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一)
《夏衍《随笔》摘文(一)》陈再明23.3.1
夏衍所写的散文、杂文和随笔小品,丰富多彩,除去他写的话剧、电影剧本等作品以外,只就他的杂文和随笔来说,也可谓各种内容无所不包,古今中外的政治、思想、理论、文化、艺术、科学、人物、社会生话、时事评论、旅游札记,真正是无所不有,无所不谈,文情并茂。使人们一读之后,便觉意趣盎然、生机无限。 一 历史与讽喻 在东京曾读过一篇江森盛弥氏的《论讽刺文学》的文章,他以为决定″讽刺文学″之艺术价值的客观的真实性,应该有三个主要的条件,就是:第一,讽刺不应局限于私人的怨恨,而一定要有一定阶级之舆论的拥护;第二,讽刺不单单突出部分的弱点,而一定要深入对象的本质;笫三,讽刺的支持者应该是在历史的新的登场者的舆论。 二 鲁迅与电影 鲁迅对于电影,确是非常的关心,在《淮风月谈》里面,还写过一篇《电影的教训》的文章,那时候中国电影巳经有了进步,所以他说:“幸而国产电影也在挣扎起来,耸身一跳,上了高墙,举手一扬,掷出飞剑,不过这些也和十九路軍一同退出上海,现在是正在准备开始屠格涅夫的《春潮》知茅盾的《春蚕》了。当然这是进步的。但这时候,却先来了一部竭力宣传的《瑶山艳史》。″ 三 谈真 时人批评抗战以后的剧作,常常恶意地用"抗战八股″这几个字来抹煞,″老是那一套,看厌了,又是汉奸,又是鬼子強奸妇女,又是民众起来打走鬼子,杀死汉奸,千篇一律,厌了厌了″,这是所谓“批评家″的“一致″的呼声。在这个呼声下面,我们的剧作界起了两种反响,一种是″置之不理″。另一种是被这种呼声吓倒,便立即改变方向。这两种做法,我们以为都不是使我们的抗战戏剧走上正轨的办法。 四 论″晚娘″作风 中国人懂得晚娘哲学,学会了″一面瞒,一面打″的方法。这种作风一经家传,奉行不悖,右手打人,左手按住被打者的嘴巴,你假如顽劣一点,从指缝里漏出一点喊声,那就打得更凶,或者简直处死,因为这就构成了有罪,″损害了晚娘的尊严″。 五 文人无″行″ 我以为文人无行的″行″字,并不作″品行″的行字讲。这″行″字假如解作″行动″和″实行″的行,那么用于中国文人,才是十分恰当。中国文人和别国文人比较起来,实行力实在太差,只能讲,不能″行″,这是事实。
六 从杜鹃想起隋那 隋那(1749一1823),这位人类大恩人,在我们的记忆里快要谈忘了。鲁迅先生曾在一篇杂文里发过一点感慨:″我们看看自己的臂膊,大抵总有几个疤,这就是种过牛痘的痕迹,是使我们脱离了天花的危症的。自从有这种牛痘法以来,在世界上真不知救活了多少孩子。一一但我们有谁记得这发明者隋那的名字?″(《鲁迅全集》六,页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