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本魔对《南宋行暮》的短评
原评论
1.资料引用不谨慎,辨析稀薄。如赵竑死于史弥远,即便没详细官方记录,别的文献里是否有迹可循?按注释,也当引用相关的段落并核验其可信度,仅在注释中点一下过于泛泛。此外,纵有部分引征文献辨析,却不是与记录同事件的不同文献印证,而是根据主观推断说服力大打折扣。2. 人物评价流于表面。赵惇、赵扩都不是有为明君,韩仛胄、史弥远是专横跋扈,然南宋末年为什么会出现权相专擅的局面?制度是否出现严重纰漏?比较北宋前期问题出在哪?比较北宋末期异同在哪?类似问题没谈,只归咎当事人私德有亏,固有理,但南宋末年制度不足纠错,台阁为权臣操纵的局面形成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书中皆未解答,遗憾。3.对封建君主专制的批判有以今度古的意味。在南宋政治制度框架内讨论社会问题当以当时的制度加以剖析,而非以后人的优越性诘责古人。
补充
最近看过一些宋末的笔记资料,充分说明从前的魔阅读太少,而不是《南宋行暮》有问题,比如赵竑死于史弥远,在《齐东野语》和《钱塘遗事校笺考原》中都有,其中,《钱塘遗事校笺考原》的来源中就有《齐东野语》,而魔在读了相关著作之后也有自己的思考和疑问有待解决,比如:
霅川(湖州)之变前后,《钱塘遗事校笺考原·卷二》的济王赵竑条目与史弥远条目,再行文字版备份。此前读《南宋行暮》时,对作者称赵竑死于史弥远一事颇有疑问,因为在《南宋行暮》中并未给予这种说法的来源,近来自己看《齐东野语》和《钱塘遗事校笺考原》,就清楚多了,此事在《宋季三朝政要笺证》中同样有记载,因此大致可以确定赵竑确实死于史弥远之谋。此外,史弥远掉包了潘氏兄弟约李全的书信一事,此段也有记述,赵竑之死似乎闹得比赵廷美案还要大,回头再复习下赵廷美案,不过,彼时为赵竑不平者,确实拿赵廷美做文章,估计这舆论影响效果的双倍的。 ○济王 济王已废,潘壬潘丙谋立王,遗书李全,约以二月望日举事。为逻卒获其行人并书以白弥远,弥远易书以二月改作三月;且许行人以美官重赏,令其以书达全。二月,潘壬潘丙率太湖亡命数十人,各以红半袖为号,乘夜逾城而入,至邸 索王,言推戴事。王闻变易敝衣,匿水窦中。久而得王,拥至州治,以黄袍加身,王号泣不从,不获,已与之约曰:“汝能勿伤太后、官家否?” 众许诺,遂发军资库金帛、楮券犒军,命守臣谢周卿率现任寄居官入贺,且揭李全榜于州门,言史弥远废立等罪,且称现率精兵二十万水陆并进。人皆耸动,以为江东狡谋。比晓,王视其士卒,则太湖渔人,巡尉司弓兵而已。王知其谋不成,乃与郡将州兵剿之,其数元不满百也。王元春以轻舟告变于朝,史弥远急召殿司将彭忳赴之,兵至而事已平矣,乃班师。时全守淮安,知所约失时,遂叛归北。史弥远欲杀济王,遣其客余天锡来,且颁宣医视疾之命。时王本无疾,天锡谕上意,逼王就死,遂缢于州治,寻下诏贬王为巴陵郡公。其后魏了翁、真德秀、洪咨夔、潘枋相继上疏,咸言其冤。大理评事胡梦昱应诏上书,言济王之不当废,引用晋太子申生、汉戾太子及秦王廷美之事,凡百余言,讦直无忌。弥远恐,窜梦昱于象州。绍定壬辰,沛恩宥过,梦昱已不及矣。赠朝奉郎,谥刚简,仍官其子。 ○史弥远 史弥远开禧丁卯为礼部侍郎,与杨太后诛侂胄,其事甚秘。侂胄死,宁宗不知也。居数日,上顾问侂胄安在,左右乃以实对,上深悼之。弥远出入宫禁,外议哗然,有诗曰:“往来与月为俦侣,舒卷和天也蔽蒙。” 盖以云讥弥远也。弥远为相十七年,如真德秀、魏了翁者皆遭斥逐。杨后之事,济王嫉之,一日书于几上曰:“弥远当决配八千里。” 左右以告弥远,弥远衔之。及宁宗疾,革废济王而立理宗。使潘壬、潘丙之谋成,弥远将安所容其身哉?理宗之立,又独相九年,用余天锡、梁成大、李知孝等列布于朝,最用事者薛极、胡榘、聂子述、赵汝述,时号四木。及上亲政,台谏争言其非,上思其功不忘,复进其侄嵩之。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四朝闻见录•虎符》记载:“时宁皇闻韩出玉津园,亟用笺批殿司:‘前往追回韩太师。’ 慈明持笺泣,且对上以‘他要废我与儿子’,又以‘杀两国百万生灵,若欲追回他,我请先死。’ 宁皇收泪而止,慈明遂□(中华书局1989年版,2010年第四次印刷本原文即缺一字)笺云。”由此可见,赵扩原本已经发下御批要求追回韩侂胄,系被杨后阻拦而没有成功,因此,很可能赵扩实际上知道韩侂胄此去必死,不死也得掉层皮,似乎并不是《钱塘遗事》中说的“宁宗不知也”。此外,《宋季三朝政要》中称“侂胄死而宁宗不知”也值得追问,赵扩真的如斯愚钝么?
当然,《南宋行暮》的注释中并没全部给予原文献来源是一个问题,但并非《南宋行暮》所言都没有出处,眼见魔此前的书评点赞的多了起来,该说明的地方还得说明。
