了1922年的劳动节日才出了版的。《创造季刊》出到第三期,达夫就勇猛上阵,最初在中国的文艺界提出了"阶级斗争″这个名词的怕就是我们达夫先生(写了《文艺上的阶级斗争》)。 十, 创造十年的前期结束 创造社的决计和泰东脱离,可以说是一种革命。在这场革命中郁达夫要算是最先觉,我是足足后了他半年,成仿吾又是为着我而后到了半年以上。本打算办满周年才走的我,但在路向一决定了之后,终耐不过再作勾留,便率性提前了一个月,在四月初头上便离开了上海。我走了,周报还由仿吾一个人支持了一个月。达夫赶着在周报的最终号中挟了一张“太平洋社″和"创造社″的共同预告,预告着两社将合办一种周刊,就是后来的《现代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