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
《陈寅恪″著书惟剩颂红妆″》陈再明23.3.10
张中行写陈寅恪
陈寅恪先生是清华的大教授,和王国维同在清华国学院讲过课。于1969年10月7日,在广州中山大学终归道山。陈先生在清华时,中行虽未亲聆教诲,在中山大时,亦未往求教,但对于陈先生之学识、之才华、之为人(包括品格和献身于学术的精神),崇敬到五体投地,也非常重视他的著作。《陈寅恪文集》,其中包括七种,一,《寒柳堂集》,二,《金明馆丛稿初编》,三,《金明馆丛稿二编》,四,《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五,《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六,《元白诗笺证稿》,七,《柳如是别传》。《寒柳堂集》后附《寅恪先生诗存》。又清华大学印了《陈寅恪诗集》,北京大学印了《纪念陈寅恪先生诞辰百年学术论文集》等。 读陈先生著作,一种共同的感觉是,博闻強记,材料多而思路细,常能見人之所未見。所得呢,不只是开眼界、增知识,而且是领悟治学方法。《柳如是别传》,八十万言,是失明之后写的,自己闭目起草,助手抄录,居然成书。其毅力、其才力、其学力,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柳如是之前,陈先生还写过著《再生缘》弹词的陈端生,又是个女的。也许背后会有微词,但陈先生并不躲闪,他在赠吴宓的诗里说:″著书惟剩颂红妆″,这红妆指的是才女。语云,佳人薄命,颂也应该。也未尝不可以看作至性的表露。 说起这至性,陈先生更常常表现于诗中。大家都知道,他父亲陈散原(名三立)老人,就是同光体的著名诗人。他不改于″其父之道″,作诗的词句与意境都上追唐贤,如″南渡自应思往事,北归端恐待来生″,″入山浮海俱无谓,悔恨平生识一丁″之类,在所谓大时代中无路可走的,都禁不住要洒几滴同情之泪吧! 说到为人,只要读读《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便能深入了解。著者蒋天枢是陈先生的弟子,从学多年,研究先生的学术,记录先生的经历,可能是最有力的。他在先生仙逝后的将近十年之后,才着手编辑先生的编年事辑,说″不敢名曰年谱″,这说明些什么?人人都可以想見是为什么。书分三卷,事详而理清,可以明人心,見世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