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不符合年龄的忧伤和理智 文/曹富贵
文/曹富贵
现在是今天。因为搬家，今天魏明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是一些找不回来的轻巧物件，杂杂碎碎的，在散落一地不堪的空间里，那些摆设对他是一个刺激。因为他有精神病！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北大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真庆幸，它们放在房东家书柜里的空壳子里。这是至今为止依然很重要的证。他总算放心了，心里多了份宁静。 搬了另外一个区，灰心丧气的，回忆一下过去到处都有北京繁荣的记忆，在这里，无穷无尽的大楼间，各种品牌的车飞驰在街头路边。白天，灯柱上的灯闭上了眼睛，到了晚上，一串间都亮了，那灯光洒在池水里，就像飘着一层白银。 而现在是上午九点半，魏明刚刚辞了职，躺尸在家中不过半个钟头。最近一份工作，刚实习两个月，就被老板赶走了，原因是他文笔太散，水瓶里挤不出一滴水来。 他在中央电视台工作。 昨天夜里八点四十，魏明刚排版好文案，就被老板训斥了一顿家什:“小魏啊，亏你还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一个人只有文风和性格统一了，才能写得得心应手，而一个地方的文风和风尚统一了，才能写得入情入味，这是你说的吗？” 魏明说:“是的，我有说过，但你也不该否定……”他还没说出“否定我”的“我”字，就被高管拒之门外。他很生气，他要离开那家公司，虽然这已经是他心里很久的矛盾，他宁可不要钱了，裸辞，也要往更高更远的办公桌的位置爬行，如果说竖直向下的那栋写字楼有一百来层的话，他差不多想去最高的那个窗台敲敲鼠标。但最后犹豫了一个早上，他还是决定下午去上班，早晨他假装评了一天事假。 他的借口是要搬家，他果真搬家了，他从找好的房子中挑了一个新房东，领了新房东家的钥匙，一个瞬间的决定立马就兑现了。 这座城市星光熠熠，有太多人可以拥抱取暖，也有太多人在这里做着遥不可及的梦。或许在北京，两个人的生活终究要比一个人轻松的多。 他追求着有钱人的梦想，有钱的是大爷，如果你能拥有比财富女神更加巨大的财富，那你也财富女神面前，也是她的大爷。 尽管老板出手阔绰，住华厦，穿名牌，但魏明知道老板其实是外强中干，一身的债务。 他想改变老板对自己的眼光和看法。他想付诸行动，从自身做起。他要求老板把自己安排到一个不闲的科室，比如跟班记者，这总该行了吧。老板每次看见他，他都主动站起来笑脸相迎，尽力的微笑着点头，然后坐下，开始敲键盘。一开始老板没有理睬他，以为他有病，久而久之，老板看见魏明也过意不去，就走过去问到:“这小伙子不错，实习了两个月还可以，剩下的一个月到我身边跟班吧。” 魏明一听，眼睛一转，立马发亮，他擦亮眼睛，激动的挽住老板说出口:“谢谢，我会更加努力，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谢谢您的栽培。” 老板回想起来这两个礼拜对他的言辞，觉得是否严苛了点，但是作为男秘书，北大毕业，端茶送水，这都只是短暂的工作，其实老板是想让他做自己的一门副将。一个月可得70k 到80k,只是魏明不知道的是，老板也是北大毕业的本科，清华读的硕士，现在已经其实好几，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早些年创业的时候，比现在三十好几的魏明还年轻一点。 平日里下班的时候，公司聚餐，魏明不仅不推脱，还跟着一起去，即使工作再忙，也不忘回来前给老婆打个电话，今晚加班啊，老规矩，回家准备跪键盘。 那天早晨，魏明搬完家，妻子秦河下午帮他整理内务，秦河在国贸CBD做教育培训，偶尔对老公也是不理不睬。下午他发现枕头下的三千元私房钱，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妻子每每接到电话后，就叫他早些回来，要不要找朋友开车去接他，时刻叮嘱不能喝酒。 在魏明眼里，秦河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能遇见彼此是最大的幸福，也是不可逆转的缘分。 结果这个月魏明炒股赔了五万块钱，秦河说:“明明，别急别急，有我帮你挣，明天会更有钱的，你尽管放心。”秦河是北京市的一名小学教育机构培训老师，他和魏明结婚两年，一直没要个孩子，知道他们在一起的同事和朋友都了解他俩的关系和感情的氛围。魏明知道秦河经常早上起来总爱犯困，想换一家房东居住，离秦河近一点，这样自己的公司就远了，要多开十分钟车的距离。 秦河没有车，魏明买起了车，很拉风，但积蓄花去过半，想找一家好的国企或央企上班，结果中央电视台录取了他，他一句话不问就去上班了。遇见了这个幽默风趣的上司。平日还对老板Fank Frank的唤来换去。因为魏明是贵州人，秦河是河北人，他们在一起从恋爱拍拖到结婚已经五年多了，那时候在北京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重要的朋友都来参加了。 真的是，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你站在什么地方，而是你朝着什么方向走。两个人在北京一起漂，他们的梦想是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里种下一颗种子，有自己拼搏奋斗的目的。回到家的那天，是个周末，魏明在家里打开电视k歌，一边喝红酒一边弹吉他。 秦河对老家的公婆很孝顺，打电话一直毕恭毕敬的，丈夫也对自己言听计从，平儿在家里面对上辈夫妻俩一对也好像是夫唱妇随的如胶似漆。 我在想，Frank啊Fank，你知道吗，一个男人如果发生过两段真挚的感情，如果两次进入婚姻都失败了，那么也许就再也提不去兴趣了，会觉得没劲，让很多看客失望了，如果这时候你已经三十好几，你还未结婚，那么也许你真的没有真爱的几率等着你。一对老人夫妇的两个儿子，如果一个走好，一个一班，那么走好的那个会越来越顺，势利眼的父母会把钱更多花在他的头上，偏心眼儿吧，一班来说，谁买了车，那么他就不应该从父母那里要房子，房就属于另一个人，这是普罗大众都知晓的道理。如果谁落后了，父母就会经常拿钱扶持另外一个人，那么父母或许真的帮不上忙了。 就是因为魏明的弟弟，魏明好几次都被送入精神病院，为的是他不再往北飞，直到他找到女朋友会管家为止。 住在精神病院的魏明，多么希望早点出院，但是每天都沉溺在自己的幻觉里无法自拔，去过精神病院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每次魏明都是住了两三个礼拜就出门了。他没病，却扣上了精分的帽子。 魏明还有一个弟弟叫魏国，他在家乡种地当农民，每天喂鸡喂猪，年收入二十几万，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有那么一阵子，他打电话给魏明，喊声哥，让他回家教自己一点管理学的知识。自己雇了两个男工人和一个女工人，每天的工作完成得很完美。魏明二话不说，就从网上下载一点资料打印下来邮寄给他。 在北京约朋友吃饭、赌博、蹭酒局都是常事，但是每次他都没有缺席，他的身体没有哪里不好，就是当年决定留在北京的时候，父母反对，被当做精神病人关押医院里住了几个礼拜，直到魏明屈服了为止。后来魏明绝食拒绝吃饭，这吓坏了父母，父母才松口让他去追梦，但临行前一分钱也没给他，他从银行贷款，一开始的五年，在北京边还贷边吃饭。工作只有快节奏向前，没有慢节奏往后，他都挺住了，只是有点埋怨这个社会的冷眼，他想证明自己会更加优秀，直到遇见了秦河。他们第一次遇见是在一家温泉spa，两人后来经常来往，索性一见倾情，被澡堂老板约去两人在一起开房。两人交换微信后都觉得不错，就开始滚床单搬到一起住，一起摊付房租。魏明做菜特别好吃，他的爸爸是个厨师，家里的家禽经过他的手艺一上餐桌便成了山珍海味，他会教魏明做菜，有其父必有其子，魏明在北京按照菜谱炒出的菜都很合秦河的口味，他俩在一起活似神仙眷侣。 他们俩做爱都戴避孕套，所以生不出孩子，因为暂时不想要孩子，在北京有很多丁克家庭，原生家庭。但是他们一直为以后的孩子出生费抚养教育费攒钱，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挑衅或者插足让他们俩分开过。 那一年，走出精神病院的那天，魏明听说男明星吴亦凡强奸女粉丝被判监狱十三年，他视线有点模糊，这个世界怎么了，说好的明星无污点呢，现在满是精神污染，他想两三个礼拜算什么，十三年才长呢？ 这件事让魏明决定要个孩子，妻子秦河不同意，魏明说不同意就分手，你这已经算高龄产妇了。秦河劝他说，有了孩子两口子其中至少有一个人要离开北京，我在北京还没开始呢，现在就要回去。 魏明小时候看了许多电视剧，就想知道那些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他看到别人唱歌，就想知道怎样成为一个歌手。直到他上了北大，有老师和师哥教他。 现在的房租是 5200，再也不敢过以前那种贫困潦倒的日子，可能是自己的生活水准要求不一样了吧。以前那些结束了工作的人，觉得他们可怜，现在魏明也觉得自己好像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